周如晴發出一聲慘叫,額角冷汗滾滾,看着謝伏妄的眼神大變,盛滿恐懼。
“謝……謝少,放過我。”
謝伏妄眸底的鬱氣不散,點了一根菸,“我家小姑娘呢?”
周如晴只覺得眼前的謝伏妄是披着人皮的魔鬼,哪還敢隱瞞,倒豆子似的說了,“我把她騙到了城郊廢棄倉庫,讓人把她關了起來。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要傷害她。”
她只是不忿被蘇星搖搶了婚事,所以才把她關起來,一直拖到訂婚宴之後,然後她充當救世主上場,好讓謝伏妄和她訂婚。
可是誰知道蘇星搖反應那麼快,一發現晏喬不見,先是報警,後是關遊樂園的大門。
她擔心真弄出人命,趕緊命令人把晏喬放了,只是沒想到還是沒有逃過。
謝伏妄捏着煙,卻不抽,把剩下的半截煙摁進菸灰缸裏熄滅,起身往外走。
“把他們父女先關起來,等我找到搖搖再說。”
常虎小心地應了一聲,趕緊吩咐人跟着謝伏妄一起去城郊廢棄倉庫。
晏聿懷也跟着一起,走在謝伏妄身邊,露出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只是被關起來了,肯定沒事,你別太擔心。”
謝伏妄扯了扯領口,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吩咐凌五開車。
一行人開車,又往城郊倉庫趕,但是搜遍了所有地方,都空無一人。
謝伏妄一張臉難看得可怕,捻起地上的一根細針,仔細打量。
晏聿懷認識,不由叫了一聲,“是麻醉針。有人帶走了小搖?”
謝伏妄沒接,起身又往外面找,很快在地上找到了蘇星搖留下的手鍊。
集裝箱裏有輕微的打鬥痕跡,卻沒有血,說明搖搖沒有受傷。
不過這附近沒有監控設備,搖搖的手機和監聽器好像被人爲關閉了,也搜尋不到定位。
常虎帶着人將整個廢棄倉庫又找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神色惴惴,幾乎不敢直視謝伏妄的臉。
“謝少,查過了,蘇小姐不在這裏。”
謝伏妄狠狠閉了下眸,再睜開時,眸色暗沉如枯井,他把細針用紙包起來,放進兜裏,“繼續找,將所有通往倉庫的路段都查一遍,看哪輛車來過這裏。”
常虎小心地應了一聲,趕緊帶人去幹活了。
謝伏妄也跟着一起,坐在交通管輸局的監控室裏,一遍遍看監控。
這邊。
蘇星搖醒來時,發現自己被宴天璣關在了房間裏,怕她會跑,用四條焊在牀頭的鏈子將手腳都束了起來。
她的鳳眸裏罕見地出了暴躁,用力地閉了閉眼,又睜開,淡冷的目光打量四周。
正在這時,宴天璣端着托盤走了進來,姿態閒適,“猜着你就醒了,我準備了你喜歡的飯菜,先喫一點。”
蘇星搖望着他渾然無事的模樣,只覺得心累,“師兄,你把我關着有什麼意思?你以爲這樣就能帶我回神屬學院?”
“我本來想連夜帶你回去,但是沒想到姓謝的還挺厲害,把所有飛往國外的航線都關了。”
蘇星搖沒有了助聽器,只能讀脣語,讀完,用力抿了抿紅脣,“師兄,你不要固執,你放開我。”
宴天璣舀了一勺粥,抵到她嘴邊,見她固執地偏過臉,眼皮垂了垂,“你要不喫,我就讓人給你打營養針。”
蘇星搖懶得和他說,閉上眼,躺回牀上,“那你打。”
宴天璣眼底閃過惱怒,重重地碗放回托盤上,氣沖沖地離開了房間。
陳珂立馬迎了上來,神情凝重,“宴總,謝家找過來了。”
宴總本來計劃昨天晚上帶搖光小姐離開,但是誰都沒想到謝伏妄動作那麼快,發現搖光小姐被擼後,直接叫停了所有航班,連私人飛機的航線都不給申請。
偏偏這裏是華國,不是宴總的地盤,宴總無計可施。
宴天璣眼中閃過喋血的狠厲,慢條斯理整了整衣袖,“我去會會他,順便問一下他將我師妹藏到了哪裏。”
陳珂低眉順眼地應了一聲,跟在宴天璣身後,一起下樓,走進了客廳。
客廳裏。
謝伏妄單手插兜,渾身上下充斥着矜貴慵懶的氣息,唯有那雙染着紅血絲的眸子,透露着躁意。
看見宴天璣,他淡淡地撩起眼皮,“搖搖呢?”
宴天璣坐到沙發上,接過陳珂遞來的紅酒,慢悠悠地晃了晃,“謝?謝伏妄是吧?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我師妹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難道你沒保護好她?讓她失蹤了?”
謝伏妄陡地一笑,在宴天璣對面坐下,然後接過凌五遞來的資料,啪地一聲,扔到桌子上。
“聽說因爲宴先生私自將蘭斯總部挪到華國,蘭斯很多高層十分不滿,我想有了這份資料,他們應該很高興將你彈劾下位,讓你那位本來就是正統的弟弟接手蘭斯。”
宴天璣眸色頓時沉了,翻開桌上的資料看了一眼,怒極反笑,“這些東西你從哪來的?”
謝伏妄身體後靠,撥弄着腕上的佛珠,周身無端映着一層血色,“把搖搖還給我,這些資料我送給你,另外還可以給你一張名單,有關擁躉你弟弟人員的名單。”
這句話,他用的法語。
宴天璣擡起眸,和謝伏妄對視。
四目相接,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火花。
宴天璣呵地笑了一聲,微微傾身,雙手交插放在下頜處,一字一句,“你知道我師妹是誰嗎?你覺得你有資格擁有她?”
他承認他看走了眼,這個叫謝伏妄的男人不像他想像中的無能,但是這也不代表他會接受他的威脅,將師妹給他。
謝伏妄薄脣輕挑,雙腿放鬆地交疊,桃花眸閃動,“她是什麼人我不在乎,我只知道她是我的,至於有沒有資格這件事,你沒有置喙的資格。我說的對嗎?搖搖。”
宴天璣身體一僵,霍地轉頭,就看到站在二樓樓梯處那道纖細清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