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桌上的飯菜就見了底。
趙挽風瞠目結舌哭笑不得。
從喫飯這畫風來看,他們倒是一點也不像科學家。
衆人用最快的速度把飯炫完,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這纔不急不緩地開啓了彩虹屁之路。
“之前我覺得那份報紙形容的挽風弟妹多少有些誇張。但事實證明那篇報紙只把挽風弟妹十分之一的優點呈現了,剩下的十分之九全在這一桌菜餚裏。”
“沒錯,顧念餘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
“讓人羨慕的運氣。”
聽聽衆人這稱呼,都直接叫她弟妹了趙挽風更是汗顏。
“諸位謬讚了。”
面對誇誇團,趙挽風擺擺手並不敢當。
面對這樣懂事識大體的姑娘,誰不感慨萬千。
總而言之一頓飯喫得賓主盡歡,知道趙挽風明天就要走,衆人都有些不捨,導師還給顧念餘批假,讓他送送趙挽風。
趙挽風又一次擺手:“別啊,老師您千萬不用替我操心,大家也別因爲我耽擱了學習。我們廠裏有車來接的,以後大家有空都到萬林廠來,我一定會用咱們山裏的野味招待大家。”
“好好好,就這麼說定了。”
“我們一定會有機會再見的。”
衆人都高興地點頭,雖然大家都在忙着搞建設,但廠與廠之間交流學習倒也不是沒有,大夥暗暗下決心,哪怕只是爲了這一頓飯,以後只要是到萬林廠學習交流的機會,他們就一定要抓住。
等酒宴散去時,趙挽風已經狠狠刷了一波科研專家的好感。
後來,學滿回到各自工廠的這些個科研專家們還不忘吹噓本次學習遇到萬林廠的先鋒楷模趙挽風的奇遇,其中她的廚藝更是被誇上了天。
當然,此乃後話,趙挽風和顧念餘是不知道的。
客人走了以後,夫妻倆就開始清理戰場了。
顧念餘洗碗,趙挽風擦桌子,兩人配合無間,不疾不徐地把這裏恢復原來模樣。
今天雖然沒有喝酒,但是衆人對顧念餘的羨慕和對他妻子的讚美之詞,早已讓顧念餘沉醉。
趙挽風去洗漱時,顧念餘就一個人在房間裏轉悠,看到趙挽風已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顧念餘有些悵然若失,只覺得相聚是如此短暫。
趙挽風一身清爽地從衛生間出來,剛出門差點撞上懟在門口的顧念餘。
趙挽風嚇得一個倒退,她驚慌地拍着胸口:“幹嘛杵在這裏,想嚇我?”
顧念餘也沒想到自己亂晃到了這裏,趙挽風剛好在這會兒開門。
顧念餘失笑地伸手摸摸趙挽風的腦袋:“世上沒有鬼,別怕。”
趙挽風忍不住翻白眼:“得了吧,之前不知是誰以爲我是鬼。”
顧念餘微囧,他咳了一聲,接過趙挽風的毛巾給她擦頭髮。
等將她打理妥當了,顧念餘這才動身去洗澡。
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兩人感覺就像老夫老妻似的,已經熟悉了彼此。
並肩躺在牀上,顧念餘隻是稍稍轉身,手放在她的衣襬處,趙挽風就知道他要做什麼。
趙挽風也沒矯情,手搭着顧念餘的手臂,配合地擡頭去找顧念餘的脣。
很快,又是一個難眠夜。
……
第二天,哨聲還沒響,趙挽風就醒了,沒別的,只因爲小顧專家一大早就窸窸窣窣擾人清夢。
趙挽風不耐煩地翻身,顧念餘頓了一下,等趙挽風沒動靜了,又一次鬼鬼祟祟地靠近。
趙挽風不堪其擾,終於不耐地睜開了眼睛,啞着嗓子問:“小顧專家你到底在幹嘛……”
顧念餘看趙挽風終於被自己鬧醒,高興地勾脣,動作也變得大了許多。
他一把將之摟到懷裏低低地道:“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趙挽風真想一巴掌呼過去。
兩人明明是同牀共枕,結果這傢伙卻說想她了……敢情昨晚小顧專家趁她睡着出去了唄?
小顧專家這是離別焦慮症麼。
趙挽風無奈嘆氣:“你真的夠了啊,好假啊。”
顧念餘摟着她,下巴抵着她的頭頂悶悶地笑。
“等會兒你就要走了,別睡了吧。”
“不睡幹嘛?等會兒我還要去醫院領藥呢。”
趙挽風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肚子上的那雙骨節分明的手。
這傢伙,精力還無窮無盡了,昨晚還不夠嗎?
“小顧專家,索求無度是會折壽的。”
顧念餘一愣又悶悶笑了起來。
“你想哪裏了,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純聊天?”趙挽風翻白眼,她纔不信。
趙挽風只感覺兵臨城下般,充滿威脅。
顧念餘卻不知趙挽風的吐槽,調整了一下姿勢,把玩着她肚子的小軟肉認真承諾:“真的,這點剋制力我還是有的。”
“……”趙挽風。
事實證明小顧專家的承諾還是有用的。
一個多小時,兩人真的蓋着棉被純聊天,儘管顧念餘溫香軟玉在懷,但他真的沒有動。
至於聊了什麼,坐在小劉車上的趙挽風回想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天南地北有一搭沒一搭的亂扯。
想來,這就是小顧專家表達不捨的方式。
從廠裏出來小顧專家很不捨,現在她走小顧專家也不捨,看來小顧專家的分離焦慮不比小孩少啊。
趙挽風真是哭笑不得,想着想着又不厚道的笑了。
此時,小劉嫂正喜滋滋地給趙挽風顯擺這次回家的戰利品。
之前小劉答應趙挽風讓人幫收集香料,他村裏的朋友很上心地蒐羅了不少,甚至還有難得一見的山貨,比如黑木耳、白木耳乃至菌幹。
要知道現在是集體經濟,不管上山還是下河還是種田養家禽,最後所得都要上繳生產隊再統一分配的。
小劉哥的朋友能揹着村裏生產隊蒐羅這麼多不可謂不夠義氣,然而小劉嫂卻一股腦把所有東西都塞給趙挽風。
趙挽風驚訝:“這怎麼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