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顧念餘含笑點頭。
倆人在大樹底下一邊喫竹筒飯一邊聊天,正說着呢小溪那邊傳來了尤江南的驚呼。
“師父,這是什麼?”
趙挽風好奇地探頭,便看到尤江南正舉着一塊類似岩石般的東西朝人羣跑來。
趙挽風眯着眼睛仔細瞅,看清楚尤江南手裏的東西后猛然睜大了眼睛:“臥槽!真的假的!”
“?”顧念餘一臉迷茫。
不就是奇奇怪怪的岩石麼,有什麼好興奮的?
顧念餘並不知道尤江南無意中發現的這個岩石並非真的岩石,它的學名叫牡蠣,也就是美食排行前十的玩家生蠔本蠔。
不過,生蠔是鹹水生物,一般生長在海底牡蠣牀,當然一些帶有鹽味的河口水域也有可能生長,但趙挽風試過,這邊的溪流就是普通的淡水溪流,鹽含量並不高。
它有魚蝦是正常的,但是有牡蠣就很不正常了。
趙挽風興沖沖地跑過去看了又看,確定這是牡蠣沒錯,而且還是很肥美的牡蠣!
“真是奇了怪了,這邊怎麼會有牡蠣啊。”
趙挽風百思不得其解。
“這東西能喫?”其他人有些好奇。
趙挽風點頭:“不但能喫而且超級美味。”
“真的假的?看着也就是大號的車螺,不過我們這邊一邊不喫車螺,這玩意兒腥得很不好處理。”
趙總廚吐槽。
趙挽風好笑,她知道趙總廚說的那種車螺是什麼,確實有種巴掌大的蚌埠很腥口感並不好,但這可不是真蚌埠,人家是牡蠣,是生蠔啊。
“這個好喫着呢,你在哪裏找到的。”趙挽風繼續追問。
尤江南指了指溪澗下游:“我在那邊的老鹽池找到的。”
“鹽池?”趙挽風又傻眼了,這裏什麼時候有個鹽池,她怎麼不知道?
廠長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光緒年間這裏確實是一個鹽田,不過民國時就沒有了,後來老石把這裏改造成了飛機制造廠,鹽田也填了,但我記得溪澗那邊好像還有幾個老鹽坑。”
尤江南點頭:“對,我是在一個大水坑裏發現的。”
尤江南看到那水坑挺淺的還打算下去摸摸寶貝,結果裏頭啥也沒有,倒是攀爬上來時,吸附在坑壁的岩石被他摳掉了,仔細一看這石頭裏還有東西?
尤江南覺得奇怪,就屁顛屁顛拿回來給師父看。
結果師父還沒怎樣,趙挽風倒是如同看見寶貝般咧嘴笑了。
“你快帶我去看看。”
衆人此時有都有些飽,趙挽風提議去尋寶,大夥都屁顛屁顛地跟上。
水坑在小溪下游,裏頭除了溪流滲水和雨水外就全是野草了,和豐富的溪流相比這邊草黃地荒的,並沒啥有價值的東西,所以衆人很少會過這邊。
已經來過一次的尤江南無比熟稔地帶着衆人穿走,很快就到了那水坑邊。
趙挽風蹲在岸上仔細看,果然在這巖壁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牡蠣。
近百年的無人問津,讓它們靜悄悄的繁衍生息,此時池子巖壁上全是牡蠣,不知道的還以爲就是普通的岩石呢。
生蠔啊,燒烤裏的王炸蒜烤生蠔怎能錯過!
於是趙挽風衝來看熱鬧的衆人道:“同志們,是喫香還是喝辣就看你們的了。”
牡蠣們正愁地方小人口多,它們已經生了又生都生到隊友背上去了。
此時,竟然有兩腳生物來幫它們清理門戶,簡直拍手叫好。
直至自己也被清理走,牡蠣們才嗷嗷後悔,當然此乃後話。
趙挽風高興地讓衆人弄了一大籮筐回去。
說真的,叫花雞都還在活裏烤着呢,烤魚也還沒正式上爐呢,衆人看着這硬邦邦的岩石,實在沒興趣。
奈何趙挽風熱情高漲啊,既然是團寵想做的,他們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於是大家先是下去把牢牢扒拉在岩石上的牡蠣給撬下來,回到小溪邊開始清洗,而後依照趙挽風的吩咐開始撬牡蠣,將之一分爲二。
只見裏頭果然如扇貝般,是厚厚的軟軟的肉,雖然不至於太腥,但總歸是海鮮……不是,河鮮,還是有味道的。
很難想象這樣的東西要如何泡製才能好喫。
趙挽風倒是不着急,興匆匆地跑去菜園子扒蒜頭了。
大家都喫飽了,正愁沒東西消遣,故而給趙挽風打工也是有趣。
撬蒜頭的,剁蒜剁辣椒的忙的,大夥就當過家家了忙的不亦樂乎。
等東西都準備好,也下午三四點了。
彼時土窯的火已經滅了,趙挽風趁醃製蒜蓉醬還有時間,便叫人一塊破窯。
幾鏟子下去,用泥巴壘的竈頭就被破開了。
擺在裏面的四個大泥團已經被烘乾。
趙挽風讓人把泥團擺到一塊,然後找個力氣大的去捶開。
趙總廚自告奮勇讓他來。
趙挽風當然不拒絕,於是趙總廚在衆人的見證下拳拳到肉,很快就把這泥巴糰子敲裂了。
更讓人意想不到事情發生了,隨着那泥巴糰子裂開,一陣讓人抓心撓肺的香味從裏頭飄出來。
趙總廚看了一眼趙挽風,趙挽風讓趙總廚繼續開。
於是趙總廚捻着蘭花把綁着繩子的香蕉葉的叫花雞打開。
說來奇怪,在泥巴的包裹下,這芭蕉葉竟然只是變黃,本來趙總廚還以爲裏面已經不能看了。
誰知人家保存完好,而且隱隱飄出肉香。
趙總廚小心翼翼地一層層撥開葉子,當叫花雞出現在衆人視野時,衆人全都激動了。
皮黃肉白,鮮嫩可口,騰騰冒着香味又怎是美味二字足以形容?
衆人忍不住圍在這叫花雞邊迫不及待地等着分一塊肉。
四隻雞看着很多,但要瓜分的人數是五十人啊,僧多粥少,幾乎是一人一筷子就把這四隻叫花雞瓜分完了。
或許是時間夠久,原本口感有些柴的野雞也變得嫩滑,入口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