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正教訓着周雄的列車長突然轉向糙漢夫妻。
糙漢夫妻眉頭挑得老高:“關我們什麼事?我們纔是受害者。”
“你們不顧我們的阻止打他了,而且還招呼了同鄉一起動手,雖然事出有因,但是在列車員的勸說下並沒有及時停手,而是讓鬥毆繼續發酵,導致火車不得不中途停止,以上種種都是你們需要承擔的,所以,即便你們自己私下和解也是沒有用的,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你們明白了嗎?”
列車長此時就彷彿正義的光,完全不爲外界所撼動。
周雄聽到這裏整個人都傻了,軟軟地坐到了地上,只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
趙挽風他們在車廂裏當然不知道列車長辦公室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車子重新啓動沒多久,就有乘務員過來把周雄的行李拿走了。
看情況,周雄是很難再回來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火車到達了一個小站。
才進月臺就看到幾個警察和站臺工作人員站在一起,等車停了,警察同志上車,沒多久就押解着周雄下車了。
那對夫妻也跟在隊伍中,糙漢大哥提着行李,潑辣大姐抱着孩子。
張秀芝看着這一切只覺得唏噓不已。
老王叔和老李叔也是一臉唏噓,上午跟這年輕人短暫地聊了一會兒,那時候只覺得這年輕人有些輕浮不太穩,沒想到轉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最終老李叔還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幸好咱們隔間沒發生什麼事情。”
畢竟他們這裏住着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趙挽風和張秀芝互看一眼,最終沒說昨晚的事情,說出來也只是讓大叔們徒增煩惱罷了。
周雄下車了還有一個好處,他的票仍舊是有效的,所以一直到山西之前,這個牀位全是空着的。
他們五人住這裏倒也愜意。
晚上兩點多,山西到了,趙挽風幾人都沒睡目送大叔們走了,這才重新躺下。
期間,大叔和顧念餘還互相留了地址,說以後有機會要再聚。
可見大叔們對這個年輕後輩有多喜歡。
這一站下車的人還挺多,想必大夥全是接受祖國的號召去開發煤礦的。
趙挽風眼尖地發現那幾個跟糙漢大叔一起的兄弟也是這一站下車。
她不由得樂了,不管周雄去警局後的結局如何,如果以後他繼續來這裏發展,剛好又在同一個煤礦區遇到這羣糙漢,只怕有得熱鬧了。
趙挽風默默給老天爺點贊,還是老天爺會安排啊,惡人自然有天收,果然如此。
大叔們走了以後,這裏又上來三人,把空着的位置再次補滿了。
黑燈瞎火的看不清臉,但是看身材卻都很是挺拔,而且理着全國統一的帥哥板寸。
他們利索地把行李放好,便利索翻身上牀休息,一點聲音也沒發,與周雄那毛手毛腳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趙挽風心想這行事作風可真像兵哥哥啊,有兵哥哥護航今晚可以睡安穩覺了。
等她蓬頭垢面的醒來,只見面前坐了一個陌生男人,見她起來了,還把臉懟過來齜牙咧嘴地露出一口雪白的牙。
“!”趙挽風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擡腳踹。
這人誰啊,怎麼比周雄還可惡,大庭廣衆就敢把臉往自己這邊懟,即便她不是有夫之婦也不能對大姑娘這樣吧。
結果她的腳剛踹出去,那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腳一臉委屈:“小妹,這麼久沒見你還是這麼兇悍。”
“?”趙挽風懵了,什麼情況?
這時候,顧念餘端着面放到桌子上提醒她:“火車上遇到三哥是不是很意外?”
“三……三……三哥?”趙挽風瞪大了眼睛:“我三哥不是在空……”
下面的話她沒機會說,因爲趙三已經一把掐住她的臉,親暱地拉扯了又拉扯:“我去戰友家探親去了,沒想到回來的路上會碰見你們。”
“???”趙挽風更懵了,什麼情況?探親一般不是回自己家的麼,還有去戰友家的?
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沒喫窮人家吧。”
“哈哈哈哈……”
這一句讓坐在走到邊的倆板寸哥哥也都咧嘴笑了,還笑得前仰後合。
趙三無奈撇嘴:“要不怎麼說是親妹妹呢,你看這思想覺悟多高啊,還怕我喫窮了戰友家,放心吧你哥懂事着呢,只是這個月就不能給你那麼多零花錢了。”
很明顯,他去戰友家倒貼了不少家底。
趙挽風倒不覺得有什麼只道:“我有工資,你的錢留着娶媳婦吧。”
“哈哈哈哈……”身後倆平頭小哥哥再次笑得前仰後合。
連長的妹妹可真逗啊,看連長被懟得啞口無語真是太舒服了。
此時趙三也很是感慨:“我聽他們說你長大了,本來還不信的,但現在一看果然長大了,竟然懂得體恤哥哥,不要哥哥的血汗錢了。”
趙挽風雖然面上不顯但心裏還是很感慨的,當初見到趙爹的時候也是這般,沒有一點心裏準備就碰上了。
碰上以後一點怪異感都沒有,就彷彿他們本來就是自己的親人一樣。
趙挽風從小就渴望親情的溫暖,沒想到在這裏撿到了。
她有些感動地撲到了趙三的懷裏。
趙三雖然在逗趙挽風,可事實上還是注意着分寸的,畢竟老爹和老大老二嬌寵着妹妹,把她慣成了大院最驕縱的大小姐,而他雖然是三哥,實際上和顧念餘一樣是趙大小姐的“奴隸”,誰曾想有一天,妹妹會化身爲小貓咪,在他懷裏撒嬌。
趙三頓時覺得這半輩子的點頭哈腰沒白費,一切努力都是有回報的。
顧念餘看着這一幕,只是溫和地笑着,寵溺得很。
好一會兒,趙挽風纔去洗漱,而這時候趙三感動地拍了拍顧念餘的肩膀。
“以後,哥也給你零花錢。”
“?”顧念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