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關上。
陸漾擡頭,就對上了數千雙眼睛:“……”
她認命的將喜糖放一邊,看了眼杜院士跟沈寄歡等人:“我不是故意鴿你們的,是真有事。”
“哦。”
沈寄歡曖昧的目光從陸漾嘴上劃過,散漫輕笑:“這是急着去處理紅腫的嘴脣吧?”
陸漾:“……”
杜院士的大臉盤子忽然湊了過來,就懟在陸漾跟前。
他盯着陸漾的嘴脣瞅了半晌,嘴一撇:“你們年輕人可真夠激烈的,光顧着戀愛。”
陸漾:“……”
杜院士雙手背在身後,看了眼那幾個紅色蛇皮袋,哼道:“還知道給我們帶喜糖,算你有點良心。”
陸漾:“……”
沒理會自家老師的陰陽怪氣,她解開袋子,掏出一把……紅包。
秦讓看到那一疊紅包,眼睛都亮了:“跳過喜糖直接發紅包啊,陸漾你這次真大方。”
陸漾嘴角一抽。
這是江燼準備的,她真以爲是喜糖。
陸漾看着秦讓,下巴擡了擡:“那你給大家發一下吧。”
這種活秦讓是最樂意乾的,他先往自己口袋裏裝了個紅包,然後分別給杜院士和沈寄歡遞去。
坐在位置上的研究員們很激動,甚至有人掏出放大鏡,對準陸漾那邊。
“臥槽臥槽!!我院長的嘴是真被咬破了!”
“腫了!她嘴腫了!”
“啊啊啊啊啊!看來我們師公真的很會親啊!”
“我攤牌,我承認我想歪了。”
“聽說明天院長又得休假,下次見面的時候,說不定肚子裏都有了研究院的繼承人了。”
“……”
咔嚓一聲。
報告廳的門被推開了。
就看到江燼走了進來。
陸漾挺詫異的開口:“你不是去忙了嗎,來幹嘛?”
江燼身後跟着江一和江五,兩人各提着兩大袋紅色蛇皮袋。
男人摟住陸漾的腰,把她往懷裏帶,輕笑道:“大喜之日,我準備了紅包,讓大家沾沾喜氣。”
陸漾:“……”
她掀起眼皮看着從頭到腳,都散發着矜貴氣息的男人,漫不經心的問:“你錢很多?”
“還行。”
江燼斂眸瞅着他家小姑娘,嗓音幽幽:“發點紅包還是可以的。”
沈寄歡等人:“……”
江燼取出一份紅包遞給杜院士,語氣尊敬:“老師,您的。”
杜院士接過來就打開看,發現裏頭還是一張支票,數額99萬的,目光震了震。
他擡頭看向江燼,笑眯眯的,語氣溫和:“我侄孫女婿出手就是大方,你們年輕人啊,就該談談戀愛。”
沈寄歡:“……”
陸漾面無表情的哼了聲,扯了下嘴角:“也不知道剛剛是誰,說我就知道談戀愛。”
“咳……”
杜院士掩脣咳兩聲,一本正經道:“該談戀愛還是得談,要不然怎麼爲國家輸送人才啊。”
說着,就把兩份紅包揣到西裝內口袋裏,生怕被人搶走了。
陸漾看着他的動作:“……”
江燼對杜院士很尊敬:“您放心,雖然我和漾漾領證結婚了,但研究院這邊的工作,是不會耽誤的。”
陸漾無語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着,他又看了看沈寄歡,暗示道:“歡歡你得加把勁了。”
沈寄歡:“……”
陸漾仰着頭,看到男人線條流暢精緻的下頜,眼底劃過一絲笑:“你故意來炫耀的吧?”
“沒有。”
江燼垂眸對上陸漾的視線,薄脣微揚,淡定道:“臨時改主意不去梟鷹了,這點紅包用不上。”
哦。
他就是故意的。
但他不承認。
陸漾哦了一聲,也不知道信沒信。
兩個工具人發完紅包,就站到江燼身後。
所有人都收到了雙份支票紅包,激動得紅光滿面:“祝你們早生貴子呀!”
陸漾:“……”
她忍不住想,這要是生個女兒,江燼都得敲鑼打鼓普天同慶一下。
多可怕。
江燼躬着身,寵溺地蹭着她額頭,彎脣慵懶的笑:“夫人,能滿足下我早生閨女的願望嗎?”
陸漾舔了舔嘴脣,脣邊牽起一抹嬌媚的笑,拖長了腔調:“都沒做,就想着女兒,你挺能想。”
江燼目光落在她脣上,緩緩地笑了:“快了。”
陸漾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今晚等着慾火焚身吧。
江燼捏了下她的腰,低聲問:“晚上來接你?”
“不用。”陸漾搖頭:“我師父跟師姐要過來,等結束我去找他們,到時候一起喫個飯。”
江燼眉梢一挑:“師父?”
陸漾握着江燼的手指,撩起眼皮看他,淺笑道:“帶你去見家長。”
江燼點頭:“好。”
————
拍賣場。
二樓包廂都是單向玻璃,能從包廂裏看到一樓的拍賣現場。
江燼跟裴禮在沙發上坐下。
裴禮是想來拍幾本古醫書送給許陽,先討好這個大舅子再說。
江燼是爲了那頂祖母綠鑽石王冠。
男人姿態懶散的靠着沙發背,拿着手機,在羣裏頭髮紅包,餘光斜了眼裴禮:“搶紅包了。”
聞言,裴禮連忙拿起手機,進羣搶紅包。
他們這羣貴公子發紅包,都是設置了程序,一次可以往紅包裏塞很多錢。
裴禮知道這個包,錢不少。
他盯着開紅包的頁面,看到金額後,整個人都傻了。
0.99元。
裴禮:“???”
羣裏上百人,都是江家跟裴家的親友。
江燼發了上百個包,但每個人只能領0.99元。
羣裏是清一色的問號,都在問江家是不是要破產了。
江燼彷彿沒看到衆人的震驚,慢騰騰的發了第二個紅包,眉梢微挑:“我又發了一個。”
裴禮看着紅包頁面,深吸一口氣。
一定是他打開的方式不對。
裴禮在心中默唸‘財源廣進’,然後點開了紅包。
他眼睛眨都沒眨,就看到紅包開了99元。
裴禮:“……”
這二十多年的兄弟情錯付了。
他看向坐姿懶散的江燼,滿頭黑線:“你也太摳了,人均一百塊錢的包都能發得出來。”
江燼喝了一口茶,嗓音挺淡:“等你結婚就知道了。”
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