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燼拉開椅子,讓陸漾坐下。
陸漾這纔有時間去看微信,發現【相親相愛一家人】羣裏頭很熱鬧,老爺子還艾特了她。
她點開羣,消息從上往下翻,眉梢漫不經心的挑了下。
老爺子往羣裏發了個視頻,是陸沉被嚴刑逼供的視頻。
起因是老爺子發現了秦讓跟陸沉某些見不得人的事,就去跟陸霄告狀,陸霄感覺天都塌了。
他老陸家往祖上數三代,就沒有出現過gay的事。
當然,陸霄也不是介意gay啊。
就算陸沉要被掰彎了,那也不能是被秦讓掰彎了,這怎麼跟沈辭舟交代呢?
視頻裏,陸沉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底下放着墊子,而陸霄拿着雞毛撣子,象徵性的抽了他幾下。
陸沉就哇哇哭了起來。
老爺子跟老太太在一邊嗑瓜子,還時不時火上澆油,就是‘報復’陸沉不給他喫雞腿的事。
陸漾看完視頻後:“……”
她掀起眼皮看向秦讓,臉上沒什麼情緒,吐出一句話:“你真是個藍顏禍水。”
秦讓斜眼看着陸漾:“……”
他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大佬姿態,囂張得不行:“你再這樣,我就不跟你說我查到了什麼。”
陸漾眯着眸子,眼底氤氳着冷意:“快說。”
秦讓坐直了身體,眸色漆黑,表情嚴肅:“就上次你讓我查的羊山,我查到他有個賬戶,裏頭多了一筆來歷不明的收入,一百萬。”
“還有呢?”陸漾問。
秦讓語氣變得深邃:“之前不是查到他沒親人嗎,你猜怎麼着,我挖到他竟然有個老婆。”
聞言,衆人嘴角的笑意都收斂了起來,全都看着秦讓。
秦讓嗓音沉了沉:“也不能算老婆,因爲還沒領證,那女的得了白血病,需要移植骨髓。”
但配型失敗。
後來,羊山發現鍾澤能跟他老婆配型成功。
他跪下來苦苦哀求鍾澤,給他老婆移植骨髓,但被鍾澤拒絕了。
無奈之下,羊山就對鍾澤起了殺心。
可秦讓卻查到羊山的賬戶裏,有一筆來歷不明的流水,這流水是被人刪乾淨了,又被秦讓恢復了過來。
陸漾眼底覆蓋着寒芒,雙手握在一起,嗓音清冷:“還查到了什麼?”
秦讓眯眸道:“我查了這個女人,她似乎不知道自己的骨髓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羊山出事了。”
聞言,陸漾陷入了沉默之中,周身氣壓有些低,語氣發沉:“這筆款是從哪轉過來的?”
“你絕對想不到。”秦讓勾了下眼角,眼尾裹着幾分不清不明的寒意。
江燼的視線落在秦讓臉上,眸光凝了凝:“海外匯款?”
秦讓嘴角弧度低冷:“是,付款方的IP我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的,就在我們所在的國家。”
衆人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在F國?
“就只能查到這麼多了。”秦讓聳了聳肩膀。
衆人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許久,江燼才緩緩擡頭,漆黑的眸底滿是寒芒:“咱們不妨做個大膽的設想。”
“羊山殺了人,要給他老婆做骨髓移植,可鍾澤的內臟都沒了,有沒有可能,是被羊山賣了。”
國際上存在一些非法交易,器官出售什麼的。
江燼覺得,京城那邊肯定有一些違法交易,正好盯上了走投無路的羊山。
這也就是爲什麼,鍾澤被挖空了腹腔。
陸漾斂着眉目,嗓音沉鬱:“如果這麼說的話,那京郊的那具屍體,也可能存在這種問題。”
“我認爲,國內有地下器官出售點。”
這個說法的可信度很高。
但也只是陸漾的猜測,秦讓這邊查到的資料有限,白淳那邊也沒什麼新進展,只是確定了死者身份。
陸漾眯眸看向秦讓,嗓音又輕又慢:“試着看,能不能追蹤到這個賬戶的具體信息。”
“不用你交代,我也知道,已經讓紅鶴盯着這件事了。”秦讓扣了扣桌面,嘴角弧度危險。
陸漾眉眼微揚,眼神冷漠,聲線緩緩的:“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京城鬧的事還挺大。”
江燼眸底瀰漫着深沉的冷意,淡漠的開口:“我倒是覺得,這個不一定在國內。”
“或許吧。”陸漾下頜微動。
各大地市的警局每個月,都要將案件整合起來,上報到京城總局,由專人審覈這些案件。
陸漾沒聽說過哪裏出現了內臟掏空的案子。
也就京城出現了兩例。
海外組織的可能性很大。
“晚上去華人街那邊走走?”沈寄歡微微偏着頭,開了口。
陸漾點頭:“行。”
明天就是國際宇航大會的開幕式,晚上也能出去放鬆放鬆。
衆人休息了一下午,吃了晚飯就去華人街那邊。
車上。
陸漾就收到了林煙的信息:【師妹,你爸說你來F國了,來唐人街不?去賭石啊。】
陸漾眉梢一挑,打字回覆:【行。】
她擡頭,跟開車的江一說:“去賭石坊。”
“好的陸小姐。”江一打了個彎,按照導航走。
腰被江燼摟住,男人將下巴搭在她肩窩處,嗓音漫不經心的:“怎麼想起來去賭石?”
“我師姐在那邊。”陸漾語氣寡淡。
江燼挑眉:“林煙?”
陸漾點了點頭。
唐人街處於城市繁華處,入口處有高大的紅色拱形牌坊,門口兩尊石獅子,很明顯的中式建築。
林煙跟林鑑是鑑寶大師。
但在賭石這方面,也是老手,眼光毒辣,從衆多不起眼的毛料裏,開出價值連城的翡翠。
秦讓跟林煙關係也還行,憑藉着這一點,這一路上,他都在瘋狂吹噓自己的戰績。
陸漾淡淡地睨着他:“你確定你口中那塊玻璃種翡翠,是你這個凡夫俗子開的?”
聞言,秦讓眼底掠過一抹心虛,理不直氣也壯:“就算不完全是我開的,那我也有功勞的。”
“對對對,你的功勞就是在旁邊說廢話。”陸漾輕嗤了一聲,都無語了。
秦讓:“……”
沈寄歡眯了眯眸子,跟江一和江二說:“你們別聽秦讓吹噓,他這都是把陸漾跟林煙的功勞,往自己身上套。”
江一:“……”
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