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直接陪在陸漾後頭了。
陸漾看着出現在實驗室裏的江燼,很不耐煩:“我自己就是醫生,用不着你這麼操心我。”
“瞎說什麼呢。”江燼只當陸漾是無理取鬧,寵溺道:“你是我媳婦,我不操心你,誰操心你。”
陸漾:“……”
太煩了。
這一刻,沈寄歡就挺慶幸陸野不懂醫術,否則也可能會跟江燼一樣。
她最近都在醫學研究所這邊學醫,軍械研究所那邊她很少去,畢竟有輻射。
江燼這樣是有點煩。
就連喫飯的時候,陸漾都不需要動手,是江燼一口一口喂到嘴裏的。
秦讓挺無語的看着對面的小夫妻,開口:“你們倆非得這樣的話,能不能給我多發點獎金和工資啊?”
一口一口的喂,這他媽誰看得下去!
沈寄歡贊同的點頭。
江燼拿溼巾給陸漾擦嘴,輕描淡寫的看着秦讓:“你的工資不歸我媳婦管,你去找國家。”
秦讓丟了個白眼,面無表情的:“那你能別這麼噁心人行不?國家還沒讓你把單位挪到這邊。”
江燼是梟鷹司令,是生物病毒學專家,也是軍事專家。
他比陸漾先評院士,掛名單位就是對面的軍事科學研究院。
軍事研究院是科研院的下屬單位,江燼是院長,拋開單位屬性不提,江燼本身就是妻管嚴。
四捨五入,全都得聽陸漾的。
江燼慵懶的掀了掀眼皮,沒什麼表情:“我樂意,用不着你管。”
“你看人家陸野,就很自覺,不會打擾他老婆,你跟人家學學。”秦讓下巴一擡沈寄歡。
但話音剛落,陸野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秦讓:“……”
電話那頭傳來陸野低沉好聽的聲音:“寶寶,喫過了嗎?”
空氣靜默了幾秒鐘。
江燼輕笑出聲。
很快的,陸野嫌棄的聲音就飄了過來:“江燼你怎麼又在研究院?”
“陪老婆。”江燼淡淡地開口。
秦讓端着碗坐到小馬紮上,拿起手機偷偷摸摸給沈辭舟發消息:【他媽的!我被塞了一嘴狗糧!】
陸野溫柔的笑,語氣寵溺:“你還在長身體,多喫點,想喫什麼就跟陸漾說,讓陸漾安排。”
“陸野,沒你這樣使喚我的。”陸漾無語。
陸野尾音挑高了,一字一句,都是明顯的偏心:“你有江燼就行了,我老婆我得負責。”
秦讓都快被虐死了。
一頓飯都不知道怎麼嚥下去的。
他熬啊熬,終於熬到下班。
剛要離開實驗室,就看到沈辭舟闊步走了過來,秦讓一頭扎到他懷裏:“啊啊啊我的親你怎麼纔來?”
語氣裏全是委屈。
“有事情脫不開身。”沈辭舟嗓音淺淡撩人。
秦讓跟沈辭舟控訴:“真不是我嫌棄,一個就差沒嘴對嘴餵飯了,一個電話裏濃情蜜意的。”
“我他媽的啥也沒有!”
該沈辭舟打電話撒狗糧的時候,秦讓就只能得到空氣。
他媽的。
他嫁了個什麼啊。
秦讓那眼神,跟怨婦沒什麼區別。
沈辭舟眼眸幽深瀲灩的看着秦讓,眉尾微微上挑,魅惑感便生出來了:“我明天沒事,可以陪你。”
他再也不用面對江燼的喪心病狂。
————
五月份的時候,上頭舉辦了一個表彰大會。
陸漾等人受邀參加。
“陸漾,人民英雄。陸院士長期從事科學研究,在病毒爆發後,聞令而動,爲抗擊病毒做出巨大貢獻。”
“她就是暗夜裏的一道光,用自己的勇敢,演繹了英雄交響曲。”
頒獎詞從話筒裏傳向每一處,陸漾從席間走上頒獎臺,朝着溫先生鄭重的敬了一個禮。
溫先生將獎章頒給陸漾,鄭重道:“陸漾,你爲國家立了功,是人民英雄,是當之無愧的國士無雙。”
臺下掌聲響動。
霍曦他們都在觀衆席上,爲陸漾感到驕傲。
隨後,秦讓等人相繼上臺領獎。
江燼頭偏向沈辭舟,薄脣微掀,慢條斯理的問:“怎麼秦讓看着,這麼容光煥發?”
“昨晚他問我,拿了獎,有沒有獎勵。”沈辭舟嗓音淺淡,瀲灩的眼眸半眯着,姿態矜貴。
江燼眼神揶揄:“你獎勵他一夜?”
沈辭舟:“……”
他看着江燼的眼神,彷彿在說:老子就這麼禽獸?
江燼跟沈辭舟是多年戰友,挺有默契的,沈辭舟一個眼神,他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不是?”他笑了笑。
沈辭舟臉色黑了下來,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江燼嘴角輕挑着,出聲:“別生氣嘛,萬一氣死了,你就看不到你家又白又軟的大侄女了。”
沈辭舟:“……”
他無視江燼的炫耀,自顧自道:“我給秦讓發了一千萬的紅包,他高興了,一晚上都沒睡。”
江燼冷嗤一聲,拖腔帶調的笑:“還說你沒獎勵他一晚上。”
沈辭舟掀起薄脣,弧度淺薄:“他自己興奮得睡不着,跟我有啥關係,我可沒不讓他睡。”
“一千萬,還是眼界太淺。”江燼嘖冷冽一聲,眼眸深邃,“我經常給我家媳婦轉賬,億爲單位。”
沈辭舟:“……”
如果沒有這後半句話,沈辭舟覺得江燼是在內涵秦讓。
但現在,他覺得江燼在內涵他。
頓了頓,沈辭舟挺耐心的開口:“怎麼着,你私房錢還挺多啊?”
江燼:“……”
他笑了聲,嗓音溫潤:“我媳婦是把財產交給我打理,我給她轉的,是我的分紅,不是私房錢。”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沈辭舟寡淡道。
操!
這他媽當然有區別!
斜了眼江燼的表情,沈辭舟笑得懶散:“就算是分紅,轉入到你名下,你也沒第一時間轉給陸漾。”
江燼:“……”
非得給他扣上一頂窩藏私房錢的罪名。
那男人指尖點了點扶手,冷笑着問:“你不是非秦讓不可嗎,怎麼還捏着他的經濟命脈?”
沈辭舟危險的眯眸,嗓音輕緩:“讓他管錢,跟陸漾管錢有什麼區別?”
江燼吊着眼梢,陰測測的開口:“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秦讓會拿着你的錢紅杏出牆,陸漾又不會。”
沈辭舟:“……”
穿着開襠褲長大的兄弟,是知道怎樣往彼此心上捅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