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水捂着耳朵又上來勸解,他一把子擠開包遲遲:“誒呀你說說你這個嘴,能不能不說話了。”
“大家,大家聽我說一句,別被她嚇到了,你們都還有機會,還有機會的啊!”
周雁:“都要做動物了,還有什麼機會?”
“動物也跟品種的呀,你們想想,萬一你們一不小心投成了大熊貓呢?”
衆鬼魂:……!!!
張添水一見,誒……有反應。
立刻再接再厲道:“大家想想看,國家那麼多一級二級保護動物,哪怕咱們氣運不夠,投不成它們,那寵物不也很好嗎?你們看看現在五花八門的寵物市場,對吧!咱只要不是活着的時候,作過大死,犯過大罪,那都不至於投成雞和豬,問題都不大。再說了,動物園裏也有山雞,豬裏也有小香豬,養來當兒子的多得很啊是不是?”
“那……”
有鬼抹了抹眼淚,真誠發問:“那要怎麼樣才能夠保證自己不會投成家雞,或者家豬呢?”
“看來你是作過大死的人呀!!”
張添水嘖嘖一聲後,又出了個主意:“這樣吧兄弟!你到了下面之後,好好表現吧!那罪犯到了牢裏面,也有減刑的機會是不是?你們反正要轉世投胎也是要拿號排隊的,在排隊的期間呢,就好好表現一番,多做好鬼好事,那等到終於輪到你們到號投胎時,自然可以排個好動物了。”
有了張添水的三寸不爛之舌,總算安撫好那十一隻鬼魂……
他們跟黑白無常一起下去的時候,還開心地對張添水揮手再見。
這還是他第一次正正經經受到鬼魂們如此的愛戴與尊敬,頓時飄的不行了。
顧總見狀,順勢就將接下來的事情全都推給了他。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林老闆今天受了大驚嚇,知道自己成了別人塘裏的魚不說,還親眼看到了黑白無常,心中十分惶恐,想要個保鏢。
不是他平時配置的那種能打的保鏢,而是能作法驅邪保他一睡到天亮的那種保鏢。
當然,他最想邀請的人是包遲遲,可顧總怎麼會答應?
張添水也明白,別說林老闆是個喜歡包養情人的,就算是個正經商人,以顧總的醋性,也是斷不可能放自家小媳婦單獨到別的男人家去的。
所以,這還得是他呀!!
“行吧!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吧!你們接下來該幫忙就幫忙,幫完了就早點回家休息吧!”
正合顧總之意,他完全沒帶客氣的,扭頭跟林老闆打了個招呼,就牽着包遲遲的手離開了。
他們先是去了園區的那片出事的空地上,本想看看那些前輩需不需要幫手。
結果發現相柳和陶陽真人都在。
在這倆位坐鎮,哪還用得着包遲遲呀!
大少爺果斷帶着小媳婦兒上了自家的車,直接回家。一路上,包遲遲又問他:“老公,我想了想,咱們真的不要去看看師父那邊的情況嗎?”
“不用。”
顧總說完,還十分中肯地補了一刀:“這種時候,毛毛比你管用。”
包遲遲不服氣了:“你怎麼知道師父會帶毛毛去呀!他還是個孩子呀!”
“猜的!”
雖然是猜的,不過,顧總確實猜對了。
後來師父要去抓一個叫韋阿屏的女人,那自然他也跟着一起了。
畢竟別的不行,找人這種事兒,帶着毛毛這個會共情的小猴子,還是十分好用的。
果然,他們一到地方,就發現了那個韋阿屏的蹤跡。
雲開散人都親自出手了,那女人自然不可能還逃得掉,於是,那女人被抓了,關在了三處!
後來聽說,雲開散人找到她的時候,她舌頭已經被剪了。
那時候滿嘴是血,連啊吧啊吧的聲音都幾乎發不出來。好在師父帶了毛毛,當場共情。
然而,當毛毛進入那女人的記憶空間,才發現裏面一片空白。
毛毛的共情術雖不是天下第一,但也絕不會失手,韋阿屏的記憶如此,只能說已經有人先她們一步,將她所有的記憶洗掉了。
如此狠毒,簡直喪病!
不過既然那個幕後黑手和惡魔是一夥的,倒也不可能要求他有什麼人性。就是那個韋阿屏現在雖然還活着,其實也等同於死了。
畢竟說不了話,還腦子裏沒貨。
“看她的樣子,這基本就形同白癡了吧?”
包遲遲在看過毛毛手機裏拍回來的視頻後,對此十分唏噓:“你的共情術沒有辦法起效的話,也就不知道她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你說……會不會她跟那個林同學一樣,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呀?”
毛毛搖搖頭:“不知道呀,我什麼也沒看到,不好發表意見。”
顧總卻道:“她不是什麼好人,不必同情。”
“老公你又知道啊?”
“這女人的心口,有流出那種黑乎乎的東西,上一次我見到這麼濃郁的黑氣,還是在蘇芸身上……”
顧總看待問題向來比較理性,他直言道:“我們能做的都做了,至於她是好人還是壞人,活着,便當由法官來宣判,死了,也自有判官來評斷。黑白對錯,不需要你去糾結。”
說完,顧總還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你這顆腦袋裏面能裝下我們一家人就不錯了,多餘的,就讓我自私一點,不許全部都裝進來。”
這話說得有些含蓄,不過包遲遲倒是聽懂了:“好啦!我知道了,反正我就是一杆槍,指哪打哪就算了,至於打完了之後的事情,就交給師父他們這些更有經驗的老前輩去處理吧!”
顧總說:“這就對了,這世上不平的事情那麼多,咱們又能管幾樁?管好自己就不錯了,而且,我也不喜歡你總是不在家……”
“好嘛好嘛,我以後儘量多抽時間在家裏陪你和孩子們。”
顧總點頭,總算是笑了。
其實顧總知道,包遲遲說得到,但做不到。
她正義感爆棚,哪裏不平她就會去哪裏,雖然本事沒那麼通天,但力所能及的善,她一定會去傳播。
雖然顧總每天都很擔心她,想自私地把她綁在家裏哪兒也不許去。
可被框住了的包遲遲,就不是她自己了。
他想要她活得隨性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至於其他的,就算她真的出去捅了個天窟窿,不還有他給她兜着底麼?
自己的小媳婦兒還能怎麼辦?
寵着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