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嬌趴在封延的背上,封延蓬勃的氣息瞬間籠罩住了她,他身上香甜怨氣直直往陳嬌嬌鼻尖鑽。
“咕——”她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她不自覺舔了舔嘴巴,靈動的桃花眼定睛在封延那小麥色的脖頸上,嚥了口口水。
封延以爲她是喫晚飯的時候挑食,現在餓了。他沉聲道,“挑食餓肚子難受的是你,你——嘶。”
封延喫痛,溫熱濡溼的感覺從脖頸傳來,陳嬌嬌的小虎牙死死抵住他的脖子。
封延強忍住想把陳嬌嬌從背上甩下去的衝動,手背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陳嬌嬌!”
熟悉的滿足感直衝陳嬌嬌天靈蓋,讓她舒服地打了一個激靈,牙齒咬住封延的脖子不捨得撒嘴,直到一股鐵鏽味在嘴裏蔓延開來。
陳嬌嬌這才鬆口,“呸呸呸,好難喫。”紅潤的櫻桃小嘴掛着一抹紅,妖精般的臉蛋紅彤彤格外妖冶。
“陳嬌嬌,你是狗嗎?”封延太陽穴直突突,想掐死她。
她看着封延脖頸上冒出的血珠,縮了縮脖子,生怕把他咬急了就把她丟在地上,她伸出手死死箍住封延的脖子,差點給封延勒地喘不過氣。
“陳嬌嬌,鬆手!”
“不要。”她的手箍地更緊了,“我困了,快走,我要回房間睡覺了。”
封延被勒得臉肉眼可見地漲紅,脖頸青筋暴起,不再試圖與她講道理了,他大步跨向陳嬌嬌的房間。
到了房間門口,封延停下,厲聲,“下來。”
陳嬌嬌不撒手,“不行,你揹我到牀上。”
封延面無表情,冷着嗓子,“你自己進去,不進去你就在門口睡。”說着就要把陳嬌嬌丟下去。
陳嬌嬌漂亮的小臉皺成一團,“我自己下去。”
等陳嬌嬌在地上站穩後,封延冷着臉轉身就要走。
一隻溫軟如玉的小手拉住他結實的手臂。
他轉頭,映入眼簾的是陳嬌嬌秋水瀲灩的桃花眼,紅脣輕啓,“我不是故意把你咬出血的。”
就像是知道自己做了壞事的漂亮狐狸。
封延緊繃的身子頓時泄了氣,他是造了什麼孽惹了這個祖宗。
“趕快睡,腳養好了回你的知青點去。”
陳嬌嬌乖巧地點了點頭,封延看到她如此異常的一面有些意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陳嬌嬌笑嘻嘻地說,“那你記得幫我洗衣服哦。”
封延嘴角一抽,果然,這小魔頭嘴裏吐不出什麼好事兒。
陳嬌嬌折騰了一天,爬上牀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了。
而把房間讓給陳嬌嬌,搬去偏屋的封延躺在牀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腦海不自覺地就浮現陳嬌嬌剛從洗澡間出來的那幕,越想控制不去想卻越抹不去陳嬌嬌那狐媚子模樣。
血液沸騰往下腹涌去。
他翻地起身,去院子打了一桶涼水,到洗澡間從頭澆了個透。
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
封小軍起牀準備蒸幾個爛紅苕當早飯,沒想大哥一大早就起牀在院子裏洗衣服了。
平常都是他在給家裏人洗衣服,三妞太小不會洗,大哥要上工太累沒時間洗,不知道爲何今天大哥突然自己洗了,還一大早就洗。
封延不自然地咳了兩聲,“以後我的衣服我自己洗,你先去做飯吧。”說着還不動聲色地用他那灰撲撲的衣裳蓋住水盆地那幾抹鮮豔的布料。
封小軍不明所以,哦了一聲就進竈房了。
封延挑眉鬆了口氣,拿起肥皂狠狠地在今早換下的褲子襠處使勁搓了搓。
睡得迷迷糊糊的陳嬌嬌又被耳邊嗡嗡嗡的蚊子吵醒,她氣沖沖地一把扯下捂着頭的薄被。
啊啊啊,這些死蚊子。
她撅着嘴,掀開被子下牀,穿上拖鞋一蹦一跳到門口,打開門就對着蹲在地上不知洗着什麼的封延嬌聲喊道,“封延,我之前不是叫你把蚊子全都打死嗎?”
封延洗着柔軟布料的手一僵,迅速把手上的東西往水盆地下一塞,轉頭。
映入封延眼簾的是陳嬌嬌嘟着紅潤的小嘴,靈動瀲灩的桃花眼帶着朦朧的惺忪意,正瞪圓看着他,白嫩光滑的臉上多了幾道觸目驚心的紅印子和抓痕,應該是癢了陳嬌嬌自己抓的。
陳嬌嬌看封延半天沒反應,嘴巴撅得更高了,氣呼呼地連蹦帶跳地到封延面前,半彎下腰,臉伸到封延的眼前,不高興地說,“看,昨晚我被咬的!”
她的髮梢掃過封延堅毅英俊的臉龐,少女淡淡體香直鑽他的鼻尖。
封延心臟狠狠一跳,這纔回過神,突然猛得站起身,一旁洗衣服的水盆差點被踢翻,一連在地上轉了好幾個圈才堪堪停下。
陳嬌嬌直起身,叉着腰看着他,“你聾啦?”
封延穩了穩心神,面上冷淡地說,“我下午叫鐵柱給你房間薰艾草。”
陳嬌嬌哼哼兩聲,這才勉強滿意了。
封小軍此時端着一盆蒸紅苕出來,“大哥,陳……陳知青,喫飯了。”
陳嬌嬌嫌棄地撇了一盆子看着就幹噎噎的紅苕,“我不喫。”
封延想起昨晚她餓地啃他脖子的畫面,感覺那小魔頭留在他脖子的牙印還在隱隱作痛,他摸了摸脖頸處用紗布遮住的地方,皺眉對陳嬌嬌說,“我家只有這個,不喫餓死也沒人管你。”
陳嬌嬌撇了撇嘴,“我這麼有錢,纔不會被餓死。”
封延懶得理她,準備去喫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轉頭,狹長漆黑的眸子盯着陳嬌嬌,警告,“以後不許再隨便咬人。”
陳嬌嬌理直氣壯,“我只咬你。”
封延差點氣笑,這女娃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對一個男人說什麼!
他狠狠閉了閉眼睛,“也不許再咬我,再有下次我真收拾你了。”
陳嬌嬌做了個鬼臉,對着封延略略略,她纔不怕他,要不是因爲怨氣,她不才願意搭理他呢。做完鬼臉,她就一蹦一跳地回房間了。
封延扶額頭疼,他怎麼就拿這樣一個無賴女娃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