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這美人摔了,又期待她能摔倒讓他們有資格可以接住她。
周文峯連忙抽回被李婷佳握住的手,看着那雙李婷佳粗糙通紅,污垢藏在指紋中已經洗不乾淨的手,他臉上一閃而過嫌棄。
李婷佳心底流過暖流,文峯哥總是這麼細心善良,擔心她與他太親密會被人說閒話,還刻意跟她保持距離。
明明他們都已經……
想起那晚的細節,李婷佳臉發紅而發燙,垂下頭嬌羞地笑了兩聲。
可在外人眼裏看來是莫名其妙,特別是那人平庸不出彩的五官,皮膚還被太陽曬得粗糙發黑,突然笑的兩聲,簡直笑得人心底直發毛。
周文峯則是從陳嬌嬌進屋的那一刻開始眼睛就從未離開過她,心底不禁竊喜,果然,嬌嬌是捨不得他的,一旦發現他真的爲她願意豁出性命便會不顧一切跟他在一起。
女人嘛,都是這樣感情的生物,只要拿捏住這一點後,何愁娶不到陳嬌嬌呢。
劉東光擰着濃密的眉毛,看了看嬌羞的李婷佳,又瞧了瞧一副勝券在握的周文峯,這知青一個二個幹活都幹傻了吧。
周文峯把腦海中已經娶到陳嬌嬌的幻想思緒拉回,看着無緣無故涌進來的人說,“你們這是?”
劉東光輕咳一聲,率先開口,“周知青,你今天爲什麼會跑到封家去啊,按理來說你分的活可離封家好幾裏遠吶。”
周文峯臉頓時僵了,根本沒想到大隊長會問這種問題,他去封家可不能說是因爲陳嬌嬌,不然他一個大男人被人看到拉下面子,去找一個曾經對他萬般追求的女人,他的臉往哪擱?
“我……”周文峯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來。
旁邊的李婷佳看着爲難的文峯哥頓時恍然大悟,一定是陳嬌嬌!一定是陳嬌嬌威脅文峯哥,對文峯哥求愛不成,還打傷了文峯哥。
現在她帶着一大幫人來找文峯哥,就是爲了逼婚!
陳嬌嬌,你好是惡毒吶。
她今天豁出去了,不管陳嬌嬌會不會上報她把陳嬌嬌丟在山上的事了,文峯哥對她一片深情,她爲了他也要把陳嬌嬌這惡毒的嘴臉揭下來。
“陳嬌嬌,你是不是非要不擇手段把文峯哥留在你身邊?”
“你醒醒吧,文峯哥根本不可能喜歡你的,他喜歡的是……”我那個音還沒發出來,就被周文峯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
李婷佳急忙回過頭,“文峯哥,怎麼咳得這麼厲害,是哪裏不舒服嗎?”
而圍在病牀前的村民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盯着李婷佳。
劉東光縱使大場面看慣了,也免不得爲李婷佳感到有些尷尬,他心下感嘆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替人尷尬的毛病。
他清了清嗓子,問周文峯,“陳知青給我們說,你去封家纏……找她了?”陳嬌嬌的原話是周文峯對她死纏爛打。
一向自恃清高的周文峯臉白了又青,話哽在喉嚨處半天說不出來。
不,不可能,一定是陳嬌嬌用什麼事情威脅文峯哥,他纔去找她的。
周文峯強扯着嘴角,假笑,“我,我只是有點事想跟陳知青說一下。”
陳嬌嬌輕咬着櫻桃紅脣,秋水般瀲灩的桃花眼眨巴,語氣真誠地說,“是你非要入贅我家的事嗎?可是我真的看不上你呀,你又醜又窮還沒文化,怎麼配得上我嘛。”
周文峯一口老血都快吐出來了,說他醜和窮就算了,怎麼能說他沒文化!
他嘴角不停抽動,臉上溫和的表情都快要維持不住了,“嬌嬌,你,你別開玩笑。”
陳嬌嬌一臉恍然大悟地說,“我沒有開玩笑呀,難道你想說的不是想入贅我家的事,而是想說的是跑來封家莫名其妙說喜歡我非要撞牆的事?”
“大家可要爲我做主啊,可不是我讓他撞牆的,是他突然跑來說着就要撞牆,攔都攔不住呀。”
一時間周圍的村民面露鄙夷地盯着周文峯,紛紛開口,“陳知青,你那麼善良,我們都相信你。”
“是啊,我們都相信肯定是周知青對你犯糊塗了。”
說犯糊塗都是給周文峯留了三分薄面了,難聽點說是心起歹念,心懷不軌,噁心至極。
周文峯面上實在掛不住,巴不得找得地縫鑽進去,偏李婷佳不會看臉色,突然又哭又鬧,“陳嬌嬌你騙人,文峯哥纔不可能那樣!”
她跺腳抓狂,“文峯哥他親口對我說過,他喜歡的是我!”
周文峯聽見這句話頓時感覺頭皮發麻,羞愧窘迫憤怒,多種複雜情緒糅雜在一起,死死堵在周文峯心頭消散不去。
倏然他眼前一黑,“砰”的一聲,直挺挺地倒在牀上。。
他倒下去的那刻瞬間覺得世界都清靜了,虛睜開的眼睛忽略了焦急緊張的李婷佳,忽略了看熱鬧村民嘲笑諷刺的嘴臉,唯獨眼裏只有那一抹靚麗肆意的身影。
而陳嬌嬌站在人羣中雙手環抱在胸前,絕美的臉上沒有剛纔的無辜,而是滿臉的不屑與鄙夷看着周文峯,彷彿是在看發爛發臭的垃圾似的。
她殷紅的脣瓣慢慢扯出一個挑釁的笑。
周文峯半虛着的眼睛看地模模糊糊不真切,只是頓時清晰地明白了,以前天天圍着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像狗似的陳嬌嬌真的不再喜歡他了。
可,那又怎樣。
此時他腦子裏開始瘋狂想要擁有她侵虐她,他要毀掉她的高傲囂張,他要讓她像現在的他一樣狼狽不堪。
她是他的,無論什麼手段,他也要得到她。
看着萎靡不起的周文峯,陳嬌嬌盤算着他的氣運大概也快消磨完了,她嫌棄地撇了撇嘴,這男配這麼垃圾的嗎,還沒怎麼玩他他就沒用了。
看來她很快就可以去她那個便宜爺爺那裏享福咯。
突然屋外傳來冷硬低沉的聲音。
“陳嬌嬌,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