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苦味兒蔓延開來。
今天下午他剛從軍區訓練出來,腦子裏不斷回放着團長說的話。
“小錦,有一個調去邊疆的名額,這可是個好機會,不過倒是確實苦,你考慮考慮。”
他聽到這個消息又興奮又激動,去邊疆保護祖國這是他夢寐以求的願望。
可他腦海裏浮現出陳嬌嬌那張臉,他放不下這個讓他心頭悸動的人。
就這樣一路糾結到了軍區大院,他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沒注意看周圍的事物。
他來軍區大院已經很多次了,自然哨兵認得他,對着他行了一個軍禮就讓他進去了。
此時,身後傳來吵鬧聲。
“請出示證件!”
“不能進去,同志,請配合我的工作!”哨兵生硬地拒絕。
“我來找人。”一個沉悶冷硬的聲音。
李致錦皺眉,這聲音有些熟悉,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猛地回頭。
果然是封延,他竟然來了!
李致錦緊抿着脣,打量着封延,他不似鄉下時穿的那樣破爛窮酸,穿了一件極其體面的衣裳,最上顆鈕子都規規矩矩地扣上。
只是這衣裳是鄉下最流行時髦的,但到城裏來卻稍顯得有些落伍。
跟這氣派的軍區大院站在一起,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此時封延微皺着眉,看着哨兵,“要怎麼才能進去。”
哨兵盡忠職守,“沒有證件,沒有軍區大院兒的人來接你,一律不進。”
李致錦邁開步子。
“封延。”李致錦心裏糾結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上前,他跟哨兵打了個招呼,轉頭對着封延點頭,“你來城裏了。”
封延這纔看到了李致錦,也點頭示意,只是面色微沉。
李致錦沉默半晌,“你來找陳同志。”不是疑問而是陳述句。
“嗯。”封延悶聲應,薄脣微動,只是梗在喉嚨裏的花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畢竟對着情敵說讓他幫忙,封延怎麼也說不出口。
李致錦說,“大院兒哨兵很嚴,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幫你叫陳同志。”
封延神情緩和些,“謝謝。”
李致錦扯了扯嘴角,“客氣什麼。”
“對了,你幫我把這個給嬌妹兒,她看到了就知道是我來了。”封延從籮筐裏拿出一個糕點用盒子小心封好遞給李致錦,他狹長漆黑的眸子看着露出隱隱的碎光,“麻煩你了。”
李致錦接過糕點,點頭,“好。”
他拿着糕點進了軍區大院,心裏有些慚愧不安,他明明可以帶封延進去的,但是不斷叫囂的私心讓他沒有選擇帶封延進去。
他還心存一點僥倖,萬一封延在陳同志心裏沒有那麼重要,他想趁着陳同志沒見到封延之前向她表明心意。
想到這,他加快了腳步。
李致錦從回憶里拉回,他往前看去,已不見陳嬌嬌的身影。
夜色漸濃,道路被暗色籠罩看不清,路上只是稀稀拉拉的行人。
她不甘心,往前跑,瀲灩的眸子還包着點點淚珠,嘴裏嘟囔罵着,“封延,封延,你給我出來。”
“如果你還不出來,我再也不理你了!”
陳嬌嬌這樣一路走着一路找着,晶瑩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往下落。
突然,一雙有力粗壯的手從一條漆黑的小道伸出抓住陳嬌嬌白嫩的手腕。
“啊……唔。”
還沒等她驚呼出聲,一股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般強勢地侵襲着陳嬌嬌的感官,一直手臂緩緩摟着她盈弱的腰肢。
滾燙的身子緊貼着陳嬌嬌柔軟滑嫩的肌膚。
粗糙寬厚的大手輕捏起陳嬌嬌的下巴微擡起來,冰冷柔軟的脣瓣狠狠地貼了上去。
脣齒間瘋狂肆意地掠奪。
陳嬌嬌瀲灩水光的眸子溼漉漉如驚慌的小狐狸,直直撞上那雙漆黑沉默的深眸。
佔有慾和強勢的侵略在他黑眸裏一覽無餘。
陳嬌嬌細嫩的手臂自然地摟着封延的脖頸,微微仰頭,享受這場腦子如煙花綻開的盛宴。
怨氣鑽進兩人肌膚緊貼的地方,一絲一縷傳到陳嬌嬌身體每一個角落,她感受着難得的滿足感和飽腹感舒服地嘆息。
連腳趾尖都酥了。
封延聽見陳嬌嬌着如小貓軟綿綿的音調。
他眸子不禁暗了暗,樓住她細腰的大手緩緩收緊,輕輕揉捏着她腰間的嫩肉。
半晌。
封延纔不舍地放開因爲空氣稀薄,快要呼吸不了的陳嬌嬌,她被放開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像是溺水的魚終於游回了海底。
封延虔誠地親了親陳嬌嬌光潔的額頭,將下巴擱在陳嬌嬌的肩窩上,喘着粗氣,極力壓制着滾燙有洶涌奔向下腹的血液。
他聲音暗啞,“大小姐,我好想你。”
陳嬌嬌髮絲凌亂地垂在肩頭,捲翹的眼睫毛上掛着點點淚珠,玫瑰色的脣瓣上泛着晶瑩水澤,微微紅腫。
身上漂亮的小洋衫都揉亂了。
陳嬌嬌急促地喘氣,她瀲灩水光的眸子瞪向封延,絲毫沒有震懾力,“你怎麼來得這麼晚!”
封延沒有先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出了他這些天魂牽夢繞的問題。
“嬌妹兒,你想我嗎?”封延神色認真小心地問,薄脣緊緊摸着,緊張地盯着陳嬌嬌殷紅的脣瓣。
他這幾天就連做夢都是嬌嬌冷着臉說不再喜歡他的模樣,每每從夢裏驚醒都向立馬長出一個翅膀飛到嬌妹兒的身邊。
陳嬌嬌氣呼呼地偏過頭,微微紅腫的脣瓣撅起,賭氣地說,“不想!”
誰叫你來得那麼晚。
雖然封延知道嬌妹兒一向喜歡口是心非,但聽到這樣的回答不免地心裏還是咯噔一下。
他虔誠地想是對待什麼傳世珍寶一樣,輕輕撩開她凌亂貼在頰邊的髮絲,小心翼翼地捧起陳嬌嬌那張粉雕玉琢的臉蛋。
“嬌妹兒,不許說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