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賀道長看向林瀾輕:“你師父在受重傷之後,我們曾用她的血液治療你師父,可發現她的血液治不了你師父的傷,所以我來這裏找她,想知道爲什麼沒效果,也真誠請她去那座城市查看一番。”

    林瀾輕眼神不善的盯着他:“你是怎麼做到把厚顏無恥做到極致的?”

    旌墨嘖了一聲,說道:“放幹我的血,甚至把我關在乾屍身邊一個月,還試圖煉化我,現在居然可以輕描淡寫說暫時不提之前的事。”

    她身影瞬間來到他面前,一手掐住玄賀道長的脖子提起來:“這是你主動來送死,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說完手指用力,帶着嗜血的目光看向臉色蒼白的玄賀道長。

    放幹血?

    和乾屍關在一起一個月?

    還試圖煉化她?

    林瀾輕不敢相信他聽到的,這一刻他終於理解她爲什麼對佛道這麼厭惡了。

    原來他們一直在索取她性命!

    玄賀道長雖然臉色難看,但他並沒有掙扎,還冷靜的看向旌墨說:“想要殺我可不容易,我不還手是想表露誠意。

    你突然進入娛樂圈,聽說是因爲尋找當年有關泠爺的事,如果我告訴你,你去那座城市,會有你想要的東西,你還拒絕嗎?”

    旌墨眼眸微眯,有她想要的東西?

    泠止?

    如果真有她想要的東西,去一趟又何妨。

    她知道想要殺了玄賀道長沒那麼容易,但,“轟”的一聲,她一拳打在玄賀道長的胸口上,把他的身體擊飛撞擊到後面的樹幹上。

    “咔嚓”的一聲,碗口粗的大樹被撞斷,而玄賀道長身體順着樹幹反彈摔倒在地。

    “師叔~”

    “師父~”

    那三位道長見此連忙衝過來。

    旌墨居高臨下看着玄賀道長:“我的血液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回去告訴你的師兄,準備後事吧。至於你說的那座城市,那要看我心情了。”

    在她轉身時,又停下來:“哦對了,我這幾天不想看到和尚和邪修。”

    丟下這句話直接離開,林瀾輕看向玄賀道長一眼,隨後跟上旌墨步伐一起離開。

    直到他們倆徹底離開,玄賀道長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咳~”

    “師父,您吐血了。”

    玄賀道長擡手示意他們住嘴,他緩緩坐起來看向他們倆離開的方向,吐了一口血,笑道:“她永遠不會知道,她的軟肋是什麼。”

    雖然她嘴上說着不關心百姓生死,可根據他了解,她經常幫助一些很可憐的百姓,所以,她根本不會冷血到,讓一座城的百姓遭殃。

    他被扶着站起來,說道:“通知下去,最近讓那些人老實點,別來打擾她。”

    “是。”

    其中一弟子問道:“師父,師伯他真的要不行了嗎?”

    玄賀道長沒回答,而是一邊咳嗽一邊走。

    這一趟值了,就是這力道也太大了,如果不是他本身實力雄厚,剛剛那一拳,他真的可以下地獄了。

    另一邊。

    林瀾輕和旌墨站在山腳下的樹林裏,藉着月光看着彼此沉默。

    許久後,還是林瀾輕開口:“抱歉,我不是有意要聽到你的祕密。”

    他現在還無法平靜剛纔所聽到的一切,太過震撼了。

    旌墨盯着他好一會,突然上前伸手去摸他的臉頰,輕聲問:“聽到這個消息,害怕嗎?”

    林瀾輕站着沒動,並沒有因爲旌墨突然伸手而後退,他任由她摸着自己的臉頰,語氣認真:“你想知道我真實想法嗎?”

    旌墨對於他的反應微微詫異,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後,居然沒有露出害怕之色,她對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些。

    “說說看。”

    林瀾輕望着她的眼眸說:“我很後悔爲什麼沒有早點認識你,那樣你就不用獨自面對那些虐待。”

    他不敢想象她當時所遭遇的一切,被放幹了血,又被強行關在乾屍旁,還不停的被追殺,這樣都沒有黑化大開殺戒,如果是他,他真的做不到。

    旌墨定定的看着他一會,收回手向後退了兩步,說道:“虐待嗎?算是吧。不過他們也沒討到好處,他們的道觀被我毀掉,他們的人也付出了慘痛代價。”

    她笑問林瀾輕:“知道佛家爲什麼派來小嘍囉嗎?因爲他們實力強大的和尚,不是快死了就是受了重傷不方便出來。”

    語氣突然變冷:“我旌墨的血,是那麼好拿的?想要長壽?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林瀾輕連忙上前一步:“你的意思,佛家那邊也有人弄到你的血液,試圖長壽?”

    旌墨冷笑:“凡夫俗子,誰不想長壽?他們善於洗腦,利用百姓的信仰來謀取他們想得到的東西,實際上虛僞的很。

    要拿這兩家對比,道家算是不錯了。起碼在我瞭解中,道家除了對我特殊外,對百姓和社會幫助還是很大的,他們起碼用行動保護百姓和維持社會上的和諧。”

    林瀾輕沒說話,但他卻認同她說的話,這兩家他都待過,他比誰都清楚誰虛僞,誰在保護百姓。

    旌墨再次說道;“如果不是玄賀道長他們對我做的太過分,我會選擇和他們友好相處。”

    當初也是看到他們在亂世裏幫助很多百姓同時奮不顧身去殺敵,所以一開始對他們是抱着善意的。

    可在亂葬崗那次後,他們把她騙到他們的道觀裏,在她沒有防備下,她被抓了起來關在密室裏。

    玄賀道長等人對她進行研究長達近一年,把他們手段都試過後,後來發現她死不了這個事實。

    其中一人提出,她的血液裏帶着一絲淡綠色,試試放幹血——

    旌墨背對着林瀾輕閉眼,試圖把腦海裏的畫面驅逐,可那一幕幕慘無人道的畫面不斷在她腦海裏閃爍。

    相比較當初被鐵鏈拴住,被那些普通人對她的虐待根本不算什麼,真正可怕的,是有實力的人士,他們手段是你想象不到的狠厲。

    爲了證實她的不同和探索他們不瞭解的生物,他們可以把人類最大的惡散發出來,只爲尋找他們想要的答案。

    她緩緩說道:“血在流失時,身體會變的很冷。我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快速幹扁下去,更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臟衰竭和停止跳動。”

    她說的輕描淡寫,可林瀾輕聽了後,怒火在胸腔燃燒,他無法想象她當時都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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