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櫻鎮上的陰靈全部被陰兵們帶走,濃郁的黑霧也散了,看起來好像恢復正常了。

    可方圓幾十裏都是一片死寂,以及大片枯萎的植物們,都在告訴人們,這次的靈異事件,造成很大的損失。

    成片成片的果樹和農作物全部作廢,所有的家畜也全都離奇死亡,無一生還。

    西櫻鎮這次的損失,可以說是巨大的。

    西櫻鎮盛產火龍果和藍莓,經過此事,全部枯萎死掉,等原居民回來,還不知道有多絕望。

    紅蓮臨走之前,她跟旌墨單獨說了幾句話,隨後對秦祖二人點了點頭,消失在陽間。

    第二天,當地政府官員來了不少,警察和消防員等也來了,同時還跟來不少記者,把準備要離開的旌墨等人團團圍住想要採訪。

    旌墨不喜歡被採訪,就把這任務交給秦祖,她和林瀾輕退出人羣。

    秦祖面對衆人,遊刃有餘,他處理過太多這種事了,所以手到擒來,很是淡定。

    旌墨和林瀾輕來到一個小山頭,林瀾輕輕聲問她:“紅蓮離開之前,跟你說了什麼?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旌墨扯了扯嘴角,說道:“她告訴我,她不認識我,也沒聽說過我這個人。但聖魂書選擇了我,那我的身份一定很神祕。

    她回去幫我調查一下,也會把這件事通報給他們的閻王。我在想,我到底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陽間,爲什麼要遭受這麼多的苦難。”

    她現在能明白泠爺指引她過來是爲什麼了,她知道自己在這裏會遇到紅蓮,也會通過紅蓮,把她的身份一層層剝開。

    難道自己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人,來人間是受懲罰。

    如果是這樣,也能說得通,她從開始出現在人間,就是不普通,先是被人當做傀儡使用,後來有了意識,就被拴在當時的大地主家受盡折磨。

    好不容易逃出來,又遇到戰爭和誣陷。

    再後來就是被佛道兩家追殺。

    不對,與其說追殺,不如說是追捕。

    玄天道長他們對她的折磨,是不是也是對自己懲罰的一種?

    林瀾輕微微皺眉,他問:“你的意思,你本該在陰界?”

    旌墨聞言轉頭看向他,對他微微一笑,反問:“那你覺得我應該在哪?我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修真者,看起來也不是妖,因爲這些身份都不是不死之身。

    在陽間,人人喊打。妖界沒去過,不知道它們看到我會是什麼反應,反正這陽間偶爾遇到通靈的動物,對我的態度,很冷漠。

    陰界的陰靈見到我倒是很客氣,我在想,我是不是什麼鬼怪,不然聖魂書爲什麼會選擇我,陰靈爲什麼對我造不成危險,又爲什麼可以活的這麼久?”

    林瀾輕聽到這裏,突然沉默了。

    他最近一直在調查資料,想搞清楚旌墨屬於什麼一類人。

    可他找了很多,都沒找到相關信息。

    “有沒有一種可能...”

    旌墨:“什麼?”

    林瀾輕:“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你的靈魂被強大的邪修抓到,然後把你的靈魂強行鞏固在你這具身體裏。

    你失憶,會不會被某種法術囚禁了,只是你目前修爲較低,所以沒發現你腦海裏的禁術?”

    旌墨一愣,隨後問道:“如果你說法成立,那這個邪修的修爲是何等恐怖?其次,以我多年的觀察,我的身份絕對不簡單,不然聖魂書也不會選擇我,那我是怎麼被邪修抓到的?

    邪修又是怎麼抓到我的?對方在哪裏抓?陰界?他又是通過什麼手段跑到陰界裏抓到我?”

    越說,這謎團就越大。

    林瀾輕連忙安撫道:“別急,這只是我的猜測,不一定是真的。”

    他擡手握住她的雙肩,看着她的眼睛認真說:“無論你是什麼身份,無論將來會怎樣,你身邊都會有我陪着。

    我會用我的方式去保護你,陪伴你。不會讓再你獨自一人面對這個世界的惡,信我。“

    旌墨擡眸和他對視,他眼裏有真誠,有決心,也有一絲心疼,但就是沒有算計。

    她抿了抿嘴脣,問他:“值得嗎?”

    值得爲她和衆多正派人士對抗嗎?

    值得爲她失去他寶貴的時間嗎?

    林瀾輕望着她,輕聲回答:“值得。旌墨,你值得我這樣做。”

    旌墨並沒有掙扎,而是任由着他握着自己的肩膀。

    她說:“靠近我的人,下場都不好,你不怕?”

    林瀾輕輕笑:“這個問題,你之前說過了,我還是那個回答,我們是同類人,你都不怕,我爲什麼要怕?”

    她又說:“可我不是人類,你也看到了,我心狠手辣,我跟陰靈們打交道,我不是善類之輩。”

    林瀾輕反問:“難道我就是善良之人?你跟陰靈打交道,難道我不是?”

    旌墨:“......”

    她失笑道:“你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林瀾輕笑,剛要說話,就見旌墨突然抱住他,他微微一怔,隨後用勁緊緊抱住瘦小的她。

    她在他耳邊輕聲說:“林瀾輕,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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