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大門轟然洞開,一名身形偉岸的披甲中年,出現在大門口,目光如炬,驟然橫掃。
在他身後,一羣城防司司衛則是帶着冷笑,看向了那羣被勢之力給迫的後退的斬妖司衛,眼神中明顯透露着不屑。
就這,也敢來城防司找事兒?
“斬妖司?好大的威風!”
那披甲中年一臉沉怒,身上的氣勢越發驚人,直面他的幾個斬妖司衛面色瞬間煞白,彷彿隨時可能被這恐怖的氣勢給壓到。
但就在這個時候……
突然,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在了這些斬妖司衛的身前,那恐怖的壓的他們頭腦都一陣發暈的氣勢,在這一道身影出現過後,瞬間消散,衆斬妖司衛只覺身上一輕,而後,昏脹的頭腦才恢復了一些清醒,呆愣一瞬之後再看去,一個個都是一呆。
那道身影,一襲黑紅相間的官袍,背影略微顯得有些消瘦。
但此刻,卻如同一座山嶽,立在了他們的身前。
“郡司大人!”
身後的那些斬妖司衛們眼睛都是一亮,瞪大了眼睛。
與此同時,披甲中年的眉頭卻是緊皺了起來,目光也死死的鎖定了,這個突然出現在身前的身影。
恐怖的勢之力還在持續釋放,但眼前的年輕人卻宛如一座山嶽,一動不動,卻將他所有勢之力的威壓,盡數吸收,不露分毫。
這讓披甲中年心頭頓時一跳。
此人的勢之力,絲毫不比他弱……甚至有可能要更強一分!
否則,面對他以勢鎮壓的局面,不可能抵擋的如此分淡雲輕!
披甲中年心中暗暗警戒起來,表面上卻一片冷漠,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出現在他身前的男子,最終皺眉漠然道:“你便是新來的斬妖郡司?”
葉臨淵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心中感應了一下對方勢之力的強弱……感覺壓力並不大,跟他尚未領悟自己的勢之力,只能借用時的程度相當。
“斬妖司,葉臨淵。”
心中思索着,葉臨淵的聲音卻很平靜,開口自我介紹。
“就是你,道我城防司圈妖臠,要查我城防司?”
披甲中年冷哼了一聲,然後冷聲質問。
“是。”
葉臨淵給出了一個直接的回答。
“荒謬!”
披甲中年頓時怒道:“我城防司乃朝廷正統,豈會行圈妖臠此類極惡之事?!趁着現在事情還未鬧大,尚有轉圜餘地,趕緊離開,本官還可既往不咎。否則真鬧大了,本官怕你斬妖司下不來臺!”
“說話之前,是不是該自我介紹一下?你是何人?”
葉臨淵卻沒有理會中年男子的威脅,反而是聲音平靜的問出了一個問題。
披甲中年愣了一下,而後冷哼一聲,傲然道:“城防司左副帥,宋自道。怎麼?葉郡司有何指教?”
“只是副帥?”
葉臨淵的眉頭卻皺了一下。
這卻是讓那披甲中年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但就在此刻,方纔跟着葉臨淵一同趕了過來的傅梓山連忙低聲道:“大人,城防司分爲南北司,城防南司,便就是由副帥宋自道坐鎮。”
“哦?”
葉臨淵這才挑了一下眉,而後眯起眼睛:“如此說來,他其實也可算是正主了?”
“這……”
面對葉臨淵的詢問,傅梓山呆愣了一下,一時間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他們來城南城防司尋妖臠,而城南城防司就是宋自道坐鎮,說他是正主,倒也說的過去。
只是……
“你什麼意思?”
傅梓山還沒回答,那位宋自道,卻也已經回過神來了,怒問出來。
葉臨淵此刻擡頭,淡淡的開口說道:“宋自道,本郡司懷疑城防司內有人圈妖臠,現在要進去查一查。你作爲城南城防司鎮守副帥,是直接負責人,若查實圈妖臠之罪,你難逃責罰。現在,讓開大門。”
這話一出,別說是宋自道那些城防司的人懵了。就連葉臨淵身後的斬妖司的司衛們都有些懵了。
這口吻是什麼情況?
這是在命令這位城防司副帥?
不,不僅僅是命令那麼簡單!
這是打臉!
而且還是赤裸裸的,毫不容情的打臉!
但就算是這樣,你也得讓我們去查!
不但要去查,而且萬一查出什麼問題來,你還是第一責任人!
城防司?朝廷正統官衙?先天強者?副帥?
統統沒用!
一個個斬妖司衛都懵了。
他們當中,有些人當這斬妖司衛也算有些年頭了,但哪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是小心翼翼?不是艱難無算?
有證據,要面臨堅決抵抗!
沒有證據?那更不用說,壓根沒人理你!
甚至有時候你明明知道事實是怎麼回事,但就是因爲缺乏鐵證,人家還敢在你面前蹦來跳去,甚至時不時出言嘲諷!
憋屈!
真的是憋屈!
什麼時候,自己斬妖司,還可以這麼霸道了?
就一句話,因爲我懷疑,所以我就要查你?
而且對方,還是朝廷正統官衙之一的城防司?
斬妖司衛們都懵了。
而那位宋自道,在懵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漸漸回過神來,他幾乎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葉臨淵,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沒有證據?只是懷疑?”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爲聽錯了。
可當看到葉臨淵依舊淡漠的看着他,沒有迴應他的意思之後,他胸中的怒火驟然爆發了:“沒有證據你斬妖司也敢來我城防司找事兒?!”
身上的勢之力,在一度狂暴起來,瞬息之間,彷彿有狂風大作,席捲八方。
但是,一切衝擊向斬妖司衛的勢之力,都被宛如山嶽一般的葉臨淵,輕鬆的抵擋了下來。
然後他淡淡的看着那宋自道,淡淡道:“你沒有聽錯,本郡司的確只是懷疑。但你,依然要讓。”
“憑什麼?!就憑你懷疑?”
宋自道簡直要被氣笑了。
“就憑我懷疑。”
葉臨淵卻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覆,他的目光依舊淡漠,冷漠的盯着這位宋自道:“很久不提,大概有些人忘了。我斬妖司身負緝拿、稽查、審判三權。大炎境內,只要有案涉妖,便就有權徹查一切。先斬後奏,皇權特許。怎麼?這位宋副帥,你是要抗旨?”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此八字一出,直接讓宋自道眼珠子都瞪出來。
“我……”
他說了一個字,可接下去的話,卻徹底啞在了喉嚨裏。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是啊,斬妖司有此大權,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可事實上,這大權,從未有人真正用過……聖旨是聖旨,但真正辦事的時候,真要這般的死搬硬套,那麼其結局,一般都非常的慘烈!
斬妖司中層力量的嚴重不足,導致很多時候都需要和當地朝廷搞好關係,這也就導致他們寄人籬下,總是一副有求於人的樣子。
加之他們和當地那些最強力量是死對頭的事情,也幾乎是人盡皆知,這就導致斬妖司辦事,不可能順順利利。這也就讓斬妖司衛們越發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可是今日,這個新任的郡司,卻徹底打亂了這一切!
他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硬手段,如同一頭蠻牛一般,蠻不講理的轟了進來!
轟碎了常人對斬妖司固有的印象——
原來霸道起來的斬妖司,是可以遠比他們想象的不講道理的!
城防司的人彷彿死了一般,所有人都懵了,傻乎乎的看着眼前霸道至極的男子。
他身形有些消瘦,但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從心底泛起的寒意!
那是,本該屬於斬妖司的威嚴!
從前,一直被人忽略。
但此刻,這個俊美的不像話,年輕的不像樣的男子,卻讓衆人回想和認識到了。
不知不覺中,在葉臨淵身後的斬妖司衛們,面色一片潮紅,那原本一直都有些佝僂的身形,卻在不知不覺中挺了起來。
宛如一柄柄鋼槍!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短短八個字,卻在他們胸口,不知不覺中,點燃了一團烈火!
“讓,是不讓?”
葉臨淵再一次開口了。
而這一次開口,周圍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神情各異的目光,看向了葉臨淵身前,面色憤怒到扭曲,又有些發白的偉岸披甲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