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開設黑賭場被挑!一應不良,盡皆被抓!”
“神京府新府尹上任,葉臨淵葉大人!……”
一道道消息,彷彿長了腳,以一種讓人瞠目結舌的速度,以朱雀街爲圓心擴散了出去。
當其他城區聽到這消息的第一反應是錯愕,然後就是不信……
怎麼可能?
神京府是官衙,六扇門也是官衙。
官衙和官衙怎麼可能明火執仗的打起來?
更何況……
神京府算什麼?
但凡帝都老人,都清晰的知道,論勢力,神京府遠不如六扇門!
所以,神京府怎麼可能跟六扇門打起來?
但是,消息一條條的傳出來,朱雀街一處處混亂的鬧市和戰場痕跡,在哪裏都還沒收拾呢!
更有不少人,看到了一個個相互攙扶,但臉色鐵青難看的六扇門捕快與不良人,憤恨的往六扇門衙門而去……
越來越多的鐵證和人證興奮的談論這件事,讓原本不信的人,也開始遲疑……
難道,竟是真的?
然後欲要求得真相的人,甚至跑到了自己相識的神京府差役家中詢問。
神京府是個養老衙門,差役也多爲帝都人士,當衆人上門的時候,那名正在院中乘涼的差役,還一臉懵。
直到在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講述中,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時間目瞪口呆。
到最後才喃喃道:“兩天前,六扇門先行挑起事端,重創我神京府……當日府內就已經有了定論,不會善罷甘休。沒想到,竟然真的動手了……”
“劉大哥,那你怎麼沒去?”有相識的年輕人興奮又好奇的詢問。
那劉大哥臉色頓時一紅,到最後一嘆道:“我一家老小,俱在都內生活,又豈敢……而今我已從神京府乞身,已經不是吏身了。”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但周圍的人,卻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時間表情都有些感慨,到最後,有年長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一家老小都在都內,得罪了六扇門,那還有好?
並不是所有人都無所顧慮。
而六扇門,也不是所有人都敢得罪的。
而類似這樣的衙役,足足有三百多個,他們生活在帝都內城的各個城區,不少街坊在聽聞消息之後都上門來求證,他們多少也都給出了一些回答。
而那當中,曾經在神京府見過葉臨淵拒絕接受大理寺命令的差役,一時間更是振奮……心中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有些後悔乞身了。
“神京府可不怕六扇門,六扇門,只是刑部之下的一個衙門。而神京府,乃是帝都都府!別說六扇門管不到神京府頭上,就是刑部,也管不了!”
“能管神京府的,只有當今聖上!”
“你們怕是不知道,當日刑部着大理寺下達命令,讓府尹大人釋放一個黑賭坊的老闆,我們府尹大人都當場拒絕了!”
當有人質疑神京府是否能對付六扇門的時候,有差役終究沒忍住駁斥了他的話。並且說出了當日發生的事情。
刑部?
大理寺?
就算是普通百姓,那也很清楚那是個什麼存在!
不客氣的說,對普通百姓來講,簡直就如同天一樣的存在。
這位新任的神京府府尹,竟然敢駁斥他們的命令?
一時間,對於這位新任府尹,哪怕從未見過面,百姓們心中也都感覺到了一種敬畏!
那是大人物啊!
而當又有人提及神京府之後說起的那一番話,更是讓不少人對那位素未蒙面,甚至第一次聽聞其名的神京府府尹,有了極大的好感……
就目前來看,這似乎,是一位願意爲百姓鳴不平的青天大老爺?
不過當然質疑者也有。
畢竟,目前來說,只能看到神京府和六扇門相鬥,還沒看到這位大老爺真的爲民做什麼事。
但毫無疑問的是,葉臨淵這個名字,卻是已經初步的傳揚開來,不少帝都百姓,都知道了有這麼一位大官。
……
……
而帝都百姓之間傳的沸沸揚揚,熱熱鬧鬧的時候。
六扇門中,同樣也不太平!
“什麼?!神京府的人,居然敢直接打回來?!”
“什麼?你們居然連神京府的人都打不過?!”
“什麼?有先天強者帶隊?!你特麼的玩兒呢?神京府哪裏有什麼先天強者?!”
六扇門衙門中,一個個鼻青臉腫,甚至斷手斷腳,滿臉血污灰塵的六扇門捕快及不良人們,在當中哀號。
一些銀牌捕頭們,也紛紛受到消息趕了回來。
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們都是懵的。
他們當日聽從命令,對神京府動手了。但實話實說,他們壓根不認爲神京府的人敢幹什麼……
或者說,不認爲神京府的能幹什麼。
他們還不知道神京府?
一個養老衙門而已,聚集了一大羣的廢物。
他們敢動手?
尤其是這兩日,更是有之前神京府的差役,在私下找到了一些相識的捕頭,並告訴了他們一些神京府的變化……
那就是,大量的神京府差役乞身了!
當時甚至還有不少的捕快哈哈大笑,罵神京府廢物,心中傲的不行……
敢跟六扇門作對?
這就是下場!
可是,這特麼一天還沒過呢……
人家竟然直接開打了?
而且,一出手,就是雷霆之擊!
不但今天執勤的所有六扇門和不良人被暴打……甚至連他們的黑賭坊,都被掃了一個又一個!
手下看場子的人,也都被抓了一批又一批!
這是一點臉面都不給啊!
陸陸續續得到消息的銀牌捕快們趕來,看着一衙門哀號的門人,不少銀牌捕頭的表情都變得極致難看,眼中也是怒火沖天!
他們六扇門,這麼多年來,什麼時候,喫過這種大虧?!
一時間一道道恐怖的氣息瀰漫,所有人都暴怒了。
“洛大人呢?這個仇咱們必須得報!要不然,今後我六扇門還有何面目執法?!”
“打上神京府!今日血洗神京府!!”
憤怒之中,有人頭腦都在發燙。
在哪裏嗷嗷叫囂。
“哦?血洗神京府?呵,去吧。”
在這個時候,卻有人輕笑了一聲說道。
這一句話,直接讓暴怒的衆人都直接看了過去。
竟然是一個銀牌捕頭。
不過相較其他憤怒的銀牌捕頭,這一位的表情卻很淡定和平靜。
“木樑,你什麼意思?!”
那位叫囂要血洗神京府的銀牌捕頭是個一臉鬍子的壯漢,此刻聽到木樑的笑聲,他頓時扭過頭,瞪眼喝道。
“讓你去啊,我支持你還不對麼?”
那位名叫木樑的攤開雙手,臉上卻帶着笑意。
“你!……”那壯漢勃然大怒,明顯感受到對方笑容中的嘲弄,身上氣勢暴起,竟然彷彿想要動手。
“行了,金剛,冷靜點!”
他身邊一名同僚拉住了他,皺眉道:“血洗神京府?你是想要造反不成?這種話,也是能亂說的?”
這位銀牌捕快蹙着眉,但明顯比身邊名叫‘金剛’的壯漢要冷靜。
金剛呆愣了一下,隨即冷哼了一聲,倒沒有繼續叫下去。
他也意識到自己剛纔失言了。
要知道,神京府可是官衙。
衝擊官衙,那與打神京府的差役……可就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了。
等同造反!
這個罪名,可不是任何人都有能力背的。
搞不好,那是要誅九族的。
“金剛也是一時失言。但是木樑,你也是六扇門一員,今日這事,對錯不論,但丟的可是所有六扇門的顏面。你這種表現,就不怕寒了同僚的心?”
拉住金剛的那位銀牌捕快蹙着眉,卻是看向那個名爲木樑的銀牌捕頭,目光銳利。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木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在金剛和那位銀牌捕頭怒目而視之中,那木樑才悠悠道:“六扇門還有顏面?我怎麼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金剛頓時又要炸毛。
木樑卻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遊離的哼笑了一聲,才淡淡笑道:“這裏是六扇門?這裏不是賊窩麼?”
“木樑!”
“你什麼意思?!”
“話說清楚!”
這一下,別說是金剛和他身邊的那位了,不少銀牌捕頭都炸毛了。
他們豁然站了起來,似乎要逼上前。
但木樑身邊,也接連閃出幾個銀牌捕頭,直接頂了上去。
頓時,逼上前來的幾個銀牌都停下了腳步。
但這場面,竟然成爲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
木樑神情不變,拍了拍身前的人,他們讓開了一個位置,但目光沉冷不善的盯着金剛等人。
“這是你們搞出來的事情,自己把屁股擦乾淨,跟我們可沒關係。還寒心?因爲你們,這些年來老子的脊樑都快被百姓給戳爛了,你現在還有臉跟老子提什麼寒心不寒心?”
木樑的目光冷下來,逼視着金剛身邊的那人。
那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