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當建功立業,保衛家國。

    他遲早要回到戰場上。

    在這之前,要確保五個孩子能夠衣食無憂,獨立生活,莫再重複上一世的悲慘命運。

    沒開鋪子之前雲桑是想過要回去耕田的,打算開鋪子後,這時間上太緊湊她便打算把田佃出去,每年收點租子算了。

    如今唐慎用孩子來說事,這事就不好推脫了。

    也罷。

    好在唐家村的水田並不多,楊氏生病的時候花光了家裏的積蓄,再加上沒有勞力耕種。老太太只好賣掉一些水田。

    如今剩下的不過只有兩畝。

    等孩子們休沐的時候,便帶他們回去翻地。

    唐柏鶴下學回來的時候,臉上掛了彩,另外幾個身上也弄得髒兮兮的。

    “你們這是幹嗎去了?”雲桑又好氣又好笑。

    這幫小兔崽子出息了,竟敢跟人打架。

    三小隻立刻看向罪魁禍首唐小二。

    唐柏鶴斜了她一眼癟着嘴,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咋了,這是?”這小眼神敢情他們打架還是她的錯。

    “二哥跟烏陽打架了。”唐柏年一說話,露出空空的門牙,有點兒漏風。

    七八歲正是換牙的時候。

    他的門牙之前脫落了還沒長出來,如今一說話就漏風,這使得他在外面都不太敢講話,怕被別的小朋友笑話。

    “缺牙耙,不許亂講。”唐柏鶴氣得直接人身攻擊。

    唐柏年慌忙緊閉着嘴,委屈得紅了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一副好不可憐的模樣。

    雲桑摸摸他的頭道:“別哭,沒有掉過牙的人生纔是不完美的,每個人都會經歷這個過程,這牙老了只有掉落才能長出新的來,很快你就會有新的牙啦。”

    唐柏年吸了下鼻子,將眼淚鼻涕一股腦都吸了回去。

    “每個人都會掉牙?那娘小時候也掉過牙嗎?”

    “嗯。掉過呀,你看,現在不是長得好好的嘛?”雲桑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比給他看。

    “嗯。”唐柏年轉涕爲笑。

    雲桑眼珠子一轉,道:“你二叔小時候也掉過牙,不信你問問他去。”

    二叔也掉過牙嗎?

    四小隻不約而同的想象着一臉嚴肅的二叔沒了兩顆門牙的情景。

    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等他們笑完了,雲桑又轉向唐柏鶴道:“小鶴,你還不願意說爲什麼打架嗎?”

    看樣子是小鶴主攻,三小隻也參與了,也不知道對方被打成什麼樣。

    萬一人家的家長找上門來,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纔好應對。

    “上次二叔給我們做的紙鳶把烏陽的小鳥秒成渣,烏陽不服氣,回去以後我說啥都要跟我對着幹。”

    秒成渣這句他是跟娘學的,說起來有種威風凜凜的感覺。

    敢情是新仇加舊恨。

    “然後呢?”雲桑耐心問道。

    “這種輸不起的小人,我決定再也不跟他玩了,可他偏要糾纏我們。”

    “是你。”唐柏延糾正道。

    他可不跟那幫小流氓一起玩。

    “好吧,好吧,我就我。”說話被打斷,唐柏鶴有些不耐煩的瞪了弟弟一眼繼續道:“咱家的鋪子不是今天開業嗎?我就在書院宣傳一下,這樣他們就能知道娘做的茶點是夏縣最好喫的。”

    原來是爲了替她宣傳鋪子呀!這孩子不錯,有錢途。

    就是口氣不小,也不怕大風閃了舌頭。

    唐柏鶴越說越氣,“烏陽聽見就說我在說大話,就是爲了騙大家去咱家鋪子花錢。爲了證明沒我沒說大話,我只好約他們下學後去咱家鋪子,當衆打他的臉。”

    “……”這些詞學得還挺像那麼回事的,就是有點想笑是怎麼回事。

    所以他要怎麼打臉?免費請他們喫嗎?

    這麼算來還有點得不償失啊!撿了面子丟了裏子。

    唐柏鶴氣憤道:“誰知道去了鋪子,只看到一個老乞丐。他們說定是娘做的東西太難喫,鋪子纔開了半天就關閉了……”

    “所以你就跟人家打起來了?”

    “嗯,誰讓他嘴巴那麼臭。”

    “沒把人打壞吧?”

    “沒有。”

    “那你們呢?身上可傷着了?”

    “沒有。”四小隻一起搖了搖頭,他們都跟泰安哥學過武的,哪有那麼容易被打傷。

    “沒有就好。我跟你們說,拼爹拼娘都不如拼自已。”

    “可是我啥也不會,比什麼?”

    雲桑鼓勵道:“拼學習啊;比寫字,比讀書,比算術,就你自已跟他比,上升家庭太low了,我覺得你自已就能卷死他。”

    唐柏鶴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就是,實在不行你跟他比干活,做飯,種地,要不我買兩頭豬給你,看看你們誰養的肥?”雲桑一本正經道。

    唐柏鶴被忽悠得眼睛亮亮的,大有下一刻就要答應下來的意思。

    唐柏年道:“可四養豬好湊的。”

    豬不比其他動物,喫得雜拉出來的糞確實又稀又臭。

    唐柏鶴想了想下定決心道:“對啊,豬太臭了,我還是跟他比學習好了,我現在就去寫作業!”

    唐柏松心中無不佩服,小二每天回來都會找藉口不寫作業,拿着小五做幌子,帶着他不是遛狗就是逗貓,沒想到娘幾句話就把小二忽悠去寫作業了。

    孩子們跟唐慎畫了兩天便不怎麼願意去了,唐柏鶴是最早放棄的一個。

    唐慎見他實在沒這方面的天賦只好作罷,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會畫畫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羊買回來以後,唐柏松把割草的任務攬了下來也不去了。

    每天下學回來就背上揹簍去到一里外的虎背嶺割草。

    現在就剩下雙胞胎還在堅持。

    “我先去割草了。”唐柏松將書包交給唐柏延,轉身去柴房拿揹簍。

    “不着急,廚房裏有奶茶,你們喝了再去忙。”

    唐柏鶴一聽,眼睛一亮頓時換了個方向,飛似的往廚房跑去。

    不過他還是沒忘記要跟烏陽比賽的事,喝完奶茶立馬就搬了桌椅到院子寫大字。

    第二天一到學校就跟烏陽約戰。

    “烏陽,我們家的鋪子是生意太好了,我娘準備的茶點半天就賣完了。不過那是我們家的鋪子,不是我的鋪子就是贏了你也沒意思,你敢跟我比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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