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桑猛扯繮繩“大福,快停下——”
大福大驚。
可它跑得太快了。
臨時根本就煞不住腳。
前腳一傾。
“啊——”雲嗓大聲尖叫。
人和馬同時跌落到七八米高的斷層之中。
斷層上寬下窄,到處都是碎石,和折斷的樹頭。
雲桑一路滑落下去,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散了,背上的皮膚亦火辣辣的痛。
好在大福墊在底下,不然被這龐然大物一壓,小命都保不住了。
得趕緊離開這裏!
這一路過來好像都是山路,說不定還會有野獸出沒。
剛想到野獸,雲桑就隱隱的聽見類似於哈哈的嗷嗚聲。
但她知道哈哈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
跌落在底的大福也開始躁動不安的掙扎起來。
可它似乎受傷不輕,掙扎了半天都起不來。
雲桑是躺在馬腹上的,本來還在擔心它翻身起來會踩踏到自已,正拼了命的想起身。
可身子一動,全身軟綿無力不說,還火辣辣的痛。
雲桑哈哈大笑的拍了拍馬頭,“大福啊!誰叫你不聽話,看來咱們今天沒摔死,也要葬身狼腹了。”
大福像是聽懂了她的話,發出一記悲傷身嘶鳴聲。
“人家狼本來還不知道你在那,這一叫,得,直接給人發定位了。”
“嗚~”
大福委屈:你還想要人家怎麼樣~
雲桑覺得自已的手大概是廢了,明明是想收回來的,可收了半天都收不回來。
“嗷嗚~”狼嚎聲越來越近。
雲桑心裏一急,只能忍着鑽心的疼痛,一把將手收回,放到脣邊。
取出靈泉給自已治傷。
用的次數多了,雲桑也逐漸瞭解到靈泉水並不像她當初以爲的那麼神奇。
它有一個傻瓜式的復原程序。
普通的內外傷是按受傷的程度復原的,沒有破皮的皮外傷恢復得最快,喝下去,幾乎幾分鐘之內就能恢復得跟之前一模一樣。
而破了皮的地方需要一天的時間才能癒合,傷筋動骨卻要兩三天。
那些隱疾卻要配合藥物才能治療。
喝完靈泉水,雲桑感覺自已的身體好了一半。
免強能夠自已站起來。
雲桑取出氣死風燈,將斷層的四周照亮。才發現,大福傷得比她想像的還重。
肚腹下面,還在往外滲着血。
“活該啊你!”要不是你跑那麼快,怎麼會掉到這種地方。
大福是側躺着的。
雲桑走到馬頭前,將手壓在馬嘴上,靈泉水通過馬牙,漏進馬嘴裏。
“吶,看在你的身價不菲的份上,我就不計前嫌救你一命,不過以後你得聽我的。”
大福舌尖嗅到一絲甘甜,頓時張嘴,用自己的舌頭回舔着雲桑的手。
“嗷嗚~”這回狼嚎聲直接出現在了頭頂。
“嘿嘿嘿~”大福嚇得連聲大叫。
雲桑舉起氣死風燈,只見七八米高的坑頂上圍了一圈的惡狼。
眼睛冐着綠光。
呲着牙,一臉貪婪的盯着下面。
“這回真的完犢子了……”
恨不得生出一對翅膀立馬飛到雲桑身邊,可身下的騾子也已經跑到了極限。
等看到圍在斷層之上的狼一隻接一隻往下跳的時候,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似都失去了重心。
“蠢貨,快點!她一定不會就這樣死的!”唐慎在他腦海中咆哮了一聲。
沈橖如夢初醒,縱身一躍,從騾背上躍了下來。
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猛的向狼羣衝去。
“桑桑——等我!”
他怕她等不來希望,會放棄掙扎。
大聲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頭狼見狀,立刻將剩下還沒往下跳的狼呼喚過來。
七八匹狼聽見命令,轉過身朝沈橖圍了過來。
沈橖一心想着下去救人,心中早就無所畏懼,拼命的揮着匕首。
頭狼的命令一下,立刻有一隻狼朝他飛身躍來。
沈橖定定的看着它,等它衝到自已面前的時候手上的匕首重重的往它脖子上一劃。
一刀封喉!
其它狼見到同伴被殺,嗜血的屬性一下被點亮激活。
頭狼的號令一起,七匹狼竟全都朝他攻來。
沈橖顧得了頭,卻顧不了尾,這邊剛踹開一匹狼,那邊又上前咬了一口。
左腳剛躲過攻擊,右臂又被啃了一口。
很快身上就多處掛了彩。
“你下去,讓我來!”唐慎心急如焚,恨不得將沈橖踢出這具身體。
沈橖不願讓出,唐慎的腿受過傷,就算好了也會有後遺症,他不能拿桑桑的命去冒險。
要他讓出,除非他倒下。
唐慎也怒了,他明明已經累到了極限,偏還要霸佔着身體。
知不知道拖得越久,她就越危險。
沈橖牙關緊咬,在砍死一匹狼之後,又有兩匹狼從前兩而夾擊。
都是衝着他的脖子去的。
他渾身是傷,反應速度也已經明顯的降了下來,眼見躲避不及就要喪命在狼爪當中。
倏地。
他整個人躍起來,雙腿往兩匹狼的腦袋一踮,藉着這份衝力,猛的向頭狼衝去。
手中的匕首一削。
屍首分家的狼頭還圓睜着怒目。
見頭狼被殺,剩下的三匹狼頓時作鳥獸散。
唐慎剛還不覺得,這會神經一鬆,全身的疼痛都侵襲而來。
他忍痛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往深坑走去。
以此同時,深坑裏突然冒出一陣濃煙。然後燃起了熊熊大火。
唐慎胸口一痛,噴出一口鮮血。
竟直直的暈了過去……
*
“三哥,我好餓。”唐柏年摸着肚子道。
唐柏延道:“剛纔陳媽媽不是說去給我們取喫的了嗎?很快就有東西喫啦。”
唐柏年天真道:“她真的會給我們好喫的,好玩的,還有好多新衣裳嗎?”
“當然了,她看起來很喜歡我們呢,只要我們乖乖的聽話,她就會更喜歡我們的。”
“三哥,我喜歡這裏,這裏有好高的閣樓,還能有好多好喫的,好玩的……”
駐足在外的陳媽媽聞言頓時樂得見牙不見眼。
到底是孩子,就是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