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桑也是想了好久,一直拿不定主意。
“要不就叫柏煦吧。春風和煦,清新爽朗。”願他這一生再無災難,一世安穩,和煦。
唐慎想都沒想就,開口就道:“唐柏煦!很好!”
看他這個表情。
雲桑懷疑她說個二狗子他也會說好。
不過既然他沒意見,那小五的大名就算是定下來了。
“賴四那事你有什麼看法?”
唐慎臉上帶着淡淡的不屑,“一個佃農,到處造謠生非,只怕他身後還有見不得人的事。”
“那你覺得馬莊頭說的是真是假?”
如果事情真如馬莊頭所說,那些佃農口中所說的關係好,只是賴四一個人的精心策劃的假像。
故意到莊頭這裏串門,知道他下雨會去釣魚就等在路上和他偶遇。
造成跟他關係很好的樣子,這種情況之下,他要說他說的話來自馬莊頭,那可信度一下就提高好幾個度。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管真假,出了那麼大的事,正常人都該憋不住吧。
兩人說走就走。
雲桑抓起他的袖子,一眨眼就將他帶出了空間。
夜色早已降臨,窗外的天空月朗星稀。
莊頭媳婦正在剁豬草,莊頭卻不見身影。
兩人出了院子,往那一片茅草房而裏去。
佃農們爲了省燈油,都沒點燈,整個小村子不見一盞燈火。
月色之下老人拿着蒲扇在門口納涼,孩子們互相追逐,唱着不知名的歌謠。
或是在門口擺上一張草蓆,靜靜的躺着,邊看着天上的星星,邊聽阿公阿婆講古。
賴四家在村尾邊上。
兩人怕驚動了村子裏的人,選擇穿過村子前的田野,直接走到賴四屋後面。
剛到賴四屋後就聽到屋裏傳出了壓抑的爭執聲。
馬莊頭大怒道:“賴四,你到處造謠生非說要漲租子,到底是安了什麼心?”
賴四淡定道:“馬莊頭,你可別血口噴人,我何時造過謠了?說話講證據,你沒證據可別亂說啊!”
馬莊頭氣極,指着他的鼻子罵道:“你還不承認?要不要我把人叫來跟你對質,看你說沒說過這話?”
賴四見他說得這麼篤定,這流言又確實是自己放出去的。
心中也有幾分發怵。
語氣不由得軟了下來,“莊頭,你先別生氣。我這不是見四周的莊子都漲了租子,怕咱們也跟着漲才提前跟他們打預防,免得等到真漲了,他們接受不了嘛。
當然了,我們還是希望新東家能給我們一條活路,別漲我們的租子的嘛!”
他會這麼好心?前面的話馬莊頭是一句都不信的。
只怕後面這句纔是真!
賴四這樣做無非是想煽動村民來鬧,想給他施壓,不讓東家漲租子。
但東家根本就沒想過要漲租子,被他這樣一擺,他的處境就變得尷尬了。
一個不好,東家還會懷疑他中飽私囊,暗中加入佃農的租子。
佃農也會恨他。
他冷嘲道:“這麼說,你還是好心咯?”
賴四嬉皮笑臉道:“可不就是好心嘛。”
東家不計較,這次的事就算了,以後給我安份點。再造謠生事,這田你也別佃了,多的是想佃田的人。”
賴四聞言連連應是。
作出感一副感戴德的模樣。
“謝謝馬莊頭了,謝謝您,以後我保證管好自己的嘴,定不會再亂說話了。”
“哼!”馬莊頭冷哼了聲,甩手就走。
走到門口想到了什麼又停下腳步轉回過頭來。
剛卸下笑臉的賴四立刻又笑得一臉狗腿。“莊頭還有什麼交代?”
馬莊頭沉着臉道:“以後腳踏實地幹活,沒事別老來串門了。”
他是真的怕了他了。
要不是他整天往他家門口躥,村民們怎麼會那麼相信他的鬼話。
好在這次並未釀成什麼大禍。
賴四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完全沒想到馬莊頭會這麼直接,真是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
可他心知不能得罪馬莊頭,只能訕笑着點了點頭。
來日方長,今天老馬那麼生氣,他也不敢再惹他。
馬莊頭一離開,賴四媳婦就從耳房裏走了出來。
氣呼呼的吼道:“賴四,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要是馬莊頭把地收回去,我跟你沒完。”
賴四不冷不熱道:“無知婦人,你懂個屁!”
說完不顧妻子的冷嘲熱諷,徑自出了門,往旁邊的茅廁走去。
聽完牆角的兩人相視一眼,靜悄悄的退走。
“看來馬莊頭是真不知情。”雲桑道。
“嗯,不過也太好忽悠了,這賴四擺明沒有說真話。”
“他的這一套邏輯通順,馬莊頭沒懷疑也正常。畢竟賴四還要佃咱們的田不是?接下來,咱們是繼續關注賴四的動作?還是簡單粗爆的把他抓起來嚴刑逼供?”
雲桑突然轉過身來。
月下美人,傾國傾城。
少女本就嬌美的小臉,在月光的沐浴下多了幾分聖潔。
偏她還笑得一臉燦爛。
唐慎看得心臟直跳,恨不得將她抱到懷中,揉進骨子裏。
“嗯?”見他沒有迴應,雲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唐慎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上。
“桑桑,怎麼辦?我好像生病了,你看它是不是跳得很快?”
低沉的男聲帶着一絲魅惑的沙啞,勾得人心發癢。
按住的地方,硬得咯手。
雲桑的記憶一下回到當初他被狼所咬,她幫他治傷的時候。
男人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胸肌,腹肌,腱子肉一件都不少。
“桑桑——”
低沉的聲音喚回了她的神智,雲桑羞得滿臉通紅。
她剛纔竟下意識的捏了兩把。
雲桑試圖抽回手,沒抽動。
心臟比他跳得還快。
“我給你把個脈吧?”她故作鎮定道。
唐慎勾着脣,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看,輕輕頜首之後纔不舍的放開她的小手。
知道她心中是有他的,他心中欣喜若狂。
可又怕表現得太過會嚇着她,只能剋制着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