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瞧見隔壁的另一個鄰居,立馬又展開笑臉。
“哎你瞧見了沒,之前那個經常來找她的男人現在都登堂入室,你說她們一起出去那麼久,都幹啥了?”
金氏滿臉八卦的朝她擠眉弄眼,這話聽着似是什麼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住在她左邊的鄰居姓胡,三十來歲的模樣。
胡氏一副她沒見過世面的表情,“你不會才知道吧?人家幾個月前就住進去了。”
“哈?不是吧?”金氏大喫一驚。
她就回鄉下一段時間而已,咋就發生那麼大的事了。
感覺錯過一萬貫。
“這都什麼時候的事呀?”金氏說着眼睛盯向唐家的大門,“那個瘸子好像沒跟他們回來,你說那瘸子哪去了?”
她回來這一個月,沒見過那瘸子不說,唐家的大門白天都是上了鎖的。
人要是在裏面,肯定不會上鎖。
“這誰知道。”胡氏纔不傻,她要是答了這話,金氏肯定說是她說的。
小胖和青禾一家剛從虎背嶺回來,將金氏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
氣得小胖心火着,他走到金氏身後,板着臉道:“這麼關心我家爺,要不要讓他出來給你請個安?”
“那啥,我該回去做飯了。”胡氏見狀趕緊腳底抹油,進到屋裏還心有餘悸。
幸好她也沒說啥。
“哎呀,媽呀!”金氏嚇得渾身抖了個激靈,“你有病吶,嚇壞老孃你賠得起嗎?”
明明自己就是惡人,竟還先告起狀來。也就是小胖脾氣好,纔沒當場發飆。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心虛什麼?”
金氏見小胖長得憨厚,被她頂撞成這樣還是溫溫吞吞的模樣,惡膽頓生。
她叉着腰,挺着胸脯,朝着小胖步步逼近,“老孃哪裏心虛了,你哪隻眼睛看見老孃心虛,一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婦人還有理了是吧。”
小胖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氣得臉都白了,攥着拳頭,死死的忍着纔沒有揮出去。
青禾見狀趕緊讓娘帶着弟弟先回去,自己上前拉他,“泰安哥,算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他們都屬於老實人那一掛,沒有人家的厚臉皮,哪裏是人家的對手。
見到他們怕了自己,金氏氣焰越來越囂張,整個人都朝小胖欺去,直接伸手去扯他的衣裳,“想走?欺負了人就想走?沒那麼容易!”
小胖忍無可忍,一掌將她推了出去,好在青禾還拉着他,不然依他的力道金氏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泰安哥,你別衝動。”青禾嚇得膽戰心驚,他力氣大,要是鬧出人命,這輩子都要賠進去。
爲了這種人,不值得。
金氏踉蹌了下才穩住身子。
看着小胖的眼睛恨得能噴出火來。
好你個死胖子,還真敢動手推她。
這還得了,連個奴才都敢這麼囂張,她要是怕了,以後還怎麼做人!
金氏呼天搶地的朝他撲去。
“啊啊啊!打人啦,快來人呀!大家都來看看,一盅兩件的奴才非禮不成,就打人啦……”
看她那副淒厲的模樣,要不是自己將全部過程都看在眼裏,青禾都要懷疑小胖是不是真的非禮了她。
眼看金氏就要撲上來,青禾一把將小胖推開。
金氏這一撲,就直接撲到青禾身上。
青禾被她撞得踉蹌了兩步倒在地上,順勢滾了兩圈,抱着腿嗷嗷的叫。
“啊,我的腿,我的腿斷了……”
“阿禾!”小胖大呼一聲。
他信以爲真,嚇得渾身顫抖。
猛的朝她奔去,伸手就要將她抱起。
他得馬上帶她去找大夫!
“別動她!”雲桑果斷的語調從門口傳來。
衆人循聲望去,唐家一家子不知何時都從屋裏出來了。
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見到雲桑,小胖仿如見到救命的稻草,委屈又着急的喊道:“夫人你快給阿禾看看。”
雲桑不急不緩道:“傷了筋骨不能亂動,你馬上去找個大夫來。”
“哎。”小胖看了眼還抱着腿喊痛的青禾,狠下心跑了開去。
“我,我可沒撞到她!”金氏見狀嚇得不輕,她哪有那麼大的力氣。
對,她沒有那麼大力,怎麼可能把人的腿撞斷。
“她肯定是裝的,對,肯定是裝的,我根本就沒用力,怎麼可能會撞斷她的腿。”
雲桑不急不緩道:“你急什麼?有沒有撞斷,等大夫來了不就知道了。”
“你們這就是訛詐,人多了不起呀,別以爲人多我就會怕了你,羣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她不怕小胖兩個,卻不代表不怕雲桑。
這個女人不好惹。
還有那個目光陰沉的小白臉。
那眼神看着就瘮人。
還有那羣小兔崽子,沒一個省油的燈。
金氏越想越沒底,只能叫屈扮弱小,擠出兩滴眼淚懇求道:“大傢伙都看着的,你們可要替我作證,我根本就不可能撞斷她的腿對不對。”
喫瓜羣衆聞言立刻往後退一圈。
可見金氏平時的人緣有多差。
雲桑冷笑了聲,“看來羣衆的眼睛果然都是雪亮的,你說不是你,那我來問你,我家阿禾原來是好好的吧?”
金氏當然知道她原來是好好的,但她不敢亂應,誰知道有什麼陷阱。
她不應,卻有喫瓜羣衆替她應,“確實是好好的,那姑娘本來是在勸架的,沒想到把自己給勸進去了,可真是好心被雷劈啊!”
衆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等衆人笑過了,雲桑又道:“她前面好好的,中間也沒發生什麼事,你撞了一下就劇烈痛疼,那說明什麼?
斷骨還是小事,若是傷了筋你就等着養人家一輩子吧。”
金氏這才真的後怕起來。
真要傷了筋,那可怎麼辦?
“夫人,你先看看阿禾吧。”青禾娘蹲在青禾身邊,滿臉擔憂的看着她。
雲桑點了點頭,在青禾旁邊蹲下,青禾緊緊的拉住雲桑的手,一副快哭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