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見凌亦向對面微微頷首,怕杜蘅累着,搬了椅子,讓她坐在旁邊。
“可不是,我就說這聲音聽着耳熟,沒想到還真是兩位。”趙文德賠着笑臉道。
杜萱看了看樓下,又看了看隔壁……眨了眨眼。
臉不由得微微泛紅。
他一直覺得夏縣再找不出比自家兄長長得還要俊美的男人,沒想到今天一下就看見倆。
“飛燕凌空,猜一人物,請作答。”
掌櫃的開始報謎題,寒喧過後兩邊的人齊齊朝樓下望去。
衆人還在苦思冥想的時候,只見一位妙齡女子舉起手來。
掌櫃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畢章是久經沙場的老人,很快又恢復了得體的微笑,道:“這位娘子請作答”
衆人眼睛頓時朝着掌櫃手勢所指之位望去。
雲桑面帶淺笑,朱脣微啓:“趙高。”
掌櫃面帶驚訝,“答案正確,正是趙高。”
“耶!”幾個小蘿蔔頓時呼了一口氣,大聲的歡呼起來。
“你怎麼不舉手?”烏陽怒氣衝衝的朝劉夫子吼道。
劉夫子沒作聲,他還沒想到。
想到時人已經舉起手來了。
“第十一題,火燒赤壁猜詞牌名。”
雲桑再次舉起了手。
掌櫃的看了劉夫子一眼,又轉回來道:“這位娘子請作答。”
“滿江紅。”
“答案——正確!”掌櫃的心中更加驚訝了,莫非少年說的都是真的?剛纔他們只是讓着對方?
衆人大聲歡呼起來。
已經答對兩題了,還有六題就要追過對方了。
不少人都暗暗喊着“努力!加把勁!”
烏陽咬着牙朝劉夫子翻起白眼,“你怎麼回事啊你!”
“沒想到。”劉夫子乾脆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爲淨。
掌櫃的聲音再次響起:“請聽題,四山縱橫,兩日綢繆,富是它起腳,累是它起頭,猜一字。”
烏陽再也忍不住了,抓住劉夫子的手就往上舉。
同時另一邊,卻有兩個人舉起了手。
雲桑見小傢伙舉起了手,自己便放了下去。
“這裏!”烏陽手還抓着劉夫子的手大喊道。
掌櫃的爲難道:“這……”
“這當然要按規矩來啦!誰舉手就誰作答,犯規的肯定不算。”就算掌櫃想和稀泥,羣衆都不能答應。
掌櫃的只好朝向唐柏延道:“唐家小公子請作答。”
唐柏延昂着頭顱,不俾不伉道:“田。”
現場一片安靜,怕錯過掌櫃宣佈答案。
掌櫃的激動道:“回答正確!”
人羣再次炸開了鍋。
“猜中了,居然猜中了。”
“我就說,肯定不是僥倖的。”
“這又怎麼了?”杜蘅被要求坐在椅子上,看不到下面的情況。
杜梓傑笑道:“小延猜中字謎,下面那些人快瘋了。”
“啊?”杜蘅驚訝過後又笑了起來,“雲妹妹教孩子還挺有一套的,老爺也不用擔心了。”
李見凌道:“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男人就是嘴硬。
也不知道是誰,偷偷跑到製衣閣裏特意交待繡娘給大少爺做冬衣。
李見凌愣了下,粗曠的臉抽了抽道:“還行。”
杜蘅撫着自已剛顯懷的肚子道:“這名字是雲妹妹取的,我覺着還不錯。咱們多虧了她纔有這孩子,等孩子出生咱們也請她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李見凌聞言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這女人還挺會取名字的。
嘴上卻道:,“還早着呢,再說吧。”
杜萱左看右看,還是忍不住悄聲的問自家兄長,“二哥,隔壁都是些什麼人呀?”
杜梓傑輕笑了聲,“那是茗品軒的少東家和趙掌櫃。跟咱們家有生意來往。”
茗品軒是做茶葉生意的,故而也會訂做高檔茶具,再加上他搭上了李見凌這艘順風船,使得兩人的合作就更加緊密了。
“喔。”杜萱又看向樓下,漫不經心的問道:“雲姐姐旁邊那男的是誰呀?”
“說起來你也認識,他是唐家二郎唐慎。”
“啊!”杜萱有些不敢相信,“那是唐家二郎呀,我瞧着跟以前好像都不一樣了。”
以前好像黑黑瘦瘦的,怎麼參了幾年軍就變了個樣。
看起來比二哥哥還好看哩。
杜梓傑滿眼寵溺的看着妹妹,“傻丫頭,人長大了肯定會變的呀,你不也從小丫頭變成了大姑娘,都能說親了。”
杜萱紅着臉嬌嗔道:“我纔不要說親呢。”
樓下又傳出一陣歡呼。
“雲姐姐又答對了一道!”
杜蘅問道:“這是第幾道了?”
杜萱看了眼掌櫃身後掛的燈籠,道:“已經是第八道了,現在烏家答對九道,唐家答對八道。還有兩道就可以定出勝負,沒想到雲姐姐這麼厲害!”
杜萱突然有點替哥哥惋惜。
這樣集廚藝,醫術,才華於一身的女子還真是世間少有。
自己當初怎麼就被雞屎糊了眼,死活要拆散他們。
杜萱偷偷的看向二哥,只見他眼神專注的看着樓下,她看了半天他都沒發現。
二哥還是喜歡她的吧?
雖說她帶着五個孩子,可那五個孩子都不是她生的。
其實雲姐姐也沒有哪點配不上哥哥。
“二哥,我們也下去給雲姐姐助威吧。”
杜梓傑看着樓下,男人的眼神一直追隨着面前那道明麗的身影。
他輕笑道:“不了,沒有我們助威她也能勝出。”
隔壁的楊澍亦有着同款的意外,沒想到她不但做茶有一套,猜謎也很有一套。
“哇!哇!哇!”樓下再次響起了一陣激動的尖叫聲。
“打成平手了。”
“各答中九道。”
趙文德感嘆道:“公子,看不出這雲娘子還是喝過墨水的哩。”
楊澍輕描淡寫道:“呵,不過是猜謎,都是從生活中汲取經驗,經歷得多了自然就懂得多。”
趙掌櫃轉過頭去翻了個白眼。
得你一句好可真難。
難怪到現在都娶不上媳婦。
活該注孤生!
福寧樓掌櫃緊張的拿起最後一道題,看到謎面不由得替雲桑捏了把汗。
因爲最後這道不是謎題,而是對子。
試問,一個女子又怎麼比得過寒窗苦讀幾十年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