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媽媽冷笑道:“我攬月樓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葉維楨不緊不慢道:“媽媽意欲何爲?”
盧媽媽往椅子上一坐,蹺起二郎腿擡了擡下巴道:“你給媽媽我說說,你們家這豬肉脯有什麼優勢?”
峯迴路轉的劇情讓原以爲會被打出去的兩人皆是一愣。
葉維楨忙上前道:“你聽我給你”吹……
呵呵,差點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葉維楨面帶笑容道:“咱們這個肉脯的優勢可多了,第一、節省!爲什麼說節省呢,你看你這平時上酒菜喫不完就浪費了對吧,要是換成肉脯的話每一塊都是單獨的包裝,喫多少拆多少,剩下的還可以回收下次再用對不對?”
盧媽媽點了點頭,等他繼續說。
唐柏鶴也聽得一臉認真,他以後可是要做大掌櫃的人,可不得好好學着。
“這第二,乾淨,衛生。
還是那句話,這一小塊一個包裝,拆開就能喫完對不?”
盧媽媽問道:“還有呢?”
“還有就是方便,比如大廚下了工,突然又來了客人,沒酒菜招待就上點肉脯是不是很方便?
而且這肉脯存放的時間久,放個一年半載都沒問題,攬月樓生意紅火想必經常會出現食材不夠的情況吧?
咱南方潮溼悶熱,食材不好久放,買多了浪費,買少了又怕不夠,不夠的時候來上一碟豬肉脯,這不就可以解了燃眉之急了嘛!”
盧媽媽其實早就動了心,要不也不會把兩人留下來。
這肉脯好喫,包裝又特別,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包裝的食物。
這小子一張嘴巴了得,就算她不跟他合作,也會有人跟他合作。
人都是有獵奇的心理。
到時候失了先機,讓別人捷足先登,再去談合作就遲了。
一念至此,盧媽媽敲着桌角緩緩道:“合作可以,但三個月內你只能跟攬月樓合作。”
葉維楨聞言面露難色。
盧媽媽這人精也不催他,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這事誰急誰就輸。
葉維楨猶豫了會道:“攬月樓一個月能訂多少量?”
盧媽媽道:“這我可答不了你,試都沒試,你叫我怎麼給你訂量?說起來你也不虧,三個月後我這要是給你把東西推起來了,你再跟別人談合作是不是就容易多了?
就算我這沒推起來,你也不過遲了三個月而已。”
葉維楨爲難的笑道:“道理是這個道理。可咱們工坊裏還有幾十號人等着喫飯不是。”
盧媽媽起身道:“我就這一個條件,三個月的時間也不算長,行的話這個月先送個一千斤過來,不行就算了。”
葉維楨認真的思量起來。
豬肉脯他們纔開始做,多了也供應不過來,將斤三斤的肉才能做出一斤脯,平民根本消費不起。
也只有放在這種消金窟,才能帶動起來。剛好他也可以利用這三個月看看市場的反響。
“行!”再三衡量之下,葉維楨便應承下來。
盧媽媽道:“那便這麼說定了,往後你們要有新品出來,也一併帶過來讓我瞧瞧。”
“這個一定。”
不做則罷,要做就要做大!
兩人就着合作的方式和細節問題又討論了半天才分開。
重新上了車後,唐柏鶴立刻問道:“叔,咱真的不賣第二家了?”
葉維楨決絕道:“不賣。”
“爲啥啊?”
“格局,做生意要把眼光放長遠。這豬肉脯成本不低,在沒有知名度的情況下,一般的鋪子怕是很難賣出去。
就算他們願意賣,也會壓價,價格高了賣不動,低了咱喫虧。
相反,換成一擲千金的消金窟這價格就不算高了。
等攬月樓推出以後,大多數人都嘗過這個味道,知名度一上來,價格就不成問題了。”
“哦……”唐柏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好像又學到了點東西。
雲桑是在傍晚時候,三小隻下學找上虎背嶺才知道唐柏鶴逃課的消息。
一天沒去上學?雲桑大喫一驚,之前幾個孩子都出過事。
風平浪靜了段時間,那些搞事的難道又捲土重來了?
雲桑怕嚇着孩子,強逼着自己冷靜下來道:“沒去上學,他有沒跟你們說過要去哪裏?”
唐柏松道:“烏陽說,他說要跟葉叔去粵東城。”
“你葉叔不會帶他去的。”她瞭解葉維楨,他幹不出這種事。
“有沒有可能,他偷偷的躲在葉叔的車上?”還是唐柏年瞭解他二哥。
雲桑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些,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可轉念一想又有些擔心起來。
他要是躲在車上,葉維楨上車就能發現,發現了肯定會把他丟回書院。
要是躲在車外,那就危險了。
葉維楨要是沒發現,那萬一要是摔了,或是半路掉了……
雲桑越想越擔心,可一看到幾盯着她看的小蘿蔔只好又鎮靜下來故作輕鬆道:“行了,我知道了,他跟着葉叔沒事的,回來我再教訓他,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
“那我們先回去了。”唐柏松說完便趕着幾個小蘿蔔回家了。
她幾次不經意的蹙眉,唐柏松都看在眼裏,既然娘不想讓他們擔心,那他便如了她的願。
雲桑打發走幾個小蘿蔔,立刻騎上大福一路東張西望的往粵東城去。
就怕那小子不小心遺落在路上。
本來打算在粵東城住上幾天的葉維楨,因爲跟攬月樓簽了獨家合約,再加上身後跟了條小尾巴,當天談完生意便回夏縣了。
碰巧就碰到了前往尋人的雲桑。
唐柏鶴一直探着頭往外看,看到雲桑本來想打招呼的,卻在看見她一臉擔憂之後立即把頭縮回車廂裏。
“怎麼了?”葉維楨見他神情不對,好奇的問道。
唐柏鶴縮着脖子指了指車廂外道:“我娘……”
“哦?”葉維楨立刻撩起簾子,孫二郎也拉停了馬車。
“東家!”葉維楨喊了一聲。
雲桑立刻擡頭望去,沒見到唐柏鶴心裏突突的跳了起來,“小鶴有沒跟你一起?”
葉維楨沒說話,嘴角噙着笑意,微微偏頭後眼神往車廂的方向移了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