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隔離區都飄蕩着餅子的香味。
婆子道:“這也太香了,雲大夫今日可把大家給害苦了。”
另一個婆子揶揄道:“咋,你都吃了一個了,還想用餅子一口喫成個胖子不成?”
引得衆人哈哈大笑。
婆子白了她一眼,道:“老婆子是說這味道太香了,都傳出老遠了,勾得那些病患們都睡不着覺咯,你想到哪裏去了。”
雲桑道:“倒是我的不是了,今晚暫且讓他們再忍忍,明兒再分下去。”
“呀!”婆子驚訝道:“這些餅子是要給分給那些病患的呀?”
“嗯。”雲桑點頭道:“過節嘛,讓大家都樂呵樂呵!就說是咱們這些大夫對他們的一點心意吧。”
“哎呦——”婆子一時都不知說什麼好了,這她數也數不清的餅子,居然全都是送給病患的!
她們還以爲是雲大夫因爲不能回家,特意做出來送回去做節禮的。
看到餅子就這樣放在廚房裏,有個婆子道:“這麼多餅子放在廚房怕不怕哦?要不晚上就讓老婆子守在門口吧。”
這味道太香了。
隔離區有不少半大小子,就怕他們受不了誘惑,半夜來偷。
雲桑道:“不用,這都半夜了,婆婆們都回去歇着吧。明日也不用太早起來,這早飯我來負責就好。”
婆子立刻道:“這怎麼行,做飯是咱們的工作,怎麼能讓雲大夫來。大人要是知道了會怪罪下來的。”
另一個婆子附和道:“對對對!這不行的,咱們還是各做各的,雲大夫的手是要給人把脈的這粗活還是讓咱們這些粗人來做。”
婆子人多勢衆,雲桑拗不過她們便不拗了,又催促她們早點回房歇息。
纔跟葉維楨等人道晚安回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就鑽進了空間。
進入房間,見三小隻還在呼呼大睡,便回房和衣而睡。
小孩子熬不得夜,該睡的時候還是得睡。二更天的時候她就藉着讓他們回屋睡覺的理由將他們送進了空間。
她在外面能感知裏面的情況,幾個小蘿蔔進來以後只能乖乖睡覺。
雲桑閉上眼,許是太困了的緣故,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自然醒,幾個小蘿蔔也已經起來了。
聽到廚房裏傳來動靜,雲桑循聲走了過去。幾個小蘿蔔已經忙碌開了。
“阿孃醒啦。”小五最先看見門口的她,高興的打着招呼。
“嗯,你們怎麼起這麼快?不累嗎?”
大鍋里正熬着什麼。
小五在挑豆角,雙胞胎一個切着豆角,一個切着生菜。
切好的菜絲和豆粒兒已經裝滿了半筐,顯然已經切了不少時間的了。
切生菜的唐柏延擡起頭道:“不累,我們比阿孃睡得早,比阿孃早起也是應該的呀。”
雲桑洗漱完也加入到他們之中,另起了爐竈炒起米餅來。
炒完了米餅又炒花生米,再炒豆角、生菜絲、蒜苗和蔥花。
每樣東西都是炒了滿滿的一大鍋,連着炒了好幾鍋。
小傢伙們切完菜便出去摘茶葉了。
採了滿滿一框纔回來。
然後放在杵臼了搗,搗碎了再倒到盆裏備用。
把該炒的炒了,該煮的都煮了幾人纔出了空間。
出得空間外面的天還沒大亮。
忙了一夜這會正是好睡的時候,還沒有人醒來。
月亮像個大圓盤似的掛在天上,月光下靜悄悄的一片,唯有蛙鳴伴着幾聲蛐叫。
母子幾人藉着月光悄咪咪的摸到廚房,唐柏延和小五負責生火,竈房裏加上院子有七八口鍋全都給它生了火,生起來便架上幾根大柴,任由着它自己燒。
唐柏年就一鍋一鍋的往裏加水。
雲桑將空間裏炒好的食材全都騰到廚房裏,再將生菜碎,蒜苗碎,蔥苗碎,豆角碎和熬熟的白眉豆分裝到各個桶裏。
等鍋裏的水一開,立刻舀起衝在擂得稀碎的茶葉上,滾燙的水一衝香味四溢。
滿室都是茶香味和炒花生芝麻的酥香味兒。
把夢中人的饞蟲都給鉤起來了。
再舀上一瓢生茶芽搗碎的汁放盆裏衝出綠色的濃湯加進去,無論是視覺上還是味覺上都是極致的享受。
只是喫飯的人太多了,沖泡完還得加上開水,這樣一來茶湯便稀釋了不少。還好桶裏還有豐富的炒菜和豆子,算是彌補了這個缺口。
婆子聞着香味趕來的時候,雲桑已經差不多給每個桶裏的食材都加了花生芝麻茶湯了。
“這是在做什麼?”婆子邊扣着鈕釦邊走了進來,眼神不停的掃視着廚房。
雲桑道:“這是擂茶,是不是我們動靜太大把婆婆你吵醒了?”
婆子總算是把外衣的扣子給扣上了,走到裝着擂茶的桶前吸了下鼻子道:“不是你們吵醒的,是饞醒的,這味道太香啦。老婆子還以爲在做夢呢,沒想到夢醒了這味道還在。”
聽到婆子誇轉,唐柏延高興道:“我盛一碗給婆婆嚐嚐吧。”
婆子眼睛亮晶晶的,突然想起自己連臉都還沒洗呢,忙道:“我先去洗漱,回頭再來。”
說着話的同時其他婆子也走了進來。
“做的什麼呀,這麼香?”
婆子立刻招呼他們道:“走走走,先洗漱去,洗完再回來嚐嚐雲大夫的手藝。”
衆人聞言呼呼啦啦的又往外走去。
做飯的婆子有五人,唐柏延便數了五個碗,盛了五碗擂茶放到桌上攤涼等她們回來。
雲桑對三小隻道:“你們也喫吧,喫完給婆婆們幫忙送茶。”
很快,大夫和葉維楨四人也起來了。
雲桑叫葉維楨四人分別擡了一桶茶湯和一籮筐的炒米餅到餐廳。
茶喝不飽,加上炒得香噴噴的米餅便能填飽肚子了。
“哎呦!稀奇,今天居然不用喝粥了!”吉大夫半是玩笑的說道。他將長勺一撈到底,打起來滿滿都是食材。
忍不住又嘖嘖的笑了起來,“啊呀!老爺保號,今年不在家也能過上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