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窗口突然有閃過燈光,把裏面的女學上嚇得不輕,發問的聲音明顯在強作鎮定。
“是我!”唐柏年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一時又想不起是誰,發出聲音也是意圖對方能把他認出來。
“你又是誰?三更半夜的到這裏做什麼?”女學生也覺得這聲音有點熟,卻沒往唐柏年身上想。
三更半夜的,只當是什麼賊人。
屋裏畢竟住的是幾個小姑娘又放了許多藥材,有人眼紅也很正常。
居然還問他是誰!唐柏年不由得有些懊惱,剛想着怎麼說的時候,兩個哥哥已經來到了身後。
“我是唐柏延,裏面住的可是醫學院的姐姐?”唐柏延禮貌又客氣的問道。
屋裏一下陷入了沉寂。
裏面的人似乎在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
半晌之後,房門“嘎吱”一聲打開。
三四個小姑娘披着外衣服從裏面走出來。
“還真是幾位公子!”小姑娘們嘰嘰喳喳的說道。
“你們這個時候來做甚?”帶頭那個稍微年長些的姑娘問道。
唐柏延想了想,要是直接說阿孃不見了這些學生肯定會跟着擔心。她們還要留着這裏工作,沒必要讓她們跟着一起着急。
他故作輕鬆道:“我們有事想問下小芳姐,要不——其他姐姐先回去歇着?”
小芳便是帶頭的那位姑娘,學院裏的姑娘太多了,出了比較出色的那幾個,其他人他們也叫不上名字,便只好單獨留下小芳了。
小芳嚇了一跳,她沒犯什麼錯吧?還勞累幾位公子大半夜來找她。
一個小姑娘們打趣道:“喲!有什麼還不能讓我們聽呀!”
這語氣,倒像他們有什麼私情似的。
小芳能當上領隊肯定是有她的過人之處,她知道他們大半夜來找她絕不會是什麼私情,而且事情肯定還不簡單。
知道他們不願讓太多人聽見,只能半嗔半怒的把姑娘們趕回去。
“讓你們回就回,那來那麼多話。”
小姑娘們進去後,唐柏延將她帶到馬車旁,確定裏面的聽不到兩人的談話纔開口道:“小芳姐我娘早上有沒有來過這裏?”
小芳眼神閃爍跟着點了點頭,大半夜把她叫出來就問這個啊?
“她什麼時候來的?又是什麼時候走的?”
小胖和唐柏鶴三人也圍了過來,小芳頓覺有股無形的壓力壓得她心慌不已。
“老師到這裏的時候約莫是辰正,大概巳末的時候離開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嗯,娘還沒回去,我們覺得她可能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所以來看看,這事情小芳姐自己知道就好就別跟其他姐姐說了,免得大家擔心。”
小芳點頭過後才反應過來,一臉驚訝道:“什麼?你是說……”
“噓——小點聲。”唐柏年擰眉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小芳尷尬的放低聲音,“老師不見了?”
“現在還不確定,可能只是有事絆住了。小芳姐還記得我娘離開的時候是幾個人?有沒發現他們有什麼異常?”
看來在這裏是找不到更多的線索了,唐柏延朝着幾人點了點頭,幾人見狀也跟着點頭回應。
“我們去下一個村子看看,小芳姐先回去吧。”
小芳知道自己也幫不上忙只能寬慰他們道:“那你們小心點,天黑別跑太快,老師那麼有本事的人是不會有事的。”
“好。”
幾人也不敢耽擱,告別了小芳就立刻出發下一個村子。
剛出到村口就碰到騎馬趕來的徐捕頭。
徐捕頭遠遠的看見馬車就放滿速度喊道:“前面可是唐家的幾位公子?”
“是徐捕頭!”唐柏鶴跟他打的交道多,一下就聽出他的聲音來。
他將頭探出窗子喊道:“徐捕頭,正是我們!”
徐捕頭對夏縣管轄的地方不敢說了如指掌,但也算得上十分熟悉,有了他的加入,接下來的行程就順利多了。
他騎着馬在前面帶路,到了村子就直達駐點,直接敲門找到領隊問詢。
只是每個村子得到的信息幾乎都一樣的,也就是離開的時間不同罷了。
唐柏延問道:“淑梅姐,你們在這裏有沒有聽說附近還有別的村子有人被感染了?”
陳淑梅想了想道:“沒聽說呀,照理說要是有的話老師肯定會從這裏調人過去的。”
這裏已經是最後一個村子了,唐柏延最後的希望也落空了。
若不是因爲瘟疫,那阿孃就是真的不見了!
而且還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胖突然要過唐柏年的燈籠,照着道路認真的查看起來。
“泰安哥,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唐柏年滿是期待的問道。
小胖沒出聲,只是搖了搖頭。
“那你在看什麼?”唐柏年不但失望,還有些生氣。
“這裏有他們馬車離開時留下的痕跡,要是今天不下雨的話,沿着這個痕跡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
徐捕頭扯了扯嘴角,天還這麼暗,完全靠燈籠來辨認得認到什麼時候啊?
*
“有沒人啊!來人啊!”雲桑在黑暗中喊道。
她後悔把人趕走了。
這會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肚子餓,內急,頭暈眼花,手腳發麻。
她剛纔試圖從空間取了把小刀,但沒什麼卵用。
刀子是拿到了,但也只是拿到而已。
葉維煜太警惕了。
她的手腳被綁得跟個糉子似的。連彎曲一下都做不到更別說是拿刀割繩子了。
雲桑已經在心裏罵了他十萬八千次。
任她叫破喉嚨也沒人迴應半句。
倉房裏除了她說話的迴音,就如死一般的寂靜。
雲桑放棄了,閉上眼靜靜地伏在地板上。
她一放棄掙扎,門卻突然開了。
葉維煜手上的燈籠讓不算大的倉房瞬間明亮起來。
“姐姐這是怎麼了?老遠的就聽到姐姐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