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霍二爺急得直接上前抓住大夫的衣領狂吼。
“二老爺息怒,還請您先容老朽說完。”
“說!”霍二老爺這才放開了他。
小命差點就沒了,大夫抹了把冷汗,誠誠懇懇道:“令千金的情況老朽確實無能爲力,老朽暫時開些內服外敷的藥先給她用上,她的傷在骨處建議您還是尋個殤醫來。”
“殤醫——”剛纔雲姑娘也說了要找殤醫,但有能力的殤醫都被召到軍營去了,幽州城哪裏還能找到殤醫。
霍二爺求助的看向北幽王,這個時候只能求他施於援手了。
北幽王安之若素道:“放心吧,已經派人去軍營請了。”
只是殤醫都隨軍出戰了,最近的也離幽州城四五十里,一來一回也要耽誤不少時辰。
霍二爺感激道:“謝王爺,今日幸好有王爺在此,不然子昂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都是應該的。”北幽王客氣道。
大夫趁機趕緊叫了個下人,讓他帶着去開藥。
“藥箱來了。”葉維煜揹着個藥箱,氣喘吁吁的跑進院子來。
他可是一刻都不敢鬆氣,快馬加鞭的取了藥箱就返回來。
葉維楨見他進到院子,上前接過藥箱就上前敲門。
“雲姑娘,藥箱到了。”
外人面前,他總是規規矩矩的叫她雲姑娘。
雲桑打開門,將失而復得的藥箱接了過去,“幫忙尋些麻布、布條、木板來,木板最好是光滑些的。”
“好!”
看見雲桑開門,霍家父母又衝了過來。
霍二夫人滿懷期待的問道:“雲姑娘,蘭兒她怎麼樣了?”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雲桑說完又將門關上。
有靈泉在保她一命沒問題,但這腿骨傷成這樣,恢復起來確實有些麻煩。
見霍二夫妻還愣愣的看着大門,葉維楨提醒道:“兩位都聽見了?還請快些讓人去把雲姑娘要的東西尋來吧。”
霍二爺回過神來,轉身朝着一衆下人道:“還不快去!”
下人們聞言立刻又各自散去。
還好這樣的大家族做什麼都是有規矩的,忙起來纔不至於亂了套。
有了藥箱,雲桑回到屋裏便開始給霍綺蘭治療。
將她的衣物再次解開後,先往丫鬟送進來的熱水裏添了些靈泉。
再用水將所有的傷口都擦拭一遍就開始給她接骨。
再三目測之後,雲桑用靈泉水澆在在外露的白骨上,跟着將錯位的骨骼正回小腿之內。又取了針和桑白皮線將傷口縫合。
剛將傷口縫合完,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什麼事?”
“雲姑娘,您要的木板和布料取來了。”門外響起了霍二爺的聲音。
來得正好。
雲桑道:“勞煩找兩個膽子大些的女眷送進來,接下來的治療我需要幫手。”
“我來——”
“不行!找兩個膽子大點的。”聽到霍二夫人的聲音,雲桑立刻拒絕。
等會她可分不出身去安慰一個傷心過度的母親。
“可以!”雲桑不由得暗讚了他一聲,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陪產過的嬤嬤見識過那種血腥的場面,起碼能保證見到傷口不會嚇暈過去。
屋外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很快就選出兩個三十來歲的婦人進來。
一人抱了捆木板,一人端着放着麻布的托盤走進了屋裏。
衆人趁着開門的工夫往裏看,卻因爲門口放了扇屏風而導致什麼都看不見。
“雲姑娘,我們進來了。”婦人站在屏風外停下,等待着雲桑的指示。
“你們做好心裏準備就進來吧。”雲桑不冷不淡的聲音在屏風後響起。
兩個婦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便各自端着東西進來。
哪怕她們已經做足了心裏準備還是被眼前的情景嚇得面色鐵青。
只見躺在羅漢牀上的小姑娘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身上衣衫半裸,上半身蓋着一層被子,小腿上剛縫合的傷疤足有四五寸長,宛如一條醜陋的蜈蚣。
見之觸目驚心。
“麻布拿過來給我。”雲桑道。
“哦,好。”婦人這才記起自己的使命,趕緊將托盤送到雲桑跟前。
雲桑取了麻布邊給霍綺蘭包紮邊道:“那邊的盆裏有水,你們先去淨手。”
“是。”兩人將東西放到牀邊便過去淨手。
雲桑包紮完又取了木板,一時間石膏不好弄,只能用木板來固定骨骼的位置。
木板上一根骨刺都沒有,不得不說霍家做事的效率就是快,這麼短的時間就把木板打磨得這麼油潤光滑。
給霍綺蘭固定好木板,便要開始治療她腹部的傷口。
治療之前雲桑讓兩人做了個簡單的介紹,又給她們各分了一副羊腸手套,再進行簡單的分工。
端麻布進來的婦人人稱許媽媽,抱木板的是柴媽媽。
給她們分配完工作以後雲桑便掀開蓋在霍綺蘭上半身的被子。
被子下的衣裳已被雲桑解開攤到兩邊,胸前只覆了一層薄薄的裏衣。
白色的裏衣早就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兩個婦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只是令她們更震驚的還在後頭。
雲桑打開裏衣,立刻露出拳頭大的傷口。
“呀——”兩人嚇得同時捂住自己的嘴。
這也太嚇人了。
肚子都穿了,還能活嗎?
許媽媽再去看霍綺蘭的臉,只覺跟塗了麪粉一樣的白,嚇人得緊。
“怕不怕?”現在後悔她還能換人,要是手術做到一半嚇暈那可就麻煩了。
兩人咬牙搖了搖頭,“不怕!”
她一個小姑娘都不怕,她們都這個年紀了還怕什麼!
“好,那我要開始了,許媽媽準備好工具。”
許媽媽和柴媽媽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她和大夫都把出了霍綺蘭是內腑破裂,所以腹部的治療就不單是簡單的縫合手術。
一檢查果然是胰臟破裂,胰臟破裂就要進行胰臟縫合。
看到雲桑拿着針線縫補着血淋淋的內臟,兩個婦人差點沒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