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扯動繮繩往後退去。
擺陣,上盾牌,拉弓,放箭,一氣呵成。
聽到這邊的動靜,其他三個門也趁機發動攻勢。
戰火熱火朝天的打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北幽王的援兵突然殺到,與北幽王裏應外合將攻城的兵將都圍起來殺了個片甲不留。
兩王的兵馬被打到潰不成軍;齊王不但損失五萬兵馬自己還成了俘虜,代王倒是醒目了不少沒有親自前來,只是也痛失三萬大軍。
雲桑在空間躲了幾天,出來的時候發現,嗯,客棧裏已經沒有人了。
轉了一圈,廚房裏清鍋冷竈的,這些人顯然已經走了好幾天了。
雲桑摸着竈臺嘟囔道:“看來我閉關的時候仗已經打起來了!”
房費都省了,就是不知道戰況怎麼樣,會不會傷及那些無辜的百姓。
雲桑決定出去看看。
到馬棚裏發現裏面所有的馬都不不見了,包括她的那一匹。
好在不是大福,大福太顯眼了,就算明知道不會有很多人認識她,爲了萬無一失她也不敢把大福放出來。
不過這些年她空間裏的物種是越來越多了,馬也養了不少。
這匹馬雖然沒有了還有別的馬。
只是還是心疼啊,一匹馬可值幾百兩呢。
出了客棧,外面同樣是靜悄悄的一片。
雲桑騎上馬決定回去幽州城外看看。
行至距離幽州城幾百米之外,雲桑便下了馬,將馬收起來步行前進。
路上遭受千軍萬馬踩踏的痕跡不要太明顯。連新冒出來的草野都是又殘又蔫。
離城門越近雲桑就越不敢掉以輕心,快到城門的時候乾脆離了官道從樹林裏往前走,遠遠的就看到城門外幽州的士兵們正在清理戰場。
只見城門之外滿目瘡痍,所見之處屍橫遍地,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鮮血將大地都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
恍然間,有種陷入修羅地獄的感覺。
她突然捂住嘴,眼淚無聲的奪目而出。
人如草芥,這就是戰爭的代價。
這樣的動亂在亂世結束之前還會源源不斷的發生。
她無力的閉上眼睛,轉身就要離開了這個讓她深感無力的地方。
一轉身卻發現身後有個蒙着面的男人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看。
好在她出來的時候還戴着斗笠。
她心裏一慌,將斗笠往下一拉,越過男人快步走了過去。
邊走邊祈禱着男人千萬不要跟過來。
嗯,就是個路人,是她多心了。
誰知天不從人願,她不過走了幾步男人便追了上來。
雲桑見狀只好加快速度跑了起來。
不是,這誰呀,爲什麼要追她?
不過幾個瞬間,男人便越過了她,雲桑剛以爲誤會他的時候男人卻轉過身來攔在她面前。
“不是,你有病啊!”雲桑急了,她差點沒剎住腳撞到他懷裏。
男人聞言瞳孔一擴,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這還得了,居然上手了!
雲桑直接一個擡腿朝他褲襠踢去,男人似乎早有預判輕鬆的按住她擡起來的大腿。
這會輪到雲桑瞳孔地震。
這聲音雖然好多年沒聽過,但依然熟悉得讓她想哭。
混蛋!
她用盡全力推開男人,跟着像是瘋了似的跑了出去。
“什麼人?”正在清理戰場的士兵聽到動靜立刻往這邊走來。
不好,他沒出聲本來就是不想讓那些人發現,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不管兩人中的誰被發現都會招來麻煩,唐慎拔腿追上她道:“跟我走。”
“快來人,這邊有探子!”第一個發現他們的士兵見他們行跡可疑,立刻把其他正在幹活的同伴召喚過來。
雲桑懊惱得不行,明知道動靜太大會引起那些官兵的注意,卻因爲自己情緒失控而忽略了此事。
真是煩死了!
雲桑拉住他,閃到一叢草叢前道:“蹲下。”
唐慎很是配合的跟着她蹲下。
兩人瞬間就變了個環境。
一進到空間,雲桑便迫不及待的放開了他。
好像多一秒都會髒了自己的手。
唐慎扯開臉上的面巾看着她一個勁兒的傻笑,“桑桑——真的是你。”
平靜的聲音卻掩飾不住滿滿的驚喜。
雲桑背過身去,往前走了幾步唐慎也跟了上去,卻被“砰”的一聲隔在了門外。
唐慎傻了。
這跟他想像的不一樣。
他想像過無數次她們見面的那一刻,但從沒想過是這個結果。
男人心裏開始思索起自己的行爲,他是哪裏做錯了?
難道她是因爲自己剛纔戲弄了她而生氣?
嗯,也許是這樣——
唐慎敲了敲門,“桑桑,我不是故意的,剛纔的環境我是怕引起他們的注意纔沒告訴你的。”
實際上開始的時候他只覺得這個背影太過熟悉,卻不敢確定是不是她,他從來沒見過這樣打扮的她,況且她又畫了妝,頭上的斗笠還遮住她一半的臉。
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才確定是她!
她卻沒認出他,他也是怕她太過激動才忍不住捂住她的嘴,就是怕那些官兵發現了她們。
滾——
話到嘴邊,雲桑又咽了下去。
“你自己找個地方呆着,我想靜靜。”
她需要好好的想想,該怎麼面對這突然的相遇,還有接下來該怎麼辦。
好不容易纔見到她唐慎怎麼肯,他低聲下氣的哄道:“你先開門好不好,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要是沒事幹,先去把田裏的稻子割了,等你割完那片稻子我便出來。”
他家桑桑還是那麼務實——
唐慎往田裏一看,好傢伙成熟的稻子足有幾十畝地,他一個人割完了還不得要十幾天?
不過——十幾天她總是要出來喫飯的吧。
“好,那我去割稻子了。”
桑桑要是看到他的態度誠懇,也就不那麼生氣了吧。
見她沒再出聲,唐慎挑了把鐮刀便往田裏走去。
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雲桑緊繃的肩膀瞬間就鬆了下來。
不爭氣的眼淚也忍不住跟着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