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嗎?”這是她親釀的荔枝酒,見他喝完雲桑一臉邀功的問道。
“嗯,好喝。”唐慎垂眸看她,帶着笑意的眼睛彷彿藏着一片星海。
雲桑聞言脣角的笑意立刻漾了開去,“那就再來一杯吧。”
她提起酒壺往他的杯裏添上,再給自己的杯子滿上。
放下酒壺,端起酒杯碰了下唐慎的杯子便自顧自喝了起來。
“好。”
唐慎端起杯子剛要喝,雲桑似是想起了什麼伸手奪過他的杯子道:“你還是先喫飯吧,空腹喝酒不好,傷胃。”
“好。”雖然他的胃早就在長期的有一餐沒一餐中千瘡百孔了,但她說了他就應着。
這一聲聲的好,倒叫雲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快喫吧。"雲桑說着順手飲完奪來的酒,喝完纔想起這不是自己的酒杯,眼神悄悄的朝男人看去,見他沒注意到自己才假裝沒事人似的放下杯子拿起酒壺又給兩隻杯子滿上。
三杯酒下肚,雲桑的臉色已經開始泛紅。她自己卻渾然不覺,端起酒又喝了起來。
“桑桑,你這已經第四杯了。”唐慎提醒道。
要知道,上一次她喝了三杯就連路都走穩了。
“嘿嘿,沒事。”雲桑眯了眯眼大手一揮滿不在乎道:“今天高興,這不還有你在嘛!”
唐慎忍不住揚了揚脣,這是有多相信他。
“你笑什麼?”雲桑有些不滿的看着他,甚至上手去拍了拍他的臉,摸到扎手的鬍鬚很是不滿的扯了扯,這鬍子越看越礙眼。
唐慎反抓住她的手放到桌子上,“因爲我跟你一樣高興啊。”
不是他不願意讓她玩鬍子,實在是這幾天忙着趕路他這一身髒得很。
“你高興什麼?”雲桑努力的睜着犯迷糊的眼睛盯着他。
唐慎不答反問,“那你先說你高興什麼?”
“自然是——呃,因爲我做婆婆了呀,你看我年紀輕輕就做了婆婆,再過不久就能抱上孫子了,簡直就是人生贏家嘛。”雲桑說着抽出手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這酒真好喝,平時……”
葉維楨在的時候她偶爾還會跟他喝上一兩杯,如今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只怕相見無期……
想到這,她心裏不由得有些難過,舉起酒杯昂頭又喝了一杯。
喝完再次提起酒壺給自己滿上,酒壺一放酒杯又到了脣邊。
“酒怎麼能一個人喝呢。”唐慎奪下她的酒杯喂到自己的嘴裏。
還說酒量漲了,結果到第三杯就開始說胡話了。
雲桑愣愣的看着他,“那是我的酒……”
唐慎將臉靠近她,扯着嘴角道:“你剛纔喝了我的,現在我喝你的才公平不是?”
男人看着她的眼中帶着幾分魅惑,許是酒的後勁上來雲桑的臉突然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她捧着臉頰不滿的撅了撅嘴,原來他剛纔看見了不說是在這等着她呢。
唐慎見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怎麼不問問我爲什麼高興呢?”
“當然是因爲見到你,難道桑桑見到我不高興嗎?”剛纔她說高興是因爲做了婆婆,這讓他心裏很是不爽,如今趁着她意識模糊他故意欺負起她來。
雲桑下意識的點頭,“高興。”像是怕他不信似的頓了頓又道:“很高興。”
“有多高興?”唐慎不滿於此繼續追問道。
雲桑想了想,跟着小臉向他湊近,撅起小嘴,眼看就要親上她突然伸出手將面前的臉推了出去,皺着眉道:“臭!”
呃,唐慎哭笑不得,他這是被嫌棄了。
酒的後勁越來越重了雲桑只覺得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她用手肘壓在桌上來支撐着太陽穴。
擡頭見唐慎還杵在面前,眼神略帶着嫌棄道:“你快去洗洗吧。”
好吧!唐慎嘆了口氣。
酒後吐真言,他確信自己是被嫌棄了。
“那你好好的待在這裏,我先去洗洗。”
“嗯,你快去吧。”雲桑胡亂的揮了幾下手。
唐慎走了幾步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退了回來,跟着彎下腰將已經趴在桌上的雲桑抱起徑直朝牀邊走去。
雲桑皺了皺眉,嘴裏嘟囔着“臭”。
唐慎又好氣又好笑,他懷疑她是在報剛纔的仇,若不是騰不開手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將她安放在牀上,又拉了薄被蓋上唐慎才離開了房間。
看到唐慎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門口的小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道:“將軍。”
“嗯。”唐慎點了點頭道:“我先去沐浴。”
"哦,是,水已經備好了,屬——"小胖略顯慌張的應道。
將軍把他留在夏縣保護夫人,夫人卻被人帶走,雖然平安回來但這也算他失職。因此見到唐慎的時候不由得有些心虛。
“知道了。”唐慎打斷了他,這裏是他的家,雖然離家數年也不至於忘了。
唐慎進了浴室,裏面擺了個大大的浴桶,大浴桶邊上還放着幾個盛滿熱水的小桶,桶面上輕煙瀰漫。
小胖也跟了進去。
唐慎睨了他一眼道:“你進來做甚?”
小胖聞言又退了出去,站在門口背對着裏面。
唐慎沒再理他,脫了衣裳進到浴桶裏。
小胖稍稍扭了扭頭,用餘光看向裏面道:“將,將軍需要屬下給您搓搓搓……”
“幾年不見,溫柔鄉把你舌頭都融化了,話都說不利索了。”
小胖還沒反應過來,一條澡巾忽的一下從天而降,落到他的手上。
他一愣,跟着臉上一喜,屁顛屁顛的朝着澡盆走去。
將軍給他澡巾,就是讓他搓背了。
以前他們在軍中也沒少一起搓背,尤其是冬天的時候,自己搓不到就大家換着搓。
“幾個孩子了?”唐慎趴在桶沿上,任由着小胖在他背上來回的搓,得洗乾淨了,可不能再讓桑桑嫌棄了。
“兩,兩個。”想到自家的娃,小胖忍不住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