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春那樣子,就跟說自己喫飯喝水一樣簡單。
“當雷鋒做好事兒麼?可以!我接受!”她直截了當,半點兒不猶豫。
王秋霞看到她這樣,心中的那點兒芥蒂忽然就沒了。
她彎了彎脣角,“你真這麼想?就不問問我要做多少件校服?萬一,賠上你整年的收入呢?”
其他廠長們倒吸一口冷氣,紛紛驚愕,“王秋霞,你瘋了嗎?”
孟如春倒是笑了,“你們還沒有看明白嗎?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聽說上面正在開會說教育問題。而且,這一次爲什麼秋霞服裝廠能夠直接壓過了我們,佔據了大半市場,你們還不明白嗎?”
她說完,朝着王秋霞點頭,“給!你說個數,我馬上讓會計打給你。”
其他人猶豫着,有的直接退縮了,還有一兩個咬着牙根點了頭。
點頭的是兩個男人,可能覺得自己不能被兩個女人給比下去。
其他的都是夫妻廠,多數都不想要把自己賺的錢拿出去。
大家都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王秋霞的選擇結果當然也出來了。
剛剛誰點了頭,誰就一起合作。
時間緊,任務重,王秋霞也沒有跟他們囉嗦,“我們的合作方式是由我來定的。這個你們同意嗎?”
還是孟如春第一個點頭。
王秋霞笑了笑,“那我們的合作方式就是,我們要你們加工的東西,務必要按照我們的要求,嚴格來做。返工或者瑕疵的部分我們有權退回去,自己負責虧損。”
孟如春覺得王秋霞的這個說法很奇怪,“你要我們加工的東西?難道不是衣服嗎?這是什麼意思?”
其他廠長也覺得奇怪。
衣服大小樣式一樣就行,都是人工,難免會有誤差。
王秋霞笑了笑,“可是,我們要你們負責的,是一件衣服的其他組成部分,比如說衣服袖子,比如說褲子的兩條褲腿。”
其他幾個人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王秋霞在說什麼。
王秋霞半點兒不慌。
要求雖然苛刻了一點,但利潤卻不低。
“你們也知道,我們廠裏面的衣服設計是頭等大事兒。爲了方便,大家也不用簽署什麼保密協議,就這樣做。能幹的咱幹,不能幹的,就算了!”
孟如春和其他的幾個廠長對視了一眼,咬着牙把這個事情認了下來,“好!”
合作方式有了,就得來談分成方式了。
“分成很簡單。我和客戶籤的合同,只收取你們一件衣服五毛錢的利潤,其他的全部都歸你們。”
說起來一件衣服幾毛錢的事情,孟如春下意識地看向了角落裏面乖巧坐着的小姑娘。
她記得,自己當初去趙家的時候,王秋霞就給對方一件衣服五毛錢的高價。
如今,又是五毛?
是王秋霞要?還是這個小姑娘要?
她總覺得,從那會趙家人開始給王秋霞提供設計稿之後,王秋霞走的每一步都出人意表,可都意外地有效。
如今秋霞服裝廠的成功,就是最好的例子。
王秋霞覺得好奇,“你就這麼相信我?”
孟如春搖了搖頭,“我不相信你,我只是相信……你背後的人。”
王秋霞眉頭一挑,下意識地朝着周青青那邊看了過去。
孟如春原本也只是猜測,覺得這個小姑娘今天的出現有點兒不同尋常,如今這稍微一試探,竟然當真猜到了結果?
旁邊的幾個廠長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驚愕異常。
王秋霞背後還有人?
他們眼底劃過了一抹了然。
那這樣的話,就怪不得秋霞服裝廠如今發展的這麼好了!
這三毛錢是不太少,可如果真的能夠有一個強有力的後盾,大家也都能接受。
可等他們籤合同的時候,才愕然發現,王秋霞給他們提供布料,提供尺寸,然後讓他們的服裝廠進行加工。
合同上明顯標註了,一件衣服多少錢。
也就是說,他們甚至都不用準備布料和其他的東西,只需要把這些東西加工出來,通過審覈,就能收錢。
可謂是,旱澇保收。
而且,大家悄悄地在心底算了一筆賬。
大概除了人工場地和各種亂七八糟的費用,大家算下來的錢,一件衣服就是五毛。
大家馬上對視一眼,紛紛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驚愕。
王秋霞彎了彎脣角,“你們下了決心要跟我,我也不能真的昧着良心收太多不是?這五毛的利潤是你們的,旱澇保收那種。”
她說着,指了指外面過來應聘的人,“接下來我們還要一場硬仗要打。我去接訂單,你們先加班加點把你們廠裏面的訂單做一下。之後我們就開始幹活兒了!”
大家都有些開心。
這樣的好事兒,跟天上掉餡兒餅一樣。
只有孟如春皺緊了眉頭,總覺得這個事情很不簡單。
可究竟怎麼不簡單,她倒是說不出來。
“小妹妹,你今天不上學嗎?怎麼會在這裏待着?之前是我太着急,說話不經過大腦了,我跟你道歉?”孟如春晃了晃頭,朝着周青青笑着開口。
周青青剛剛冷眼旁觀,哪兒能不知道孟如春已經察覺到了不對?
但這事兒也沒什麼不可說的。
她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剛剛也是我嘴巴不饒人,是我應該朝孟阿姨道歉纔對。”
你給梯子,我就下。
孟如春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請你喫個飯?畢竟,我們第二次見面了,也算是有緣分?”
王秋霞正在給別人交代事情,轉頭見孟如春又去接觸周青青了,連忙着急地走了過來。
周青青見狀,無奈地揉了揉額頭。
她支招這個事情雖然沒什麼不可對外人說的,但王姨這舉動,跟不打自招有什麼區別?
“青青,你不是說還要去給你媽媽買什麼東西嗎?你看,王姨這裏還有事情,要不我喊人陪你一起去買?不然等會兒,天該黑了!”王秋霞選擇把人往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