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陳鹿身後的裘一死忍不住開口道:“真的用強調這麼多遍嗎?”
他的年齡,要比飛羽大的。
但飛羽的修爲比他要高。
按照修仙界的規矩,不以年齡論輩分,以修爲論輩分。
他目前的修爲爲築基期,而飛羽的修爲乃是正兒八經的金丹期,叫對方聲前輩沒有任何問題。
“因爲...真的很多啊。”
飛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幽城內無法鬥毆,這些刀螂族早就被圍攻致死了。”
“雖然我不看好你們,但既然綁定了你們,還是希望你們不要倒在這些地方上,那也太不甘了。”
“綁定?”
陳鹿敏銳的察覺到了飛羽話中這個字眼。
“嗯。”
飛羽點了點頭,將陳鹿一行人帶到一家巨大的酒樓內,將千餘人全部都安頓好後,才坐在一樓大廳那的桌子上和陳鹿幾人開口講解了起來。
“想必你們應該也猜到了不少。”
“大周國的崩潰是可以預料到的,當大周國崩潰後,便會瞬間誕生幾十方諸侯,屆時這些諸侯的力量甚至比原本的大周國要更強。”
“畢竟大周國本身的實力,在附近幾國絕對是龍頭的存在。”
“不過是國運耗盡,下面的人不齊心,才陷入如此的局面。”
“屆時——”
“這些諸侯彼此之間肯定會產生吞噬,戰爭,直至其中一個諸侯站到最後,將所有力量都集中起來,在大周國的廢墟上,重建大周國。”
“這是其中一個走向。”
“還有很多個走向,比如被周圍國家吞噬,比如某個諸侯投靠周邊國家,等等。”
“這其中的事情太多了。”
“誰也不知道怎麼發展。”
“但目前爲止,所有大周國的諸侯要想前往幽城必須要借路金明國,而金明國便會派出我們爲你們引路。”
“每個勢力都有不同的一個引路人。”
“日後無論你們和金明國的關係如何,而我應該是一個你們可以接觸的人。”
飛羽沉默了許久後,才繼續開口道:“可以大概理解爲,金明國有些擔憂大周崩潰後,幾十個強盛時期的諸侯對金明國威脅過大。”
“所以派出我們兄弟姐妹,跟你們打好關係。”
“好了。”
陳鹿有些微微頭疼的輕揉着太陽穴低聲道:“不要說了,再說下去頭該痛了,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看得出來,你語言組織能力不是很好。”
“要想將這種事情說清楚,對你來講應該是挺喫力的。”
“先睡一覺。”
“等醒來再說。”
奔波了,整整七天。
他們這一路上也沒怎麼睡好,一直在趕路了。
不得不說金明國的領土面積是真不小,哪怕已經全力催動靈舟了,也足足消耗了七天的時間,才橫穿了金明國。
而大周國的領土面積,確實金明國的將近十倍。
這是一個何等誇張的數字。
傳言曾經有凡人在壯年時,準備從大周國的北部前往南部求學。
等趕到時,昔日的壯年,已經成爲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了。
...
夜很快就深了。
陳鹿沒有打擾任何人,只讓裘一死陪同着,離開了酒樓走上了街道。
路過一家時紅樓停了下來。
此時紅樓二樓陽臺處。
有一身穿紅色長裙的女子正在聞聲起舞。
乃,劍舞。
紅樓藝伎起舞討客人歡心很常見,但紅樓藝伎跳劍舞就不常見了。
只見該女子手中一柄長劍寒芒不斷乍現,在夜色中格外耀眼,但卻不見半分殺意,將身爲女子的美感展現的淋漓精緻。
紅樓下方不少路人,都頗爲陶醉的欣賞着眼前的劍舞,以及耳旁的樂曲聲。
夜色下的幽城格外熱鬧。
讓整個城池少了幾分殺機,多了幾分豔氣。
“真是一個妙女子。”
推着鹿爺輪椅的裘一死,擡頭望向二樓陽臺那個舞劍的女子,忍不住神情恍惚的感慨道:“不漏一絲春光,不見一絲春意,讓人腦海裏涌不出一絲污穢之意。”
“此等女子,不該出現在紅樓這等污穢之地。”
“她應該在江湖。”
“應該留下一劍三千里,千里斬一人的傳說。”
陳鹿坐在椅子上擡頭望向二樓陽臺那個女人,面色平靜的沉默着沒有講話。
未立族的妖怪,投靠一方勢力,雙方彼此成就。
這很正常。
乃是修仙界很多勢力和妖怪都會做的事情。
但這是一個雙向選擇,不是靠靈石夠多就能解決的問題。
如果在你身上看不到足夠強的實力和背景,沒有哪個妖怪會將全族的命運壓在一個弱小的勢力身上。
而他...此次的目標,正是眼前這個女人。
也就是白狐妖。
也就是飛羽口中,那個根本不成氣候的妖怪族羣,甚至都沒有一個聚集地,都沒有誕生出一個足夠有人格魅力的領頭人,能將族人聚集在一起。
很多族人,都被那些權貴抓去當寵物,又或是圈養在紅樓,被世人所玩弄。
名聲很差的一種妖怪。
也是很被瞧不起的一種妖怪。
沒過多久。
“十萬枚靈石。”
陳鹿面色平靜的從懷裏掏出一枚古戒,將古戒交在裘一死手裏,在靈氣的激盪下,漫天靈石從古戒中炸了開來,散落在周圍地面上。
他伸出手指,指向二樓那個女人。
“今夜,你,我要了。”
話音落下。
周圍頓時一片譁然!
不少人面色大變,飛速逃離陳鹿身旁,對地面上的那些靈石視而不見,就像逃離瘟神一般!
“該死,這是哪個愣頭青啊。”
“竟然敢挑釁白狐樓的樓主,他不會這以爲這樓主是出來賣的了吧?”
不少逃到一旁的人和妖怪,紛紛面色煞白的開口議論了起來。
眼前這個紅樓,正是白狐樓。
也是白狐妖在幽城內的最大的紅樓,紅樓內有數百名白狐妖平日裏接客,除了白狐妖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