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位怎麼稱呼?”
“幸會,幸會,鄙人姓沈。”沈枝意套用剛剛張禿子說的話,還模仿着他一開始的握手動作,原模原樣的還給了他。
張禿子肉眼可見的愣住了,完全沒想到沈枝意會這麼回他,但很快就又反擊過來,問道:
“不知道沈小姐是以什麼身份被請來的?恕我直言,可能是沈小姐研究的比較冷門,又或者是我孤陋寡聞,我從來沒在考古雜誌上見過沈小姐的大名。”
這幾句話分明是在貶低沈枝意,來駁回剛剛他自己丟掉了面子,但說話的方式又是顯得那麼無意。
吳邪想替沈枝意說話,但被她攔下了。
沈枝意盯着張禿子的眼睛,冷的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忽的笑出聲:“自然不及您的大名,我是個保鏢,研究的都是怎麼殺人。”
笑眯眯不見深度的眼睛看着張禿子,把人看的額頭冒了幾滴虛汗,張禿子也看出沈枝意的不善,擺擺手說道:“原來是這樣啊,術業有專攻,想比沈小姐在自己的專業裏面也是閃閃發光的。”
“借你吉言。”
阿寧在旁邊看完戲,纔出頭說起來了現在的情況。
“吳三省沒找到海底墓穴的具體位置,但他找到了四個有可能的海域,但具體是哪個海域我們也不知道,所以我們要一個一個去找……”
阿寧說明了具體的行動軌跡。
“可是,你怎麼能確定吳三省他們還平安呢?”沈枝意看阿寧說完話後纔開口,雖然她心裏知道吳三省一切平安,但吳三省自己不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她也會爛在肚子裏。
“我有信心,吳三省他們一定沒事。”阿寧對於吳三省三人仍然活着有着非常大的吸自信,只是不知道這自信從哪裏來的。
聞言,沈枝意笑出了聲。
“我不知道你哪裏來的自信,但是——”
“你老闆究竟在意的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沈枝意沒有把話挑明,她怕吳邪會擔心,也給足了阿寧面子。
沈枝意對裘德考也算了解,這個老登壓根不會在意吳三省他們的死活,他在意的只有長生。
她走到阿寧的面前,微微俯身,對着阿寧的耳朵小聲的威脅:“你最好能保證,他沒耍小把戲,要不然我這次直接炸了他的公司。”
阿寧甩手推開了沈枝意,同時抽出藏在手腕內側的刺刀,對準沈枝意的脖子右側,措辭嚴厲:“你敢!”
“不信我們就走着瞧,我這個人沒別的優點,就是言出必行。”
“枝枝!”吳邪見阿寧亮了刀子,瞬間衝了上去,把沈枝意拉到身後,原本指着沈枝意的刺刀,對象轉換成了吳邪。
沈枝意確是絲毫不畏懼,拍了拍吳邪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擔心。
隨後走到吳邪前面,甚至主動伸起脖子湊近,嚇得阿寧收回了刺刀。
她心裏十分清楚,現在還不能殺了沈枝意,畢竟有她在,事情能變得簡單很多。
阿寧死死的盯了沈枝意好一會兒,然後氣憤的走了出去。
這時,船突然一震,是後面的船老大起錨開船了。
因爲太過老舊,船隻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吳邪看着沈枝意的背景,最後還是把人推到了牀板上。
“枝枝,現在可以說你和這位寧小姐的過節了吧?而且你剛剛說什麼了?她突然那麼生氣。”
他心裏知道沈枝意用不着他擔心,也不用他安慰,心裏鬆快不少。趕緊問起了之前好奇的事情。
旁邊原本睡覺的張禿子也突然醒了過來,湊到一邊,眼神裏沒了害怕,而是充滿了八卦,示意沈枝意趕緊講。
沈枝意被他催的心煩,在吳邪眼睛看不到的死角,而剛好面對張禿子的方向,無聲的張了張嘴:“你個假東西。”
第二次握手的時候,沈枝意就摸出來了,張禿子的骨頭不對勁,是有人用了縮骨功在這坑蒙拐騙。
至於那張臉,八成也是人皮面具。
張禿子看清沈枝意的嘴型,瞬間收了聲,又回到了原本的牀板上睡覺。
見此,沈枝意才緩緩開口。
“沒說什麼。”
隨後沈枝意將起了她與阿寧之間的過節,準確的說是和阿寧的老闆,裘德考之間的過節。
“當時我不慎中計,吸入了主墓室裏的香氣,渾身沒勁,藥性剛過,我還沒完全恢復的時候,阿寧他們沿着我走過的路,順利來到主墓室。
他們謹慎的在我胳膊上劃了幾道口子,確定我沒了威脅性,就沒要我的命,只是拿走了當時墓裏的所有物件。”
沈枝意越說越氣,最後乾脆罵了一句:“一羣不勞而獲的狗東西。”
沈枝意罵人的時候,阿寧剛好折返回來聽見了,立馬就想到了沈枝意口中說的那件事,再加上剛剛沈枝意那樣說話,沒好氣的說道:
“要不是我當時留了你一命,你現在沒機會在這說這些。”
“更何況,事後你來我們公司,搶回了所以東西不說,還傷二十幾個人,這筆賬我們還沒算呢。”
沈枝意心裏當然清楚阿寧給她留了一命,要不然她兩年前就死了,不過想讓她嘴上承認,打死都不可能。
“只能怪你自己心軟。”沈枝意別過臉,不在去看阿寧,躺在牀板上睡了起來。
阿寧什麼都沒再說,不過眼睛裏透出的笑意,不難看出她現在心情非常不錯。
吳邪見兩個人沒在吵起來,瞬間鬆了一口氣。
緊接着睏意來襲,吳邪打了個哈欠,十幾個小時的舟車勞頓,他早就累了。
“枝枝,你往裏邊挪挪,給我留個地。”
吳邪現在是一點不見外了,絲毫沒有了放出剛見面的侷促,一口一個枝枝叫的那是一個親切。
沈枝意只好認命的挪動身子,給吳邪騰出一片地方,又拿起旁邊的毛毯給他當被子,讓他好好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