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立馬追上去,進入甬道,裏面漆黑一片。

    她打開手電筒一照,發現這是一條用漢白玉磚鋪的直甬,除了地上的兩條燈渠,什麼都沒有,非常簡單。

    甬道的另一頭是一扇玉門,玉門的左右兩邊各有個略小的門,而那口大瓷缸,停在了左邊的小門中間。

    這一次,沈枝意倒覺得有些好玩了。

    這口大瓷缸的舉動,好似一個導遊,就差開口說一句followme了。

    但一時間,衆人更弄不清大瓷缸裏面到底是什麼了,這畢竟是一種有意識的行爲,而糉子很難做到。

    胖子看了看前方,打算破罐子破摔,開口說道:“都已經到這兒了,我們也別猶豫,就直接跟過去,看他到底什麼目的,橫豎不過一刀。”

    這次,所有人都同意他的觀點。

    他拍了拍吳邪:“這種啥都沒有的石路上一般都會有陷阱,吳老弟你瞧瞧,這地方有沒有?”

    吳邪自知責無旁貸,點了點頭,拿出手電筒照向地面。

    “這地上都是小塊兒的石板,很有可能裝了強弩機關。”

    要想躲避這種機關,最好的辦法就是貼着或趴着牆壁走,但這兩邊都是燈渠,裏面黑乎乎的一片,不知道會有什麼東西,還是沿着渠邊走爲妙。

    吳邪提醒了一下,整了整揹包,深呼吸一口氣,第一個往前走去。

    這次,沈枝意沒攔着,沒阻止。

    他總要成長的。

    她要護的周全,只是讓吳邪活着。

    但後來,她就不這麼想了。

    這個時候就要注意腳下的感覺,一腳下去,放多輕,放多快,都是有些講究的。

    忐忑不安的走了十幾步,吳邪的身上都是冷汗。

    沈枝意看他這麼緊張,也跟着一塊兒提心吊膽。

    後面的幾個人也跟着慌了起來。

    胖子怕吳邪這樣會出事,趕緊急忙開口勸阻:“看來這蹚雷的工作還真是不好乾,小同志,你要是太累,咱們就歇會兒吧?”

    吳邪這個時候可沒工夫和他擡槓,說道:“你閉嘴,我要是一分心,到時候大家都得死。”

    胖子被他這麼一橫,不敢再說話。

    突然,腳下一震,沈枝意回頭一看,發現阿寧腳下的那塊石板陷下去了,而她也一臉驚慌的看着衆人。

    草。

    沈枝意心裏罵了一聲。

    來不及多想,就聽見嗖的一聲,一支弩箭已經貼着阿寧的耳朵飛了過去。

    第二支也緊接着,直射阿寧的胸口。

    沈枝意沒管她,聽到腳下一連串的震動,急忙拽過前面的吳邪,把人按了下去,大叫:“貓下去,還有暗弩。”

    話音剛落下,十幾道白光射來。

    她一邊拉着吳邪躲避,一邊用刀抵擋射過來的弩箭。

    箭像雨點一樣,非常密集,速度也很快,沈枝意拉着吳邪,好幾次都險些被射中。

    擡眼發現,胖子的背上已經密密麻麻的差了十幾支弩箭。

    沈枝意還在疑惑爲什麼王胖子中了這麼多還沒死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風聲,恰巧身上又射來兩支弩箭。

    沈枝意來不及回頭看,手用力的朝着另一邊甩,慣性也把吳邪甩到另一邊。

    另一隻手擡刀擋住了兩支弩箭,按照剛剛聽到的位置,憑藉着感覺,擡起左腿,朝着斜後方踹了一腳。

    聽到了悶哼一聲,趁着空隙回頭一看,發現是阿寧。

    她剛剛想拉吳邪當擋箭牌!

    沈枝意冷笑一聲:“難爲你裝一路了。”

    要不是現在弩箭還在發射着,怕吳邪中招,沈枝意非把她打暈了,給吳邪當擋箭牌用。

    阿寧看沒有得逞,只好拿着氣槍來打掉射過來的箭,一邊擋一邊退後,最後就地打滾翻到了牆邊,然後高高跳起,在牆上借力一瞪,翻到了安全的區域。

    走進了中間的那扇大門。

    整整過了五分鐘,這陣箭雨才停下來。

    沈枝意一直護着吳邪,兩人身上一箭沒中。

    倒是胖子,已經被射成馬蜂窩了。

    搖搖晃晃的似乎要倒下去,吳邪上前趕緊扶住了他,沒想到胖子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壓根沒啥事兒。

    “小吳,我看這箭有點不對勁兒啊,插進去這麼深都不覺得疼,你快拔下來幾個給我看看。”

    胖子雖然這麼說,但吳邪沒這個膽子,遲疑了半天,也還是下不去手。

    這時,趴在地上的張禿子站了起來。

    他之前站在胖子的後面,被胖子牢牢地擋住,同樣一箭都沒中。

    看王胖子被射的渾身都是,呆了半秒,說道:“放心,沒事的。”

    吳邪跟王胖子都愣住了,這張禿子怎麼還變聲音了,而且聽起來還這麼耳熟。

    接着就聽到咔噠一聲,發現張禿子的手突然長出去幾寸。

    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抓住他自己的耳朵,往後一拉,又撕下來了一張人皮面具。

    這一看,兩個人都傻了。

    面具下面是張起靈。

    小哥甩了甩胳膊,像是好久沒活動了一樣,在活動筋骨。

    胖子同樣看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好半天才緩過來,一把拉住張起靈的手:“小哥,啥意思呀?存心消遣我們呀?”

    同時,吳邪也注意到,沈枝意一點都不震驚,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他又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枝意,問道:“所以,枝枝,你早就知道這是小哥?”

    “我也是在鬼船上纔看出來的。”沈枝意一開始只知道張禿子是假扮的,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直到從鬼船跳到漁船上的時候。

    沈枝意通過一個細微的小動作,認出了這人是張起靈。

    “你知道…你…你怎麼不早說呀?”吳邪有些生氣,想開口質問,但又怕表現的太兇,最後只是平靜的問沈枝意。

    “你也沒問我呀。”

    沈枝意原本是想告訴的,但又怕吳邪年紀小,沉不住氣,到時候說漏了嘴。

    就沒告訴他。

    吳邪心裏的火一下子又上來了,但又不能對沈枝意做什麼,只能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可真行!”

    “別生氣了,我下次,再有下次,我一定告訴你。”沈枝意不說還好,說完吳邪更冒火了。

    “還有下次?”

    “沒…沒有了。”

    不知道爲什麼,沈枝意總感覺這句話特別的耳熟。

    後來她終於想起來,她曾經看電視劇的時候,女主角問過男主角這句話,當時的男主角也是像他這樣說的。

    (又遲到了,對不起,我是個愛遲到的蠢作者,不敢保證沒有下一次,只能儘量,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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