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騙我,這破鈴鐺我倒過,就值千來塊,一點不值錢。”
吳邪看胖子不信他,指向了鈴鐺的紋路。
“憑你那點生意腦袋,肯定看不出來。”
“你看這鈴鐺上面的花紋,年代要比明代還要早,在那時候也是古董,懂我意思了嗎?”
胖子琢磨了一會兒,還是不太相信吳邪。
不知道什麼時候,沈枝意也湊到了鈴鐺面前,良久,覺得這個鈴鐺異常的熟悉,可這關鍵時刻,她忘記在哪裏見過了。
看吳邪跟王胖子討論的熱鬧,轉身走到了張起靈的面前。
“小哥,你覺不覺得這鈴鐺很熟悉?”
“嗯。”他點了點頭。
擡眼就發現王胖子一隻腳已經踩在裝着珊瑚的瓷盆上了,張起靈上前趕緊把人拉了下來。
“怎麼了,小哥?”
一路走過來,胖子對小哥的態度早就變了,完全沒了當時張起靈要殺他時的怨憤。
張起靈沒理他,反而看向了同樣納悶的吳邪:“你還記不記得在哪裏看到過這種鈴鐺?”
張起靈也忘了在哪裏看到過了,不過他知道吳邪的記憶是好的,肯定記得。
他這麼一問,吳邪馬上就想起來幾個星期,他們一起去魯王宮的事。
在屍洞的時候,那隻大屍蟞的身上就掛着一隻同樣的鈴鐺。
那鈴鐺的聲音如同鬼魅,像是無數的小鬼竊竊私語,彷彿有着一種神祕的力量。
也幸虧枝枝把他拖下了水裏,要不然就得跟他三叔他們一樣,被悶油瓶一腳踹下去了。
沈枝意聽吳邪回憶,也想起來了到底在哪裏看到過這鈴鐺。
雖然鈴鐺被潘子一腳踩碎,但她還是看的很清楚。
屍洞裏的鈴鐺跟這裏的完全一樣!
當時只是一個就把他們搞的心煩氣躁,倘若剛纔胖子碰到,這裏的四十個一起動起來,完全就是災難。
想想,就頭皮發麻。
張起靈看吳邪跟沈枝意都想了起來,說道:
“那個屍洞裏面肯定還有古怪,那積屍地本身就是一個墓室,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會和汪藏海扯上關係。”
王胖子聽三人說完,知道了這鈴鐺的來歷,也明白了爲什麼張起靈不讓他碰的原因。
可他心裏納悶。
“可是戰國時期的東西,怎麼會在明朝的墓穴裏面,未免也太巧了。”
“難不成,汪臧海也是盜墓的?”
胖子無意的一句話,三個人都愣住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張起靈想了想:“他早年是做什麼的,誰也不知道,但他精通風水,要是盜墓,遊刃有餘。”
的確說的通,沒準這些鈴鐺就是他倒鬥倒來的。
可很快,張起靈想到了一件事,又覺得不太可能。
“可是,我記得他家世比較顯赫。幾代下來都是風水大師,衣食不愁,應該不會做這種下面的工作。”
張起靈說起下賤兩個字來,面不改色,好似沒意識到把自己跟吳邪幾人也罵進去了。
沈枝意也想到一件事,足以證明汪藏海不是盜墓賊。
張起靈點點頭:“我也有留意,確實一點兒跡象都沒有。”
兩人在這方面的造詣深不可測,說是沒有,肯定是真的沒有。吳邪跟胖子都明白這一點,沒在反駁。
可這又怎麼解釋這個戰國時期的鈴鐺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會不會是他本身就喜好古董,把自己心愛的藏品也拿過來一起陪葬了?”
“可我們一路走過來,沒再看到其他的古董,你說的不對,還有另外一種情況。”
胖子否認了吳邪的話。
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面露得意之色。
“除了倒斗的,還有一種人也會經常碰到古董,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他說話說一半,故意吊着別人胃口。
但吳邪聽完馬上醒悟過來:“你的意思是,汪臧海是在做工程的時候,在工地上挖到的這些東西?”
胖子看有人這麼快就猜出來,心裏不免有些掃興,但還是點了點頭。
“汪藏海可以說是當時最大的包工頭,極大可能會碰到這種情況。只要咱們回去查一下資料,就能知道他當時到底有沒有去過山東的瓜子廟。”
胖子的說法和情合理,吳邪不由的又有些佩服他。
膽大心細。
不過這些鈴鐺是絕對不可能碰的了。
“估計阿寧就是碰了這顆珊瑚樹,鈴鐺都響起來,才導致她變得精神失常。”
三個人點點頭,十分認同沈枝意的這一觀點。
就是不知道這些鈴鐺在阿寧的大腦裏到底產生了怎樣的景象,會有這麼厲害的效果。
人本來就容易受到暗示,現在又是在古墓裏,氣氛詭異神祕,神經稍微微弱一點都可能會瘋掉。
“這洞裏也就這麼點兒花頭,還都在這些鈴鐺上面,也動不了,咱們撤了吧。”
“走吧。”
沈枝意跟之前一樣,把阿寧扛在肩膀上,走在最前面,吳邪,胖子,小哥依次排序走在她的身後。
像極了大姐大帶着她的三個小弟出街。
“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該動手了。”
胖子估摸着時間,按照吳邪之前說的,還有六個小時退潮,剛剛在洞裏面耽誤了兩個小時,加上一會還要鑿洞,四個小時,時間剛剛好。
“咱們先把這個柱子鑿出幾個腳洞,方便上去……”
吳邪交代好各自的事情,三個人分頭行動。
胖子早就憋着一肚子的勁兒,抄起傢伙就開始在吳邪指的那根金絲楠木柱子上洞。
可他小看了金絲楠木的質地,十幾下下來已經累的不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可柱子只被他砍掉了一點兒。
胖子看出不對勁兒:“這柱子也太結實了,按照這個弄法,一個禮拜過去,這梯子也搭不起來。”
吳邪:“你別急,只要你砍掉最外面的那層,剩下的就好弄。”
“用這個。”沈枝意看王胖子砍的實在辛苦,把自己身上的長刀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