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具身體不是她自己，雖然那個‘姜黎’也不是她本體，但是總覺得這樣不好，如果親了就有種渣女的感覺。
“我還沒成年呢，不可以的。”
她找藉口搪塞過去。
祁慕川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嫌棄他就好。
隨即眼神微暗，睫羽微垂，他對想要的東西向來有耐心，而且，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你不會生氣吧？”
姜黎的聲音在他的懷中輕輕地響起，語氣裏帶着詢問和試探。
“不會。”
（齊）祁慕川垂眸看她，眼裏帶上了姜黎幾乎不曾看過的笑意。聲音溫柔到極致。這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覺得眼前的少年與九年後把自己捧在手心裏疼寵的男人模樣重合。
就那麼癡癡地望着他許久，纔不自在地撇開視線。
“阿黎，覺得我好看嗎？”
姜黎點頭，“好看，喜歡。”
這哪隻是好看，這簡直就是按照她的審美在長好嘛！所以有些人，她看一眼就栽了。
少年眼神微閃，如萬千星河墜落，滿是星光。
“喜歡就好。”起碼我有讓你覬覦的東西，這就足夠了。
————
自從兩人說開了之後，更加形影不離。
劉玲直呼不想跟他們一起走，免得被戀愛的酸臭味薰死。
姜黎現在上學都是祁慕川騎車帶她，回去的時候，也是少年早早等在教室門口等她收拾好東西。
兩人經常一起出雙入對，自然有流言。
有人說祁慕川癩蛤蟆想喫天鵝肉，肖想十七班的班花李清微；也有人在看到他時投去嘲笑的視線；更有甚者打賭班花什麼時候會甩掉那個臭老鼠。
......
姜黎聽到這些的時候，自然是要氣炸了，要找那些人當面對質，都被祁慕川阻止了。
“別人怎麼說我，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看法。其他人不用理會。”
姜黎只能放棄跟人辯駁，對他更好一些，希望他能感受到世間溫暖而非那骯髒的惡意。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祁慕川總是會說自己有事，要晚些回家，讓她跟劉玲一起坐公交。
一次兩次還不覺得，但是次數多了，姜黎總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於是這天放學後佯裝跟劉玲先走，實則躲在校外某處暗中跟着他。
看着她騎着自行車往離家相反的方向而去，她雖然不解，還是跟了上去。
少年騎着自行車左拐右拐到了很遠的一家咖啡廳，走了進去。
然後姜黎在街角處，隔着玻璃看着他換上圍裙熟練地磨着咖啡，給人端茶倒水。
她記得祁慕川是有獎學金的，難道現在又缺錢了？半年三萬省着點，生活費應該是完全沒問題的，甚至綽綽有餘。
那他爲什麼會缺錢？
姜黎沒有直接去問他，想給少年留下一點自尊，畢竟他沒告訴自己，肯定是不願意自己知道然後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他想要對等的感情，她一直都知道。
姜黎離開後，在校園官網上找到了校長辦公室的電話，打了過去。
得知真相，她眉頭皺起，對命運對他的不公再次感同身受。
原來是祁慕川性子太冷得罪了班裏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他們家是學校的大股東，獎學金也是他父親的家族提供的。所以斷了祁慕川的獎學金只是一句話的事。
姜黎沉默着坐公交回到家。
她一直關注着門外的響動，直到晚上九點多，少年才拖着疲憊的身體回來。
姜黎一下子拉開門，對上她乾淨的視線，祁慕川下意識地迴避她的目光。
像是怕姜黎誤會他去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不等少女問話，他就自己解釋道。
“我去同學家借了個複習資料，順便在那做完了題纔回來的。”
“哦，好。我餓了煮了宵夜，一起喫吧。”
姜黎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笑着邀請他一起喫夜宵。
也許這是少年遲來的晚餐。
看着祁慕川喫的很快，三兩下把一碗麪吃了，姜黎把自己沒動過筷子的那碗也推給他。
“我剛纔又吃了點零食，覺得喫不下了，你要是不嫌棄，就把這碗也吃了吧。”
少年看她胸前一眼，良久才吐出一句話。
“你該多喫點，又小又瘦。”
姜黎本想反駁，自己這是苗條，瘦什麼瘦。突然意識到少年眼神落在的位置，立馬炸毛了！
她自己的那裏纔不小，這身體又不是她的，而且還在發育好不好！說一個女生胸小，是對她尊嚴的挑釁。
叔能忍，嬸兒不能忍！
“你才小，你才瘦！我......我還在長身體好不好。”
看着姜黎平日裏總是一副老成模樣，很少露出少女該有的嬌俏，看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炸毛的貓咪。祁慕川原本疲憊的臉上綻出一抹笑容，試圖壓下脣角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阿黎又沒見過，怎麼知道我......小不小？其實，你如果想驗證一下，我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少年笑的像個狡猾的狐狸，蠱惑着小白兔落入自己的圈套。
姜黎這個老司機怎麼會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而且，她又不是沒看過。不僅看過，還......
想着那天晚上，祁慕川誘哄着她一次又一次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臉頰噌地一下就紅了。
“愛喫不喫！”
她把碗強勢地推到少年面前，自己躲去了衛生間，用冷水不斷地澆在臉上用來緩解臉上的熱意。
這個男人，現在年齡不大，會的到不少。隱隱有幾分日後那叱吒商場的大佬氣勢了。
等姜黎出來，少年已經吃完麪條，在洗碗筷了。
看着桌子上的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
姜黎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
黑絲絨的盒子，讓她有種莫名眼熟的感覺。
在哪見過呢？
就在姜黎盯着盒子發呆的時候，少年擦乾了手向她走來。
“打開看看，送你的禮物。”
雖然想說現在這種情況，不過生日，不過節的，沒必要浪費錢在這個上面。而且他打工那麼辛苦。
但是想到這是他親手挑了送給自己的，心裏瞬間被蜜糖填滿。
姜黎打開了黑色盒子。
瞬間，姜黎瞳孔微縮。
這......這個東西，她的確見過，九年後，在祁慕川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