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想找他的人，還有想要他命的人。
“我代管祁家公司，好不容易獲得老爺子的信任，你個孽子倒好，在學校淨給老子惹是生非。讓我在老爺子面前都擡不起頭！”
祁遠說着，一巴掌狠狠扇在祁越城的臉上。
“爸......”
祁越城滿眼恨意，那些學生平日裏都跟鵪鶉似的，一個個還不是看他臉色。
也就是最近看不順眼的那個齊慕川，眼神裏滿是不甘和倔強，肯定是這個窮酸鬼搞出來的事。
“爸，都是那個齊慕川，這事肯定跟他有關。要不是他一副自詡清高的樣子，我看他不順眼，也不會想辦法斷了他的獎學金。”
祁遠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恨鐵不成鋼道。
“處理幾個窮酸鬼怎麼了？有什麼不可以。你錯就錯在幹了壞事自己不會處理乾淨，還要老子幫你擦屁股！”
祁遠幽幽地看了眼那份報紙，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齊慕川身上。
“你說這個學生叫什麼來着？”
祁越城惡狠狠地道，“就是他，齊慕川，肯定是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祁遠卻是沒在意，眼神晦暗不明，“齊慕川，哪個齊？”
這少年的模樣像極了已經去世多年的本家那個人，難道他還有兒子在這世上？
“整齊的齊。”
祁遠沒再回答，但是還是暗中派人先把這些消息儘量壓下。然後去查這個叫做齊慕川的少年。
不是最好，如果是，那就先下手爲強。
他辛辛苦苦瞻前馬後給老爺子打下手這麼多年，祁家，怎麼能落到一個毛頭小子的手裏？誰都別想！
————
姜黎放學後依舊坐在祁慕川的自行車後座，還會時不時調皮地撓撓少年的腰。
他會僵硬着身子，一本正經地讓她乖點，但是看向她的眼神卻是滿是隱忍，帶着灼熱的溫度。
姜黎就喜歡看他明明是隻大尾巴狼卻裝的一本正經的禁慾模樣。
看着他紅起來的耳尖，她撩得更起勁兒了。
小手捏着他的腰，不重不輕。
少年滿臉通紅，腰上傳來的觸感讓他心尖似羽毛劃過。
癢癢的。
“阿黎，別這樣，你還小，要好好學習，等以後......”
每到這時，姜黎就會在後面咯咯地笑。
如銀鈴般的笑聲，讓少年既窘迫，又無可奈何，心裏卻是甜蜜的無以復加。
真的是，甜蜜的負擔。
姜黎笑着笑着，又會莫名地憂傷。
真好，今天還活着，又多陪了他一天呢。
風吹起少女的髮絲，紫色的髮帶隨風飄揚。少女趴在少年的背上，突然喊他，“祁慕川。”
少年認真迴應。
“嗯，我在。”
“假如有一天，我是說假如，我會離開你一段時間，你......一個人也要好好的，答應我好不好？”
少女玩笑般地叮囑。
她還是不放心她的少年一個人呢。
祁慕川原本愉悅的笑容僵在臉上，好在她看不見。
語氣裏半點沒與表露情緒，只是聊天般地淡淡道。
“那你要去哪裏？我不能陪着你一起嗎？以後不管你上哪所學校，我都會跟你去同一所，你不用擔心。就算一般的學校也沒關係。”
姜黎把臉頰埋在他的後背，感受着少年略顯清瘦的背脊，蹭了蹭，軟聲撒嬌。
祁慕川對於這樣的姜黎向來沒有抵抗力，只能先答應下來。
“好。”
“不行，那你得說一遍，來跟我說，就算以後阿黎離開一段時間，我也會好好的，好好喫飯，好好睡覺，照顧好自己，每天開心。”
祁慕川不想說，因爲這句話讓他內心沒來由的不安和恐懼。
但是爲了滿足少女的要求，他還是照着說了一遍。
姜黎心滿意足了。
說一遍就夠了，她知道他的記性很好，說多了，他反而會起疑心。
晚上，祁慕川說要去買排骨，親手做給姜黎喫。
姜黎滿心歡喜地答應。原來他還記着呢，自己當時爲了撩他，隨口一說，還讓他記住了。
姜黎本來想跟他一起去，但是祁慕川心疼她這兩天月經期，不讓她出門吹風，讓她乖乖在家等着就好。
想着去小區附近菜店不用過馬路，應該沒什麼問題，就由他一個人去了。
這痛經的確算不上病，可是痛起來是真要命。
祁慕川剛出小區門，就被兩個黑衣保鏢攔住去路。
“齊同學，我們家老先生想請你過去一敘。這邊請。”
說着禮貌地伸出手指向路邊那輛豪車，與這周圍嘈雜破舊的小區周邊格格不入。
祁慕川皺眉。
下意識地拒絕。
“我不認識你口中的老先生，而且我還有事，就不過去了。”
說着便要繞開兩人。
保鏢仍然禮貌邀請，但是語氣卻是不容拒絕。
“老先生說，不會耽擱您太多時間。如果您這次不去，下次可能會找您的女朋友談一談。”
聽見他們提到姜黎，祁慕川心裏一陣不安，看樣子是都調查過他了。
爲了避免給姜黎帶去不必要的麻煩，他妥協了，走向那輛豪車。
車內坐着一個鬚髮盡白的老者，看上去已經七十多歲，但是精神矍鑠，看上去很有氣場，身上的威壓不自覺地散發出來。
一看就是久居上位者的樣子。
“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如果我沒記錯，我並不認識您。”
老者定定地看了他許久，感嘆道，“像，真的是太像了，尤其是這眉眼，像極了。”
祁慕川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也不在乎。只想快點結束這無聊的對話，早點回去給他的阿黎做糖醋排骨。
“我調查過你，你與母親相依爲命，沒有父親，成績優越，但是因出身受盡了別人的孤立和嘲笑。但是，你都隱忍下來，厚積薄發，所以，我很看好你。”
祁慕川直視老者，眼裏絲毫不帶怯意。
“所以呢，我不堪的出身，和我本人的遭遇，以及您看好我，有什麼直接關係嗎？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我很忙。”
見他要離開，老者也不再繞彎子，直接道。
“我是你的爺爺，你的親生父親是我的兒子，可惜他走得早，我以爲他沒能留下一子半女，沒想到意外看到了你。我查過了，你是他意外留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