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興民跟田甜彼此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相同的震驚神色。

    兩個人都不明白,原本計劃的好好的事情,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田甜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她甚至直接揮手給了白興民一巴掌。

    ‘啪’得一聲脆響,讓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

    包括白興民,都是一臉震驚地看着田甜。

    “你幹啥!”

    “我幹啥?”田甜指着白興民,雙目圓瞪,“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田甜已經被氣昏了頭,她不是什麼年幼無知的小姑娘,身上的異常無一不在告訴她,她昨天晚上,失身給了這個男人!

    此刻,她哪裏還記得什麼跟白興民之間的約定,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白興民拿走了她原本打算獻給顧沉逍的一切。

    白興民見她如此口無遮攔,被嚇了一跳,連忙阻止,“田甜,你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田甜恨恨地看着他,眼中充滿了冰冷的恨意,然後,她擁着被子,轉身就對站在一邊別開視線的公安同志說:“公安同志,我舉報,白興民對我耍流氓!”

    這句話說出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興民更是怒不可遏,他憤怒地看着田甜,“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對你耍流氓了?”

    “哼。”田甜冷哼了一聲,隨即環顧四周,“事故現場還不夠清晰嗎?白興民,就是你對我耍流氓,公安同志,快把他抓起來!”

    幾個公安這下也有些迷惑了,原本只是兩個人亂搞男女關係,如果都是單身,按照現在的政策,教育教育也就罷了,頂多就是名聲不太好聽,如果兩個人能結婚,那更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如果是流氓罪,那就不得了,如果嚴重的話,不說槍斃,坐牢也是有的。

    公安們的神色頓時變得警惕起來,一人上去指着白興民,“你,穿好衣服跟我出來。”

    白興民這下慌了,這個年代,流氓罪不比其他,嚴重了真的是會要命的,他也沒有想到,這個田甜竟然會反咬一口。

    “公安同志,冤枉啊,這裏是我的房間,如果是我耍流氓的話,我是怎麼把人弄到我房裏來的呢?明明就是她自己摸到我牀上來的。”

    “白興民,你放屁!”

    大隊長已經完全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還沒咋地,這兩個人竟然就開始狗咬狗了。

    不過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並不重要,因爲大隊長覺得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最好一併被公安帶走最好。

    公安當然不會聽信田甜的一面之詞,他們甚至覺得今天這件事變得越發複雜起來,必須要把這兩個人帶回縣裏好好審問。

    田甜沒想到自己那樣說了之後,公安竟然還要把自己帶走。

    已經經歷過一次審訊室的田甜此刻對那個地方害怕極了,一個勁兒的後退着,“公安同志,同志,我不是說了嗎?是他對我耍流氓,不是我……”

    “不是你?”一個公安眼神銳利地盯着她,“不是你你爲什麼會出現在白興民的房間裏?”

    “據我們瞭解,你並不是這個村子裏的人,也不是被派到這個村子裏的知青,那麼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你的介紹信呢?”

    “你說是白興民對你耍流氓,那麼他是怎麼把你弄到這裏來的?”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砸的田甜頭暈眼花,她一個問題也回答不出來,不一會兒,她的額頭上就佈滿了冷汗。

    看到這一幕,公安幾乎也就確定了,這個田甜身上一定也有祕密,更是需要嚴加審問纔行。

    一大早就吃了這麼大一個瓜,幾個人直到去沐家喫席的時候,還是津津有味的,看到不知道這事兒的人,又興致勃勃地重複了一遍,包括沐家人。

    有人一看到沐衛東,就興高采烈地大喊着:“沐老二,沐老二,出大事了!”

    沐衛東聽到這話,沒好氣地在他頭上拍了一下,“什麼出大事了!我妹妹剛結婚,你可別給我亂說話。”

    聞言,那人也從善如流地呸呸了兩聲,隨後討好地笑了笑,“你瞧我這張嘴,你還記得那個田甜不?就是之前把你妹夫嚇得連夜搬來你家住的那個女精神病。”

    私下裏,他們都覺得田甜肯定是精神有點問題,正常人哪兒能幹出那些事來。

    這個名字幾乎是拉起了沐衛東心裏的一級警戒,他怎麼可能不記得,昨天晚上就是怕這個女人又搞事,他幾乎一夜都沒怎麼睡,現在還困得直打哈欠。

    “當然記得,她怎麼了?”

    那人眉飛色舞地把今天早上在知青點發生的事情跟沐衛東說了,聽完,就連沐衛東都愣住了。

    原本昨天顧沉逍只跟他說,小妹想辦法把那兩個人安排在了一起,可沒說這劇情竟然這麼刺激!

    尤其是還沒怎麼樣,竟然就開始狗咬狗了?

    要不是他今天還要在家裏幫忙,真想帶一包瓜子坐到縣公安處門口,慢慢等裏面的劇情發展。

    “這事兒可真有意思。”

    “老二,你說,這要是那個田甜一口咬死是白興民衝她耍流氓,那白興民是不是就廢了?”

    “不好說。”沐衛東搖了搖頭,“不過,總歸是要有熱鬧看了。”

    ……

    沐晚縈是被從窗戶縫中透進來的陽光給照醒的,她動了動身子,就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個堅實的臂彎上。

    她怔了怔。

    還不等她回過神,忽然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阿縈,睡得好嗎?”

    那聲音低沉又帶着晨起時的嘶啞,好聽的緊。

    沐晚縈只是聽了一聲,就覺得自己的頭皮幾乎都要炸開。

    畢竟,昨天晚上在浮浮沉沉之間,她的耳邊全部都是這個聲音。

    想起昨夜,沐晚縈的臉驀地紅了個徹底。

    沐晚縈傻乎乎地轉過身,就看到顧沉逍同樣側躺着,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忍不住輕笑了起來,“怎麼,阿縈這是想不認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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