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社長一收到消息,也很快重視起來。
他們公社已經有兩年沒有發生過在這樣的事件了,尤其,這次的主角還是被派到他們村子的知青,這簡直在村民們的心中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
於是,公社裏緊急開了一個討論會,隨後,就派了工作組來到向陽村,專門針對白興民跟田甜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
兩個人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
尤其是田甜,簡直是羞憤欲死。
當她看到人羣當中的顧沉逍時,這種心情簡直達到了頂峯。
臺上,站着田甜跟白興民。
臺下,顧沉逍看着身邊的妻子,察覺到她的情緒,溫柔地低頭問了一句,“怎麼了?”
沐晚縈擡起頭看着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她從不知道,在那個遙遠的年代,竟然還有這樣羞辱人的方式,甚至還不如來一刀給的痛快。
她雖然厭惡白興民跟田甜,可是看到這一幕,還是忍不住覺得生理不適。
聽到顧沉逍的聲音,她便搖了搖頭,然後小聲說道:“我沒事,就是看得有些無聊。”
顧沉逍對這事也沒什麼意思,他一見,就知道這主意是顧遠纔想出來的,對於顧遠纔來說,只要白興民不坐牢,不影響他的名聲,其他的他並不在乎。
說他有多喜歡顧夫人?
顧沉逍卻覺得未必,那個男人的心裏只有他自己。
他點點頭,“那我們回去?”
沐晚縈卻動了動眼睛,“沉逍,不如我們去縣裏吧?”
“去縣裏?”顧沉逍先是一愣,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他看着沐晚縈,“你是想去給廠子找訂單了?”
沐晚縈拍了拍手,“沉逍,你可真懂我,你看鄉親們這幾天見了我們,都是欲言又止的,我看要不了兩天他們就該過來問了,既然這事我們決定要做,那就還是把他做好,你說呢?”
“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顧沉逍看着她,眼眸微眯,“阿縈,我覺得,你應該還有什麼原因沒有說出來。”
他的目光讓沐晚縈的臉上忍不住帶上了點點笑意,“顧知青可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就連我想什麼都知道,既然這樣,那不如顧知青再猜猜,我沒說出來的原因是什麼?”
聽到她的話,顧沉逍倒真的認真猜起來,許久,他才帶着幾分試探地問了一句,“跟我有關?”
沐晚縈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能猜到,一時間也開始有點興奮,“你猜到了?你怎麼猜到的。”
一聽這話,顧沉逍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他挺得意地笑起來,“我當然知道,畢竟,阿縈的心裏全都是我。”
大庭廣衆之下,就算沒有第三個人聽到,可沐晚縈還是控制不住地紅了雙腮。
“你真不要臉。”
顧沉逍挑挑眉梢,“這就不要臉了,那我要是……”
見他又要開始口無遮攔,沐晚縈連忙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同時還不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見身邊的人注意力都在臺上的兩個人身上,這才放下心來。
她咬着牙,一字一頓,“這是在外面,你怎麼什麼都敢說?是不是也想像那兩個人一樣,站到臺子上去?”
看到她那副炸毛的模樣,顧沉逍覺得可愛,忍不住就勾起脣角笑起來,他垂了垂目光,示意沐晚縈先把手拿開。
等到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掌移開,顧沉逍立刻就眉眼含笑,他略略低了低頭,湊到沐晚縈耳邊,“阿縈,你我可是合法夫妻,跟他們不一樣。”
溫熱的氣息讓沐晚縈整個人都快要顫慄起來,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着牙根,“有什麼不一樣,都是耍流氓。”
她越是這樣色厲內荏,顧沉逍就越是想要逗她,可也怕真的把人給惹急了。
他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有些遺憾地捻了捻,臉上帶了幾分求饒的神色,“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
說着,臉上竟不自覺帶上了幾分無辜的神色。
這時,旁邊有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忍不住偷偷分了幾分視線留意着,就看到顧知青竟然被晚縈訓的頭都擡不起來。
頓時就震驚了。
這難道就是上門女婿的地位嗎?
沐晚縈也留意到了那人的神情,有心解釋,可是卻無從開口,,她閉了閉眼。
算了。
煩了。
毀滅吧。
顧沉逍卻怕把人惹急了,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沐晚縈的衣袖,然後弱弱地叫了她一聲。
“阿縈?”
霎時間,沐晚縈就覺得身邊投過來的目光更多了,其中有一道尤爲灼熱。
沐晚縈順着看過去,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仍然站在臺子上的田甜。
她不禁有些想笑,這個田甜確實可以,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心思爭風喫醋,心理素質是真的強大。
她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的顧沉逍,“顧知青,都到這時候了,還不忘給我拉仇恨。”說着,她的目光朝田甜那邊瞟了一下。
可顧沉逍卻連眼神都沒動一下,顯然是不對沐晚縈之外的任何人感興趣。
“阿縈,難道我的心裏眼裏只有你,也是錯?”
這話沐晚縈可沒法接,最終,她只能瞪了顧沉逍一眼,跺跺腳轉身走了。
這人,根本沒辦法好好說話!
葉春蘭留意到這邊的動靜,轉過身子來看,正好看到沐晚縈的背影,她只抓到一個顧沉逍。
“沉逍?縈縈咋了?跟你吵架了?”
“沒有,媽,你想多了,阿縈想去一趟縣裏,我陪她一起去。”
“去縣裏?”葉春蘭皺了皺眉,“咋今天要去縣裏?”
顧沉逍笑了笑,“這年也過完了,咱們工廠也得動起來了,雖說馬上要到春種的時候,不過咱們這工廠纔剛起來,也不能放着停了不是?”
這話有些道理。
葉春蘭點了點頭,最後,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了一句,“真沒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