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沐晚縈越是對他不屑一顧,他就越是想要那雙目空一切的眼睛裏能夠出現他的身影。
於是,喬立陽沒有再纏着沐晚縈,反而是努力學習,以求能夠跟沐晚縈進入一個實驗小組。
他們這個專業最德高望重的袁教授,對沐晚縈的期望很大,甚至當衆表示,只要沐晚縈能夠通過他的考覈,就可以進入他專門設立的實驗小組,進行糧食研究。
這是沐晚縈的夢想。
這段時間,沐晚縈一直在爲了進入袁教授的實驗小組忙碌着,甚至忽略了顧沉逍。
一連幾天,沐晚縈迴到家裏的時候,也跟顧沉逍說不上幾句話,只是偶爾會看到顧沉逍幽怨的臉。
沐晚縈忽然心裏有些內疚,她走過去捏了捏顧沉逍的臉,軟着聲音問他,“怎麼不開心了?”
“阿縈……”他的尾音拉的很長,聽上去就像是在撒嬌一樣,讓沐晚縈的心都軟了。
“怎麼啦,我們顧同學怎麼看上去這麼委屈啊?”
看到沐晚縈的重心又放在了自己身上,顧沉逍一瞬間就支棱了起來,他神色認真地看着沐晚縈,一字一句地說道:“阿縈,我覺得爲了咱們家庭的和諧發展,以及家庭成員之間感情加深,我們兩個成員應該好好地談一談。”
沐晚縈看着顧沉逍一本正經的樣子,卻莫名覺得好笑,只不過,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笑出聲來。
她死死地忍着,儘量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好,你說,要怎麼談?”
聽到她的話之後,顧沉逍先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就拉着她的手走到牀邊坐下,一臉的認真。
“阿縈,你冷暴力我。”
沐晚縈發誓,這一刻,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她猛地回過頭看向顧沉逍,只見男人的睫毛輕顫,看着她的瞳孔無辜又委屈,每一個眼神都在控訴沐晚縈冷落他了。
忽然間,沐晚縈的心裏就很有罪惡感。
只是嘴上卻說:“沉逍,你是不是病了。”
她一邊說,一邊還伸出手試圖去摸顧沉逍的額頭,只是手還沒碰上去,就被顧沉逍一把攥住了。
顧沉逍捏着沐晚縈的掌心,沒有放開。
“阿縈,不要試圖轉移話題。”
沐晚縈被他氣笑了,“那你想怎麼樣?”
聽到她這麼說,顧沉逍不着痕跡地挑了挑眉,舌尖舔了一下脣瓣。
霎時間,沐晚縈就知道了他想做什麼,她下意識想退開一點,可是手卻在男人的手裏攥着,完全動不了。
而且,顧沉逍也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有些不悅地開口:“阿縈,想跑?”
沐晚縈吞了一下口水,試圖苦口婆心地勸說:“沉逍,你別亂來,明天可還要上課。”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下一秒,就看到顧沉逍臉上的表情更委屈了,跟他說出來的話完全不相符。
“阿縈,你這是在找藉口冷淡我。”
即使往往第二天早上醒來,會痛斥自己色慾薰心,可是到了下一次,還是會再一次走進圈套。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沐晚縈再次被顧沉逍那張人畜無害的臉騙得度過了一個漫長的夜晚,以至於第二天一早,她幾乎是踩着上課鈴進的教室。
剛坐在座位上,沐晚縈就不自在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領。
她身邊的林書見狀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晚縈,這麼熱的天,你怎麼還穿件高領襯衫?”
沐晚縈臉色一僵,想起被領子遮擋住的星星點點,她就覺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全部都栽在了顧沉逍這個男人的手上。
於是,她有些不自在地嗑了兩聲,然後故意壓低了嗓音說道:“昨天可能着涼了,一直咳嗽,所以要把氣管擋住。”
林書還是個大閨女,聽到這種離譜的話並沒有多想,還真的以爲沐晚縈是感冒了,甚至還貼心地問她需不需要感冒藥。
頓時,沐晚縈的臉也升起了淡淡的紅暈。
見狀,林書微微睜大了雙眼,“晚縈,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臉這麼紅?”
沐晚縈渾身一僵,好在林書說話的聲音不大,並沒有人聽見,她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拽了拽林書的袖子。
“沒事沒事,先上課,等下課再說。”說着,就連忙攤開課本和筆記本,認真地盯着老師,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模樣。
聽到她這麼說,林書也就歇了想讓她去醫務室的心思,心裏琢磨着不行就再觀察觀察,等到實在不行的時候再壓着沐晚縈去醫務室。
不過,這個話題過去之後,沐晚縈的臉色正常多了,這讓一直在默默留意她的林書也放下心來。
只是,沐晚縈忘記這件事的代價就是,天氣實在太熱,她又穿着一件高領的衣服,上課上到一半,她就把自己爲什麼會穿高領襯衫,還把釦子嚴嚴實實地扣到最後一個這件事忘了個乾乾淨淨。
於是,她隨手就把脖子上的鈕釦解開了兩顆,一個深紅色的痕跡,就那麼突兀地暴露在林書面前。
這東西對於林書來說實在有些陌生,就算她看過的書摞在一起能堆滿一個宿舍,也對眼前的這東西感到有些好奇。
她伸出手戳了戳沐晚縈的脖子,“晚縈,這是什麼?”
那一瞬間,沐晚縈覺得自己就連脖子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大腦這才發揮了自己的用處,她想起來自己的領子下面究竟有多不堪。
而旁邊,林書還眨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等着她的回答。
沐晚縈拉了拉自己的領子,免得林書會看到更多,她乾笑了兩聲:“我不是說我嗓子不舒服嗎,這是我自己揪的。”
“揪的?”林書一臉的好奇,“怎麼揪的,能不能再揪一個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