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紅着臉推她。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看上去乖乖巧巧的沐晚縈,怎麼私底下這麼……瘋?
之前沒覺得啊。
還是說,她去了大城市學壞了?
而沐晚縈似是完全不在意她的推搡,一臉興奮地看着她說:“梔梔,你好軟啊……”
她原本只是嘆息着感慨了一句,卻意外讓林梔將這句話與某天夜裏伏在她耳邊用氣音低聲呢喃的沐衛東重合在一起。
剎那間,就讓她原本只是泛着些許粉意的面頰如同被火燒一樣,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
這讓注意力原本就一直集中在她臉上的沐晚縈看了個正着。
她的眼底飛快地劃過一絲茫然,然而下一秒,她就想起了自己剛剛說過的話,一瞬間福至心靈。
沐晚縈的眼睛亮了亮,嘴角勾起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笑眯眯地看着她說:“梔梔,你這是想到什麼了?臉這麼紅?”
林梔覺得她要投降了。
就算她已經生了兩個孩子,無論是數量,還是效率都要強過沐晚縈,可是她的臉皮還是沒有沐晚縈那麼厚。
她被沐晚縈曖昧的眼神羞得跺腳,連聲道:“你就欺負我,我收拾不了你,這就去找能收拾你的人去!”
說完,整個人就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沐晚縈看着林梔奪門而出的背影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這是要找沐衛東來給她找回場子了?
然而,出乎沐晚縈意料的是,跟在林梔身後進來的人,並不是沐衛東,而是顧沉逍。
沐晚縈:!!!
謠言!
絕對的謠言!
沐晚縈看着正笑得一臉意味深長的顧沉逍,莫名就覺得頭皮發緊。
這可真是見了鬼了,她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對顧沉逍竟然產生了肌肉反應。
林梔從小在林家那種重男輕女的環境下長大,要想過得舒服一點兒,學會說話之前,就要先學會察言觀色。
所以,她只是看了沐晚縈一眼,就知道自己這是找對人了,忍不住得意地翹了翹脣角。
她嘴角細微的弧度正好被沐晚縈看了個正着,沐晚縈被氣笑了,“梔梔,可不興搖人啊。”
林梔聽不懂‘搖人’是什麼意思,但結合眼下的情景,她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出,八成是指她找了顧沉逍來幫忙。
於是,她語笑嫣然,一臉的無辜單純,“晚縈,沉逍說他有事找你。”
見狀,沐晚縈咬了咬牙,家裏最單純的林梔竟然也學壞了!
……
回到自己的屋子裏,沐晚縈看着眼前笑得一臉狐狸樣的顧沉逍不由得嚥了一口口水。
在摸不準對方心思的時候,她決定先發制人。
“沉逍,你竟然幫着二嫂欺負我?”
被突然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的顧沉逍先是一怔,隨即就看到對面那人紅着眼圈,一臉委屈地看着他。
他微微驚愕地張着嘴,沒有開口。
自以爲佔了上風的沐晚縈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得意,她正想說什麼,忽然感覺到自己腰上一緊,下一秒,整個人就被男人拉進了懷裏。
沐晚縈的雙手下意識撐在顧沉逍的胸口,正要推拒,就聽到他似笑非笑的聲音:“阿縈,你誤會了,我剛剛跟着二嫂進去是真的有事找你。”
“真的?”她一臉狐疑,明顯就是對他十分不信任。
這樣懷疑的目光並沒有被顧沉逍放在心上,他一本正經地點着頭,“當然是真的。”
看到他這麼堅定,沐晚縈的心裏不由得有些動搖,不自覺就信了他幾分。
她鬆了口,“什麼事?”
聞言,只見顧沉逍先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用另一隻手拂開她鬢角處的髮絲,指尖若有若無地觸碰到她的肌膚,引起她一陣陣輕顫。
看到她的反應之後,顧沉逍的臉上出現了幾分滿意的神色,隨後他一臉好奇地說道:“我只是想問問你,剛剛你在屋子裏說自己想摸誰?”
沐晚縈一怔,顯然是沒有料到他竟然在外面把這句話聽到了。
想起自己平日裏多看了哪棵樹一眼,他都要借題發揮半天,自己剛剛調戲林梔竟然被他聽見了!
此刻,沐晚縈的腦子裏只剩下了四個大字——我命休矣。
她的眼神閃爍不安,顧沉逍看在眼裏,臉上的笑容就更燦爛了些,還有些許疑惑。
“阿縈,雖然每次你都表現的挺害怕,但總是屢教不改,下次還敢,所有我有時候就會忍不住好奇,你這是不是在欲拒還迎?”
沐晚縈驚呆了,神特麼欲拒還迎!
就在她愣神兒的功夫,顧沉逍已經欺身而上,頭埋在她的頸側,細細密密地輕啄着。
原本該是意亂情迷的時候,可沐晚縈的大腦卻一瞬間變得清醒起來。
她剛剛在林梔那裏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忘了點兒什麼,一直沒有想起來,可是此刻一看到顧沉逍,她的智商像是瞬間回籠。
她想起來了,自從到首都之後,她跟顧沉逍之間那件事做的不說特別頻繁,但也絕對不少,有時候興致來了,兩個人似乎完全忘了要做什麼措施。
就算她一開始的時候還惦記着,可是被顧沉逍鬧騰兩下,腦子根本就不夠用,所以就她有印象的,他們兩個人沒采取措施的次數就不少,可是她卻一直都沒有懷上。
到底是他們兩個誰有問題?
想到這裏,她一隻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然後一臉狐疑地看向顧沉逍。
“沉逍。”
墜入愛河的人對對方的每一分變化都能瞬間感知。
沐晚縈的心思只是剛一變,顧沉逍就察覺到了。
他幾不可見地動了動眉心,直起身子,正好對上沐晚縈探究的視線。
顧沉逍被她的目光看得奇怪,也忍不住跟着皺了皺眉,“怎麼了?這是又想起什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下一秒,她的聲音未經大腦,直接冒了出來。
“顧沉逍,你是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