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沉逍不說話,她便用自己的腳踢了踢他的胸口,原本是想讓他快點說話,結果卻被男人一把攥住了腳踝。
沐晚縈心裏一驚,想把腳收回來,可是哪個獵人會任由已經落入自己陷阱裏的獵物跑掉。
顧沉逍握着她纖細的腳腕,手掌的虎口正好卡在她凸起的踝骨上,指腹蹭了蹭她微涼的皮膚,果不其然看到剛剛還一臉高傲地讓自己老實交代的女人,臉上出現了幾分慌亂。
“顧沉逍,我正問你話呢,你可別亂來。”
她一臉的警惕。
可顧沉逍卻是有意裝傻,他揚了揚眉梢,“阿縈,我可什麼都沒做呢。”
沐晚縈被他這副無賴的樣子氣的咬牙,“你是什麼都沒做,可是你心裏想了。”
誰知,在聽到她這麼說之後,顧沉逍臉上的表情顯然很興奮,“阿縈果然跟我心有靈犀,心裏想的跟我想的是一樣的。”
沐晚縈簡直要被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給氣死!
“顧沉逍,你少在我面前東拉西扯,你快點說,你跟媽還有二哥之間到底有什麼祕密?爲什麼你們三個人今天看起來都很奇怪?”
說完,她頓了頓,又搶在顧沉逍開口之前提醒道:“我的智商你是知道的,可別想着用什麼謊話來糊弄我,否則你一定會死得很慘。”
這下,沐晚縈還不忘用力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表示她真的很兇。
顧沉逍當然知道她兇,他可沒忘記當年她僅憑一己之力就把白興民揍得一星期都沒敢出門。
要知道,白興民當初在首都的時候,天天出去找人逗悶子,架也沒少打,不說武功高強,身經百戰總是有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沐晚縈的手下竟然一點兒還手之力都沒有,只能被按着打。
所以,顧沉逍覺得自己那麼挑釁沐晚縈的底線,如今還能四肢俱在地坐在她面前跟她嚶嚶嚶,一定是因爲沐晚縈愛慘了自己。
於是,他哭笑不得地在她小腿上捏了一下,“小沒良心的,我什麼時候說謊話糊弄過你。”
“那誰知道。”沐晚縈低着頭嘟囔了一句,然後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你快說。”
顧沉逍低低地嘆了口氣,先是嘟囔了一句小丫頭還是個急性子,然後就一臉古怪的把今天自己跟沐衛東之間的對話,以及葉春蘭的誤會說出來了。
說完之後,他就看到沐晚縈張着嘴,手掌搭在脣邊,半捂不捂的,顯然就是被驚呆了。
顧沉逍也覺得今天這事兒實在是……
他又擡眼看了一下滿臉都寫着欲言又止的沐晚縈,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沐晚縈伸出一根手指,在兩個人之間來來回回地比劃了半天,幾次張嘴,最後才十分艱難地說出一句,“你的意思是,媽今天那麼奇怪,是因爲誤會你跟二哥,你們兩個之間……”
顧沉逍的臉色僵硬,他深深地看了沐晚縈一會兒,最後才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印象裏,顧沉逍似乎還從來沒有聽到沐晚縈笑得這麼開心過。
她捂着肚子倒在牀上,笑得連連抽氣,到最後,逼得顧沉逍不得不過去幫她拍着後背順氣,生怕她笑着笑着會直接因爲一口氣上不來直接厥過去。
因爲笑得太開心把自己笑進醫院,那可就有意思了。
顧沉逍幫她順氣順了半天,也沒見她有停下來的趨勢,他的臉色黑了黑。
“就那麼好笑?”
聽到他的話,沐晚縈沒有聽出其中的控訴,只是艱難地點了點頭,“好笑,哈哈哈哈……”
到了最後,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勉強從炕上坐起來,“你說,你說咱們走了之後,媽都經歷了些啥啊,怎麼腦子裏想的都是這些,她咋想的啊?哈哈哈……”
顧沉逍似乎被她感染了,聽到最後,也忍不住開始笑起來。
“好了好了,別笑了,小心肚子疼。”
沐晚縈的肚子確實很疼,她覺得自己的腹肌都快被笑出來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葉春蘭竟然還是個腦補型的,一個人就那麼在心裏腦補出了一出大舅子跟妹夫的大戲!
“我就說,媽那會兒怎麼竟問我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聽到她的話,顧沉逍不由得有些好奇,他原本停留在沐晚縈後背上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肚子上,輕輕幫她揉着,“什麼問題?”
沐晚縈這會兒緩過來了一些,她沒有再笑,只是不斷地抽着氣,眼角還出現了幾絲生理淚水。
“媽先是問我咱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然後又問不要孩子是你的主意還是我的主意,到了最後,就開始明裏暗裏地問我你跟我的夫妻生活怎麼樣了。”
前面兩條顧沉逍勉強還能接受,可是當他聽到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立刻一張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古怪。
他結合起在沐衛東房門外看到葉春蘭抱着沐晚縈痛哭的模樣,他有理由相信,沐晚縈沒有做出什麼好的回答。
於是,他閒閒地瞥了眼含笑意的沐晚縈一眼,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是嗎?那你是怎麼說的?”
“我就說咱倆現在都還在上學,有了孩子不方便帶,家裏家城家雯都還小,再放一個孩子回來也不現實,讓她先別急。”
等到她說完之後,顧沉逍又定定地看了她半天,一直沒有聽到她從嘴裏說出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他不由得就有些急了。
“然後呢?”
沐晚縈一愣,“什麼然後?”
“媽不是還問了你一個問題嗎?”
“呃……”沐晚縈一時間有些語塞。
而顧沉逍在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之後,心裏之前的猜測真的得到了證實。
於是,他原本放在沐晚縈肚子上幫她按摩肌肉的手忽然間就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一下一下地畫着圈。
“阿縈怎麼不回答?我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挺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