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孫縣長不知道是被沐晚縈所說的哪句話打動了,他不僅讓沐晚縈交一份計劃書上來,同時還答應,只要計劃書能通過,他就申請資金撥款來支持食品廠開展業務。

    這下,激動的不只是沐晚縈,就連沐衛東也跟着激動起來。

    畢竟,現在的食品廠是他在管,之前他可沒少因爲資金的事情發愁,頭髮都掉了不少,這要是有了撥款,至少他不會還不到中年就禿頂了。

    他很想說兩句什麼,但是葉春蘭的手還一直掐在自己的脈門上,他只是稍稍動了一下,就又捏緊了幾分。

    沐衛東覺得自己整條手臂都有些發麻,只能悄聲跟葉春蘭示弱,“媽,你鬆開點兒,我這胳膊都被你捏的不過血了。”

    聽到這話,葉春蘭下意識低頭去看,果然看到沐衛東的手掌已經開始發紫,連忙鬆了手。

    她撓了撓頭,“老二,對不住,媽實在是太緊張了。”

    “得了吧。”沐衛東翻了個白眼,“那你咋不掐我爸呢?”

    葉春蘭下意識看了一眼無知無覺的沐建國,隨後嫌棄地皺了皺眉,“你爸那老胳膊老腿的,不禁掐。”

    沐衛東纔不相信,“那你掐大哥也行。”

    “你大哥皮糙肉厚的,掐不動。”

    “那……”

    “嘿!沐老二,我給你臉了是吧?”

    “沒。”沐衛東熄火了,然後他換了個位置,乖乖把另一條胳膊放到了葉春蘭的手裏。

    林江這次也是跟着縣長他們一起來的,他的手裏還拿了一面錦旗,是來送給沐晚縈的。

    沐晚縈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送錦旗,雖然說會引起圍觀,但不得不說,心裏還是有點小激動。

    她一看到林江,就下意識關心案件的進展情況,“林隊長,那件案子結了嗎?”

    “差不多了。”林江把手裏的錦旗放在沐晚縈的手裏,“那兩個人作案不少,但並不是什麼喪心病狂的罪犯,在聽到我們說主動交代可以寬大處理之後,就迫不及待地交代了,我們也順着這條線追回了十幾個被這樣賣掉的孩子。”

    聽到林江的話,沐晚縈忽然覺得自己手裏的錦旗沉甸甸的,甚至還覺得有些燙手。

    “林隊長,這……”她舉了一下手裏的錦旗,“我也沒做什麼,我覺得我受之有愧。”

    林江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輕輕笑了一下,“行了,你就拿着吧,這也就是我是臥底,如果當時你動手的時候,三個人都是罪犯,來給你送錦旗的恐怕就不是縣長,而是市長了。”

    心情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葉春蘭無意中聽到林江的話,整個人差點暈過去。

    沐晚縈竟然一個人就敢對上三個罪犯,究竟是誰給她的膽子!

    葉春蘭不停地嘟囔着,這時,一直站在她身邊的沐衛東小心翼翼地湊到她耳邊,提醒道:“媽,你難道忘了,縈縈小時候才兩歲大的時候,就敢拿着鞭炮去炸牛糞。”

    葉春蘭:……

    “還有,三歲的時候就跑到山上去爬樹掏鳥蛋,摔下來的時候差點被地上的栗苞把臉扎爛。”

    葉春蘭:……

    “還有還有,五歲的時候她跟十歲的壯壯打架,最後揍得壯壯鼻青臉腫,你還帶着人去他家道歉來着。”

    葉春蘭:……

    沐衛東不停地在她耳邊嘚啵嘚啵,葉春蘭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一言難盡。

    尤其是當她看到沐晚縈那張看着就是個好孩子的臉,更是沒忍住臉皮抽了抽。

    良久,她才一臉古怪地扭頭看着沐衛東,然後艱難地吐出一句:“你妹妹是不是就是靠這張臉把小顧那孩子唬住的?”

    沐衛東被葉春蘭的話一噎,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不過他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顧沉逍。

    他輕哼了一聲:“媽,你就別瞎操心了,我看那小子可是樂在其中,說不定他就好這口。”

    好這口的顧沉逍一臉狐疑地扭過頭,奇怪地看了一眼沐衛東,沐衛東立刻移開自己的視線,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顧沉逍原本沒覺得什麼,可是一看到沐衛東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哪裏還猜不到,這人肯定是又在背後編排自己,所以才心虛了。

    他的嘴角輕輕翹了翹,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

    看到全部過程的葉春蘭忽然一臉同情地看向沐衛東,沐衛東被親媽的眼神看得有些渾身發毛,他不自在地動了動自己的脖子,“咋了媽?咋這樣看着我?”

    葉春蘭凝視了他許久,忽然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擡手摸了摸沐衛東頭上的呆毛,“幸虧有梔梔這傻姑娘,否則你這輩子估計是娶不上媳婦兒了。”

    也太笨了!

    這話沐衛東聽得雲裏霧裏的,壓根兒不知道葉春蘭在說啥,他甚至一本正經地湊到葉春蘭面前,認真地看着她問道:“媽,你咋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去給你叫曹叔來看看?”

    葉春蘭臉色一僵,旋即,她看向沐衛東的眼神就更同情了。

    “老二呀,你要是有時間,孩子我幫你照看着,你還是抽空去醫院看看腦子吧。”

    他把這話琢磨了半晌,才一臉震驚地看着葉春蘭,“媽,你這是說我腦子有問題!”

    葉春蘭:……

    縣長光臨向陽村的事,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飛遍了村裏的每一個角落。

    有人眼珠子亂轉,慌忙戳了戳身邊人的腰窩,然後心滿意足地捱上一拳,發現自己並不是在發夢。

    “我是不是耳朵壞了,他們說啥?縣長來了?”

    “我滴個乖乖,縣長那麼大的官兒咋能跑到咱們這兒來呢?”

    “聽說是來看沐晚縈的。”

    幾個人對視一眼,“又是沐晚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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