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快來,晚縈又在這兒欺負人了。”

    沐晚縈:???

    什麼情況?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個個的說不過她,就開始找葉春蘭這個外援了。

    偏偏她還真就喫這一套。

    果然,在知道葉春蘭從廚房裏出來了之後,沐晚縈整個人就乖巧了許多,也不抓着蘇嫣打趣了,就那麼乖乖地站着。

    彷彿根本不知道蘇嫣爲什麼會忽然呼喚葉春蘭一樣。

    只是可惜,葉春蘭實在是太過了解她跟蘇嫣的性子。

    也知道,如果不是實在被欺負狠了,蘇嫣壓根兒就不會這麼告狀。

    想到這裏,葉春蘭用了一種看調皮搗蛋鬼的眼神看着沐晚縈。

    那眼神明顯就是在說,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這麼幼稚。

    沐晚縈:……

    她哪有啊。

    葉春蘭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沒當上向陽村的大隊長,就要開始給自己家裏斷案。

    她端着水盆走過來看着兩個人,皺了皺眉,“怎麼了?又鬧什麼幺蛾子?”

    雖然她沒有點名,可是這話一直是看着沐晚縈說的,明顯就是說給沐晚縈聽的。

    沐晚縈當時就不願意了。

    “媽,你看我幹嘛?我可啥事都不知道。”

    這話葉春蘭除非把腦幹挖出去纔會相信。

    所以,她完全沒有搭理沐晚縈的意思,扭頭又看向蘇嫣。

    “蘇嫣,到底咋回事?她咋欺負你了?”

    事實上,葉春蘭的解題思路是對的。

    確實是沐晚縈欺負了蘇嫣。

    然而,葉春蘭沒有料到的是,蘇嫣的麪皮實在是太薄了,她根本就沒辦法把沐晚縈剛剛衝着她說的那些話再複述一遍給葉春蘭。

    於是,她只好支支吾吾着。

    蘇嫣擡起眼睛,就看到葉春蘭正一臉鼓勵地看着她,如同在告訴她不要怕,勇敢地把沐晚縈如何欺負她的事情說出來。

    霎時間,蘇嫣只覺得自己好像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這話讓她怎麼說?

    偏偏那邊,葉春蘭還以爲她是想給沐晚縈留面子,所以不好當面說,她甚至還出聲鼓勵道:“沒事,你放心大膽地說,有媽在,媽給你撐腰,她不敢欺負你。”

    在告狀跟要臉之間,蘇嫣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她搖了搖頭,紅着臉看着葉春蘭,囁嚅道:“媽,沒事,我跟晚縈鬧着玩呢,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只是可惜,葉春蘭完全不相信她的說辭,反而因爲她的話更加狐疑了。

    這次,她把重心放在了沐晚縈的身上,一臉探究地看着她。

    “你們兩個人剛剛說啥了?咋蘇嫣現在連話都不敢說了?”

    沐晚縈的臉皮可厚着呢,她纔不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有啥見不得人的。

    所以,聽到葉春蘭問,她直接張口就來。

    “就是我問蘇嫣姐啥時候跟生子辦事兒,她就臉紅了,然後問就說她臉紅的像……嗚嗚嗚……”

    沐晚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嫣一把捂住了嘴,只能‘嗚嗚’個不停。

    蘇嫣一隻手拉着沐晚縈的胳膊,另一隻手捂着她的嘴,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懊惱極了,似乎是在後悔,自己的動作怎麼沒有再快一點兒。

    只要再快一點兒,就能阻止她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了。

    想到這裏,她滿臉幽怨地看了一眼沐晚縈,不知道是不是在怪她的嘴巴實在是禿嚕地太快。

    正在掙扎的沐晚縈完全沒有意識到蘇嫣的懊惱。

    反而是葉春蘭,看着眼前的這一幕,老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她跟沐晚縈的想法一樣,完全沒有想到,蘇嫣一個結過婚的,還有了孩子的女人,在聽到這種話的時候,反應還會這麼大,簡直比那大姑娘還要害羞。

    只不過,心裏好奇是一回事,葉春蘭可不會老不羞地把這件事專門拉出來說。

    她瞪了沐晚縈一眼,只覺得這丫頭出去上學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是一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

    明明知道蘇嫣臉皮薄,還要把這話說出來。

    沐晚縈無辜被瞪,覺得很是不服氣。

    她看着葉春蘭撇了撇嘴,還想說什麼,卻被對方的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好吧,那她保持沉默。

    見沐晚縈安靜下來,葉春蘭這才悄悄鬆了口氣,她看着蘇嫣善意地笑了笑,“你說你也是,縈縈問的也不是什麼不想幹的事,你咋還這麼害羞呢?你跟生子的事兒不是都已經定了嗎?”

    聽到這話,蘇嫣低着頭沒有開口,反倒是沐晚縈,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新大陸。

    她看着葉春蘭,一臉興奮地問道:“媽?啥定了?咋定的?我咋不知道呢?沒人跟我說啊。”

    沐晚縈頓時就又些着急。

    結果,在聽到她的話之後,葉春蘭頓時有些一言難盡地看着她,“你好好的,別在那耍寶了,你再說沒人告訴你?你二哥明明在給你寫的信裏提了,是你自己沒留意。”

    聽到葉春蘭的話之後,沐晚縈臉上的理直氣壯散了散,她眨了眨眼,從記憶當中的犄角旮旯裏仔細扒拉了一下,這纔想起,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來着。

    看到她臉上的神色變換,葉春蘭就知道她應該是想起來了。

    她微側着身子,輕擡下巴,一臉無語的看着沐晚縈,見她不說話,還極爲‘好心’地提醒了一下。

    “想起來了?”

    要是其他事情,葉春蘭或許還會懷疑是不是沐衛東沒提給漏了。

    可巧的是,沐衛東寫這封信的時候,葉春蘭恰好就在旁邊,她雖然不識幾個字,但這件事是她親口叮囑了沐衛東,然後又看着沐衛東寫在信紙上的。

    所以,事情的真相,只能是沐晚縈自己忘記了。

    沐晚縈擡起眼睛看了一眼葉春蘭,總算是想起了那封信的內容。

    只是想了想,她又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

    “不對啊媽,那封信裏只是說蘇嫣姐跟生子兩個人好事將近,不過因爲我們都不在,所以沒有定日子,那我回來問問又有什麼不對?”

    這句話一出,一臉懵逼的人霎時間又變成了葉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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