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你去陪他們聊天吧。”蘇芒打發道。
“沒事兒,有叔陪着他們呢,我來幫你做飯。”顧今安笑笑說。
“可是…可是你一個大男人讓人看到幫我做飯,他們會多想的。”
在外人面前蘇芒還是很樂意維護顧今安一家之主的面子的,畢竟是自家男人,在外人面前怎麼能讓他幹失面子的活。
在家裏怎麼樣都行,在外面要給足男人面子。
特別是在這個特殊的時代,大家對男人下廚做家務都很不能理解,也很牴觸。
“管他們怎麼想,我幫自己的媳婦兒做飯,他們就算有意見也要憋着。”顧今安不甚在意的說。
顧今安不覺得男人下廚房就丟面兒失身份,男人女人都是人,憑什麼女人能下廚男人就不行,顧今安覺的這個時代對女人有太多的偏見了。
外人怎麼想他管不了也沒權利管,但自己的媳婦兒他就要寵着慣着。
蘇芒見顧今安都這麼說了,便也不再拒絕,說實話她的做飯水平沒一點兒提升,她有些擔心待會的飯做的不合大家口味。
平常還好說,今日有外人在,飯菜再簡單味道也不能差太多。
有了顧今安的幫忙,一頓簡單的午飯很快就做好了。
吳東明看着桌子上的飯菜,嗯……確實是粗茶淡飯,這家人真是實誠!
“叔,兩位同志,你們快喫飯吧。”顧今安招呼道。
大隊長和吳東明互相謙讓了一番,最後還是大隊長先動了筷子。
一筷子涼拌黃瓜喫進嘴裏,大隊長眼睛一亮,誇讚道:
“老小媳婦兒,你這個黃瓜怎麼拌deq的,味道很特別。”
“叔……”
“叔,這是我拌的。”顧今安先一步打斷了蘇芒的話。
“啊?你拌的?”大隊長不相信的問,他可沒聽過老小還會做飯。
剛剛老小說要去廚房幫媳婦兒做飯,他以爲是簡單的燒個火添把柴,誰曾想他還親自去下廚了。
還有這廚藝是真不錯,自家老婆子拌的黃瓜也沒有老小拌的好喫,自家老婆子可是做了三十多年的飯,做飯手藝在村裏也是有名的。
其實,也不是顧今安的廚藝有多好,跟大隊長媳婦兒比起來還差的遠呢,拌涼菜的方法是蘇芒根據自己上一世自己喫過的味道告訴他的,再者她家的調料比較多,味道是要比別人特別一些。
不過,這話也不適合蘇芒現在說出來。
“嗯,我拌的,叔兒要是喜歡喫,改天我把方法告訴建軍,讓他拌給你喫。”顧今安笑着說。
大隊長想了想自家從未下過廚房的幾個兒子,再回頭跟顧今安做個對比,瞬間對自家那幾個糟心玩意兒嫌棄的不行。
“那幾個棒槌只知道喫,他們那有心思想着給我做菜喫。”
吳東明和王建國對大隊長讚不絕口的涼菜好奇,也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瞬間和大隊長一樣,眼睛亮了。
再聽着大隊長和顧今安的談話內容,“噗嗤”一聲瞬間吸引了屋子裏其他人的注意。
吳東明站起身不好意思的說:
“抱歉,我就是覺得顧同志很與衆不同。”
顧今安溫柔了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
“呵呵,確實很與衆不同。”大隊長僵着笑附和道。
“呵呵,顧同志倒是和家裏的一個長輩很像,我那位長輩也喜歡自己做飯。”
吳東明忽然就聯想到了自家小叔,他小叔在他眼裏就是個特殊的存在,他不僅喜歡下廚做飯,還很愛跟他講“夫妻”相處之道,什麼夫妻間就應該互相幫忙,不應該只讓女人下廚幹家務。
自己一個沒媳婦兒的人,他不明白小叔給自己說那話的意思。
況且小叔也是一個沒媳婦兒人。
“呵呵……”
大家都以爲是吳東明用來緩解尷尬隨便找的藉口,也都沒在意。
雖然是很簡單很普通的飯菜,但吳東明和王建國以及大隊長三人喫的都很開心。
看着就很簡單的食物味道可真不賴。
飯後,蘇芒主動收拾好碗筷去廚房洗了。
顧今安這次沒有去幫蘇芒,蘇芒鬆了口氣。
要是顧今安在家既要做飯又要洗碗的事兒傳出去了,蘇芒就真的沒臉了,她都能想象得到村裏嬸子們對自己的評價:懶婆娘!
屋裏,吳東明也沒有立即向顧今安了解實情,他拉家常似的跟顧今安聊天。
“顧同志你今年多大了?”
顧今安想,這和他要問的事兒有關係嗎?
“十八歲,馬上要十九歲了。”再過兩個月七月二十七就是他的生日了。
“顧同志是幾月生的?”吳東明繼續問。
“七月,七月二十七的生日。”
“我聽大隊長說顧同志念過不少書,你的稿子也被徵用了,顧同志你真了不起。”吳東明聽到大隊長說起顧今安念過書會寫稿子的時候,他驚了一下,
他沒想到一個鄉下長大的孩子居然這麼有能力,寫稿子賺錢這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
他家有個親戚就在報社工作、之前聽他抱怨過,現在找一篇好的文章那簡直要比登天還難。
“呵呵……”顧今安假笑了兩聲,叔兒這是啥事都往說啊,整的人怪不好意思的。
大隊長:我還不是想在他面前誇誇你,讓他知道你很有能力,不比顧老三差嘛!
氣氛有些尷尬,吳東明沒再繼續問下去。
大隊長覺得氣氛開始不對勁了,他咳了一聲,主動找了個話題:
“吳同志和王如同志是哪兒人?都是g市的嗎?”
“叔,我是c市的,吳營長是b市的。”從進屋到現在沒說過一句話的王建國開口道。
王建國:不是我不說話,是他不敢打亂吳營長的計劃、出發前首長交代了,讓他一切聽吳營長的安排。
大隊長和顧今安聽到吳東明的身份眼神閃了閃,據他們所知顧衛民現在也就是個連長。
眼前的這位吳同志看着要比顧衛民年輕幾歲,沒想到職位要比顧衛民大,
大隊長立即提高了警惕,同時也在慶幸自己沒有聽顧父的話幫他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