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今安比往日早了半個小時叫醒了蘇芒,他自己也不睡了,跟着起身穿衣服。
兩人到廚房時,吳小叔已經在做飯了。
看到兩人抽空打了聲招呼:
“你倆也醒來了,我粥已經熬上了,過一會就好了,待會我再烙個餅,等東明回來正好能喫。”
蘇芒有些羞愧,本以爲提前了半小時起牀可以爲大家做頓早飯,沒想到還是晚了。
吳小叔見兩人站在門口一動不動,開口催促。
“你倆趕緊去洗漱收拾吧,飯馬上就好了。”
兩人訕笑兩聲,回屋收拾整理自己。
蘇芒向顧今安感慨。
“你說,他們都不瞌睡的嗎?起這麼早?”
按理說,兩人在火車上三天也沒有好好睡覺,理應是需要補覺的啊。
吳小叔叔侄倆確實需要補覺,不過吳小叔心裏激動,昨晚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沒睡着。
吳東明是睡了,因爲職業習慣,他一到點就自動醒來了,這會兒去外面跑步鍛鍊了。
“也許他們到新地方住不習慣吧。”
等兩人洗漱收拾好,吳東明也跑步回來了。
四人喫着吳小叔準備的早飯,氣氛很好,就像是相處了很久的家人一樣,沒一點不自在。
快喫完飯的時候,吳小叔問顧今安。
“今安,我今天打算去看一看你媽媽,你要跟我一起去嗎?”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吳小叔期待的眼神看的出他很希望顧今安去。
顧今安想了想,點了點頭,做兒子的理應要去看一看母親,不過人都不在了,也沒有墓碑,他們該去哪兒看她。
他看着吳小叔悲痛的臉,想着去走一趟也好,也算是了了他的心願。
蘇芒本是不打算去的,可顧今安和吳小叔都想讓她去,說想讓顧今安的媽媽看一看她。
蘇芒只好去找大隊長說了一聲,讓他看着點作坊。
今天是周天,學校孩子們放假,顧今安是不需要請假。
顧母的孃家在隔壁鎮,四人直接包了王叔的牛車。
王叔看着牛車上的四人,心裏一陣唏噓。
誰能想到老小真的不是老顧家的兒子,他們這麼多年居然沒發現。
老顧家昨天發生的事還是被人看到了,早已被宣傳的沸沸揚揚了。
牛車走了將近兩個小時纔到顧母孃家的所在的村子,幾人經過一番打聽,才找到了老李家。
不過老李家的大人都不在家。去地裏上工了,家裏只有幾個半大的孩子。
小孩子肯定不知道以前的事,四人只能問了李家人上工的地方,去地裏找他們了。
一行四人出現在上工的地方。立馬引起了村民的圍觀。
吳東明笑着跟村民打聽老李家的人,立馬有人朝地裏喊話。
“紅軍家的,有人找你們。”
一道奸細的婦女聲音從不遠的地方傳來。
“誰找我啊?”
“嗐,你過來自己看,我也不認識。”
不一會,一個乾瘦的婦女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看着站在地邊的蘇芒四人。皺着眉頭不悅的問。
吳小叔壓下心裏的恨意,沉着眸子問。
“你是紅杏的什麼人?”
“紅杏?”婦人有一瞬間的疑惑。
“李紅杏,李紅梅妹妹。”
李紅梅是顧母的名字。
婦人這纔想起李紅杏是誰,她上下打量了蘇芒四人一圈,沒有回答吳小叔的話,反問。
“你們是她什麼人?”
心裏也在猜測四人的身份,李紅杏都死了好些年了,怎麼還有人來打聽她的消息。
“我是李紅杏的朋友,路過這兒,想這來看看她。”
婦女多看了吳小叔兩眼,不耐煩的說。
“她早就死了,你來晚了,要是早來個二十年沒準還能見到她。”
“她是怎麼死的?”
“病死的唄。”婦女無所謂的說。
“那她埋在哪兒了,我想去祭拜一下。”
婦人嗤笑一聲。
“她一個未婚先孕的蕩婦還不配有墓碑,死後扔山上了,估計被狼吃了吧。”
從婦女的口氣裏能聽出她對李紅杏的厭惡。
“蕩婦”兩個字刺的吳小叔失了風度,他握緊拳頭,眼睛噴火的吼道。
“她不是蕩婦,你不能這麼說她。”
婦人被吳小叔的聲音嚇了一跳,拍拍胸口,不服輸的吼回去。
“她不是蕩婦是什麼?未婚生子這要是擱以前是要被浸豬籠的,還有你這麼激動幹什麼?你不會就是她那個賤夫吧。”
說完嘖嘖了兩聲,一副看不起吳小叔的樣子。
吳東明跟顧今安被氣的不輕,無奈他倆是男的,不好跟一個女人計較。
縱觀全場,就只有蘇芒一個女人能跟她對壘了。
蘇芒上前一步,走到吳小叔前邊,冷眼看着婦女,寒着臉說。
“這位大嬸,請你說話注意點,你這屬於誹謗、人身攻擊,我們可以報公安的。”
蘇芒來到這個時代,得出的結論就是,面對極品,不講理的人報公安是最有效的方法。
甭管什麼理由,只要一提公安,他們準慫。
果然,剛還一副目中無人的大嬸,聽到蘇芒的話立即慫了。
“我…我又沒幹什麼…壞事,你報公安幹啥?哼,你以爲公安是你家開的啊,他們能聽你的話,再說我說的是真的,大家都能作證的,李紅杏就是病死的,也是未婚先孕。”
“是嗎?那我們就報公安讓他們來查一查李紅杏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
“你……你……”婦女看蘇芒是認真的,心裏開始怕了。
她就是一個下地幹活掙工分的婦女,那裏見過這種場面,平時也就嘴上有點功夫,像報公安這種大事她還沒遇過呢。
這會她也注意到這四人跟普通人不一樣,一看就不是村裏人。
蘇芒的話把四周偷聽的村民也嚇到了,有人已經跑去喊大隊長了。
不一會X嗚嗚泱泱的一大羣人朝着這邊趕來了,像是來幹架的。
一個人高馬大,皮膚黝黑的漢子急匆匆的喊道:
“誰?是誰在欺負我娘。”說着將拳頭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