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只是有些擔心你罷了。”
吳燦有些勉強的笑了笑,顯然是想起了什麼。
自家師父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呀。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呢。
歲清動作優雅的給解雨臣手上的繃帶打了一個漂亮的結,這才緩緩的開口:“聽說你最近膽子大的很,那血放起來可真是瀟灑的很呢。”
“沒有沒有,師父你聽誰說的,那肯定是造謠,你知道徒弟我一向愛惜自己的身體,怎麼會幹這種傻事呢?”
“我說的,怎麼你有意見?”解雨臣拉住吳燦的一隻手,笑得非常的好看。
“還有,聽說你因爲陸家那小丫頭,情緒有些失控?”
聽到這裏,吳燦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感情這兩人是專門在這等着自己的呀。
說起來自己,這兩天的經歷確實是有些魔幻,先從極度的悲傷到極度的憤怒,然後又到現在的茫然和不理解?
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爲什麼自己感覺不到之前產生的所有情感了?
按理說這麼濃烈的情感,怕平復下來,一想起來也會有感覺的。
“師父。”他有些茫然和無措的看向歲清,祈求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你知道當初我爲什麼同意陸家那個丫頭假扮阿檸嗎?”
“因爲我想讓你體驗一下,體驗一下至交之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甚至連屍身都保不下來的痛苦。”
“爲什麼?”吳燦有些驚訝,這種做法有什麼意義呢?
“你一直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讓我操過任何心。”
“你不缺乏手段,不缺乏心計,更不缺乏狠厲。”
“但你唯一不足的一點,就是對自己太狠了。”
“先不說別的,就說之前你放血的事情。不要和我說你是不小心的,我教出來的徒弟,自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否則早就該逐出師門了。”
“可是那樣確實更快,更容易讓背後的人注意到我。”吳燦低着頭,有些不服氣的反駁道。
“可是這對我們的計劃………”更有利不是嗎?
“呵,”歲清都快被氣笑了,“你以爲身爲二爺徒弟的你,身上的關注會少嗎?明明只需要流一點點血的事情,你非要把自己搞出生命危險是吧?不會死,那你會疼啊。”
“明明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卻要用最壞的那一個,那叫草包。”
“我只是想要吸引走一點………”
“爲了無邪?你們才認識多久?他憑什麼呀?”
“無家對我有恩。”
這下別說歲清,連一向有涵養的解雨臣,都有點想罵髒話了。
無家對吳燦有什麼恩情?
頂多是生了他。
可他這麼多年爲無家做的事情,早就可以抵了這恩了。
有那麼一瞬間,解雨臣甚至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吳燦。
可是他不能。
歲清嘆了一口氣,摸了摸吳燦毛茸茸的腦袋:“有些事情是他一定要去經歷的,你護着他也沒用,作爲這命定的破局之人,他必須成長。。”
“哦,知道了”
“行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什麼了,說了也沒用,這附近的耗子,我大多已經清理乾淨,接下來你跟着無三省,一切小心。”
“還有,黑瞎子那個人還是可以信任的,他和你師傅有些交情,你記得把我給你的那個東西交給他,叮囑他一定要按時使用。”
“你最近一個月的藥,給我放到小花的帳篷裏了,這幾天你和他住一個帳篷,讓他看着點你。”
“啊?我自己可以單獨住的。”吳燦的臉皺成了個苦瓜,雨臣的壓迫感太強了,和他一起住,自己會窒息的吧。
“雨辰有潔癖,應該不會願意和我住的吧。”
“沒有啊,對你我的潔癖從來都沒有發作過。”解雨臣笑着說道,不動聲色的駁回了吳燦自己睡的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