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剛烈聳了聳肩,說道:
“老爹做出來的棺材絕對是一等一的,我可以保證這周圍最好的棺材鋪就是我們這一家,但老爹的脾氣比較爆,導致生意其實不是那麼好,唉~”
朱剛烈嘆了口氣,然後似乎想起來什麼,一雙真誠的目光向我投射而來,炙熱的目光讓我下意識的身體後仰。
“幹啥啊?”
“如果你想買棺材的話,來這裏報我名字可以給你打八折。”
“......”
“滾犢子!”
我一腳把朱剛烈踹開,推銷啥不好,你特麼推銷棺材?
你可真是個大聰明!
“我說真的,你報我名字老爹絕對給你打折,到時候算下來提成,我請你喫飯。”
“你特麼再不滾蛋我就先把你腿打折。”
“真不考慮一下嗎?就咱們這成天跟鬼了怪了的打交道的,得提前給自己置辦妥當啊,說不定哪次沒打過就涼了。”
我默默脫下了鞋,只要這二傻子再特麼給老子推銷棺材,我就一鞋底子把它拍成鞋拔子臉!
“哎哎哎,行了行了我不打擾了,我回棺材裏睡覺了,要是發現了那個叫夏戶的蹤跡,記得給我打電話。”
朱剛烈見我這裏實在推銷不動,也就不再糾纏了。
他跑到對面的“老爹棺材鋪”,在窗戶的某個地方摸了一下,然後就打開窗戶翻了進去,回頭關窗戶的時候還不忘跟我揮手告別....
這可真是個神獸啊...
我沒好氣地把鞋子穿上,讓他這麼一折騰,我也沒心情等“德福堂”的老闆開門了。
我轉身對着“德福堂”的大門,也不管什麼擾不擾民了,擡手就拍!
“砰砰砰!!!”
“老神棍,開門了老神棍。”
“砰砰砰!!!”
“唉呀呀呀呀~~大清早的叫什麼門啊,催魂啊?沒見我還沒開門嗎?”
店裏面傳來了老神棍的聲音,我毫不在意的大聲說道:“趕緊開門,一天之計在於晨,你作爲一個合格的神棍應該一大早就起牀準備騙人了。”
“吱——”
很快,門開了,老神棍的罵聲也緊隨而來:
“這位有緣人請不要亂講話,本道長乃是茅山正統,你再.....麻蛋的又是你個小兔崽子?”
一身小熊維尼睡衣的老神棍站在門口,一臉的不悅。
我見到他這副尊容,當場石化。
這老登給人的視覺衝擊太特麼強悍了。
這就是瞎眼的感覺嗎?
一個鬍子拉碴的大叔穿着小熊維尼的睡衣,然後自稱茅山道士,這尼瑪要不要這麼變態?
我都有種想替天行道的衝動了。
我深吸一口氣,痛苦地揉了揉眼角,“老神棍你丫變態吧?你是想讓小熊維尼成爲小朋友的童年陰影嗎?”
老神棍吹鬍子瞪眼的看着我說道:“本道長穿什麼睡覺關你鳥蛋的事,倒是你一大早你就來敲本道長的門,有沒有點公德心啊?不知道本道長每天開壇做法都很耗費精力的嗎?”
“你?開壇做法?拉倒吧。”
我是絲毫不會相信這老神棍會開壇做法,他說他開壇醃菜我說不定都會相信。
要不是他這賣的一些東西品質還不錯,我才懶得來這。
我不再跟這老神棍廢話,徑直走進了德福堂的大門。
隨後我又拿了一些煙墨、硃砂、黃紙,並把這些東西全部讓老神棍打包起來。
老神棍見我又整這麼多東西,賤兮兮地說道:“五把桃木劍?你家屋子挺多啊?還是鬼多?聽本道長一句勸,再買我幾道神符,保你...”
“行了別扯淡了,刷卡!”
我才懶得聽他擱這推銷假冒僞劣產品,想直接掏出銀行卡刷卡走人。
但...
“滴——餘額不足。”
我:“......”
老神棍:“......”
瑪德我咋把我沒錢這事給忘了!
我十月份的生活費家裏還沒打過來,這不就尷尬了嗎!
我這臉啊,即便是再怎麼厚也扛不住了,剛纔還一臉壕橫的讓人家刷卡,現在直接一個餘額不足是啪啪打臉啊!
我能感覺到我臉上正在急速升溫,老神棍的眼神也似乎是在說:
“你沒錢裝什麼犢子。”
“咳咳——”
我輕咳兩聲緩解尷尬,然後說道:“你等我一下。”
隨即,我直奔對面的老爹棺材鋪,同時掏出手機給朱剛烈打電話。
“我在這兒~等着你回來~~等着你回來~看那桃花開~”
“喂?誰啊...”
一陣手機鈴聲過後,朱剛烈接通了電話,從他這略帶回音的聲音中來聽,八成是在棺材裏。
我沒雅興去吐槽他了,而是站在剛纔他翻的那扇窗戶旁,對着電話說道:“老朱,借我點錢,江湖救急。”
“哦~”
隨後就是一陣重物摩擦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朱剛烈在推開棺材板。
“啪嗒——”
不一會,窗戶的卡扣就被打開了,一個睡眼朦朧的腦袋從窗戶探了出來。
“我靠,你睡得倒快啊...”
朱剛烈見我就在窗邊,迷迷糊糊地直接把錢包遞給了我。
“哈欠——”
“我上個月的工資還剩下這一千,你拿去用吧。”
“哎,用不了這麼.....”
我剛想說太多了,結果朱剛烈已經關窗戶回去了。
“算了,反正過兩天就能還給他了。”
我拿着錢包回到了德福堂,老神棍一臉不高興地問道:“你跟對面那棺材鋪的老梆子認識?”
我知道這兩家店的老闆之間關係不好,便回道:“不認識,跟他店裏的夥計借了點錢而已。”
“哦...”
聽我這麼說,老神棍似乎若有所思,但也沒再說什麼。
付了錢之後,我就拎着一大堆東西回家了。
。。。。
老街區。
“倒是可以給黃仙改善一下伙食了,省得她天天不給我好臉色。”
我一邊在心裏嘀咕,一邊推開院門走進院子,隨後就看到昨晚被女鬼撞得稀碎的窗戶。
“嘖~差點把這事給忘了,這修窗戶也要錢啊,唉...”
我一邊嘆氣一邊進了屋子,然後就見到小女孩模樣的黃仙正盤腿坐在滿是玻璃渣的炕上,雙手抱胸,臉色黑得可怕。
完了,這貨好像心情不太好...
我嘴角一抽,強笑着問道:“黃仙,您屁股不扎得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