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no!!!my車車!!!”
“誰把灑家的板車拆了!!!”
驢老三趴在已經散成一堆零件的板車面前痛苦流淚。
見到一個禿頂毛驢人性化地表露出悲痛欲絕的神情,此時我的內心說不出的怪異,想笑又覺得此時笑出來有點不地道...
牛老五見驢老三這幅模樣,鄙夷的撇了撇嘴,說道:“這禿驢沒啥子文憑還喜歡念兩句洋詞,不就是一輛破板車嗎,至於哭的死去活來的嘛。”
驢老三滿臉悲憤的反駁道:“牛鼻子你個懂個卵!灑家拉了此車十年之久,我們之間的感情豈是你能揣度的???”
“敝帚自珍。”
牛老五不屑的晃了晃牛頭,轉而看向我說道:“先不管這禿驢了,劉小友,那活屍呢?俺老牛好像失憶了,咱原本不是在公路上跑嗎?怎麼到這裏來了?”
我心說你倆都跑昏迷了,能記得就有鬼了...
我把他倆昏迷這期間發生的事情簡短解釋了一下,並表示活屍夏戶已經被黑白無常帶走了。
牛老五聽後,長嘆一口氣說道:“原來如此,想不到小友你還有這種底牌。也罷,既然禍害已除,那咱們就離開這裏吧,若是天亮後主人家找不到俺老牛,會很着急的...”
“行了你個禿驢還有完沒了,趕緊走了!”
牛老五見驢老三還趴在一堆板車碎片旁,也是不耐煩了。
“灑家不走!灑家要陪着灑家的板車!”
驢老三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見此情景,牛老五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你丫屬倔驢的是不?”
同時,牛老五直接用它的牛角給驢老三來了個“臀部按摩”。
“啊——”
“你個牛鼻子敢頂我!”
驢老三直接一個尥蹶子,被早有準備的牛老五輕鬆躲掉。
眼見這倆冤家又準備掐架,我連忙站在中間打圓場:“二位仙家,二位仙家稍安勿躁,咱們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趕快回道荷鄉鎮不是嗎?要不然天亮之後你們家裏人找不到你們會很麻煩的。而且,荷鄉鎮公安分局的警察估計也快到了,再不走的話,光這一地的屍體咱就沒法解釋啊!”
我指了指那些散落在各處的乾屍,小陳在追我們的時候就警告說他已經上報了荷鄉鎮公安分局,雖然此時已經是深夜,但警察趕過來的速度想必不會太慢,再耽擱下去,恐怕我跟朱剛烈就得去警察局喝茶了...
驢老三在聽我說完之後又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散架的板車,最終決然的別過頭說道:“施主所言極是,目前趕快脫離這個是非之地纔是最重要的,我們走吧。”
我點了點頭,朱剛烈卻指着不遠處被黑白無常嚇昏的片警小陳問道:“那邊的警察同志咋辦?不管了?”
我對着公路昂了昂下巴,說道:“放心吧,小陳有人管的。”
朱剛烈順着我指引的方向看去,一個個若隱若現的紅藍暴閃燈光從公路盡頭出現,伴隨着“哇、哇、哇、哇~”的警笛聲。
我們不再耽擱,留下昏迷的小陳和一地的屍體,趁着夜色迅速離開現場。至於後續如何處理已經跟我們關係不大了,畢竟殺人兇手百分百就是夏戶。
至少我當時是這麼想的......
。。。
走在距離公路有一段距離的荒郊野地上,因爲光線昏暗,警車並沒有發現我們。
“俺老牛今天晚上算是把這輩子的路跑完了,回去得好好歇一歇。”
牛老五一邊走一邊抱怨,它的牛腿還在微微打顫。
我看了眼興致不是很高的驢老三,一想到人家爲了幫助我抓夏戶,結果把自己心愛的木板車都給弄壞了,心中很是愧疚。
我當即表態道:“二位仙家,等回去之後,我一定找時間再給二位買兩輛嶄新的板車。”
牛老五原本還在優哉遊哉的走,一聽我這麼說立刻猛甩牛頭道:
“不了不了,俺老牛嫌棄它還來不及呢。現在壞了正好,反正主人家也基本用不上,就當丟了。你要買的話就給禿驢買兩輛,他不是喜歡嗎,以後讓他拉兩輛車,累死他!”
“啊呸!牛嘴吐不出狗牙!”
驢老三啐了一口,隨後一臉佛相的說道:“一些東西,終歸是要失去的....方纔是貧僧着相了,施主不必放在心上。”
看驢老三這麼豁達,我心中佩服之情油然而起...
牛老五:“切~裝模作樣。”
驢老三:“牛鼻子,你什麼意思?”
牛老五:“意思不多,也就那麼倆仨的。”
驢老三:“灑家今天就¥@%#¥...”
牛老五和驢老三又開始互懟。
我:......
真是夠了...看來它倆還是不夠累...
。。。
因爲我們跑出來的實在是太遠,天都矇矇亮了纔回到荷鄉鎮的老街區。
我們四個在這裏分開,驢老三回張老頭家,牛老五則回章幸村,朱剛烈也表示要先回棺材鋪的棺材裏補個覺,只有我這個苦逼的高二學生黨,因爲十月小長假結束,加之早上六點鐘學校就要開始早操,我只來得及回家換了一套乾淨的校服便再次拖着疲憊的身軀前往學校。
真羨慕黃仙還能在炕上睡大覺啊...
我心中叫苦不迭...
。。。
經歷了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次早操之後,我精神恍惚地回到教室。
一晚上沒睡覺的疲倦加之體力大幅度消耗,導致我的睏意如潮水般襲來。
至於早自習啥的,去他大爺的吧,睡覺要緊!
我再也扛不住了,幾乎是一坐到座位上就立即趴桌子上睡着了。
夢中,我一如既往沉浸在“三清陰陽符咒”所帶來的奇妙世界中,山川河流、飛禽走獸...
只不過這一次,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我似乎能感受的更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