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田野所說的話後,我心中掀起驚濤巨浪。
結合那鬼嬰的異樣,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在我心頭,
那鬼嬰徘徊在學校的原因是尋找自己的生母,而他的生母則是茗爲莉!
這個猜測雖不能說絕對,但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田野興許是見我太過驚訝,也是連忙用胳膊肘頂了頂我說道:“你小點聲,這些都是傳聞,是有一天我跟教導主任在外面喝酒擼串,從他那聽來的,誰知道他是不是喝多了說胡話。”
“你可別跟別人說啊,要不然你偉大的生物老師就要晚節不保了。”
田野一副害怕被人聽到的樣子左右看了看了,確認此時的實驗樓已經沒人之後才鬆了口氣。
我看他這樣便笑道:“放心吧田老師,我也不會閒的蛋疼去傳人的八卦。”
“那就好,老師信你。”
說着,我和田野兩個人也抵達了實驗樓的資料室。
田野將他手中的資料放在地上,然後用鑰匙打開了資料室防盜門的門鎖。
“啪嗒——”
“吱——”
防盜門打開,一股大量紙張堆積才特有的淡淡香味從資料室中傳來,這香味不是噴灑上去的,而是歲月沉積下來的。
“哎呦——”
正當我抱着一摞資料準備先一步進檔案室的時候,一旁的田野突然哎呦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我一驚,忙問道:“田老師,你怎麼了。”
看着田野那痛苦的樣子,難不成又犯闌尾炎了?
那也不對啊,他不是都嘎了嗎?
“哎呦呦呦...”
田野捂着肚子彎腰哀嚎。
我連忙將手中資料放下,剛想上去扶的時候,田野卻擺了擺手並皺着眉頭說道:
“劉木,老師好像喫壞肚子了,有一股洪荒之力要噴薄而出!”
“......”
我眼角一抽,說道:所以老師你的意思是?”
“不行了,老師快到大限了,這些資料你隨便找個地方放就行,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關上。”
說完,田野就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以一個十分滑稽的樣子跑走了。
空曠的樓道內,傳來田野最後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劉木,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解決了,要加油啊——”
我直接原地石化,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怎麼突然就肚子疼了?
看那副架勢,希望田老師能堅持跑到兩百米開外的學校大旱廁吧...
“唉——”
“我也夠悲催的...”
我無奈地抱起地上的紙質資料,走進資料室後用肩膀打開了牆上的照明燈開關。
“嘟嘟——嘟嘟——啪——”
老舊的燈管在閃爍幾次之後完全打開,照亮了這個只有二十平米的老舊資料室。
“我靠....”
“這麼亂?怪不得田老師讓我隨便放...”
眼前的資料室跟雞窩比起來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各種各樣的資料雜亂無章的堆放在桌子上,桌子上放不下之後就隨便扔在地上,幾個破舊的連玻璃門都掉了的資料櫃裏更是被塞的滿滿當當,地上一些零散的紙張上甚至沾了不少黑腳印...
就算這些不是什麼重要資料,那也不至於放得這麼亂吧...
我踮起腳尖,抱着手中的資料小心翼翼的往裏走,最後因爲實在沒有能落腳的地方,索性就也直接踩在資料上了...
“咚——”
我按照田野的要求,把所有的資料都隨便找了個還算看得過去的地方放下。
“田老師真坑啊...”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的眼角餘光突然被角落的一個檔案袋吸引。
那是一個封口已經破碎的檔案袋,頭上腳下的丟在資料櫃腳邊,裏面的紙張都滑落出了一半。
而真正讓我被吸引的原因則是因爲那滑落出來的紙張上貼着一個學生的照片,乍一看跟茗爲莉不能說毫不相干吧,只能說一模一樣!
“難道是茗爲莉的檔案?”
我輕咦一聲,隨即走上前去將其撿起。
果然是茗爲莉的檔案!
我鬼使神差的將紙質資料完全從檔案袋中拿出來。
大紅大紅的“處分”二字赫然標在上面!
這是茗爲莉的處分報告!?
驚疑之下,我翻看了內容。
這是一份五年前的舊檔案,就如我所猜測的那樣,茗爲莉曾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而且因爲生活不檢點,還鬧出過許多影響學校風評的惡劣事件!
而在這些事件當中,有一個令我心中一驚的記錄:
五年前,學校突然發現有一名女生偷偷在廁所產下一名女嬰並棄之不顧,導致該新生兒直接夭折!
這件事在當時引起軒然大波,造成了極其惡劣的負面影響。
最後經過警方與校方的調查,基本確定了茗爲莉就是產下女嬰並棄之不顧導致女嬰早夭的罪魁禍首!
而這份處分報告就是當初用來控訴茗爲莉的原檔!
“居然還有這種事?那爲什麼茗爲莉還能繼續上學甚至現在還成了實習老師?”
我驚愕得無以復加,從這份處理報告上來看,那茗爲莉就算不坐牢也不可能繼續上學了。
然而現在看來,其不僅去了京城的名牌大學,甚至還以實習老師的身份回來了!
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我把處分報告翻到最後一張,察覺到了不對。
“這份報告是作廢的?”
這份處分報告的最末尾並沒有真正蓋上決定性的印章和簽字,也就是說,這份報告並沒有發揮原本的作用就被當做報廢資料丟在了這裏。
不過想來也是,如果是正常檔案的話,肯定是放在規格更高的檔案室,而不是這個像垃圾堆一樣的資料室。
那這麼說就是調查有誤?
還是說另有隱情?
她與那鬼嬰的關係到底是不是母女?
我不敢亂下定論,只能先打算將東西放回原位。
“沒卵用的田野,明明長得挺好看的辦事卻這麼不利索!還特麼落下一沓資料讓老孃給他擦屁股!”
正當我準備將檔案物歸原位的時候,小鼻子小眼的茗爲莉罵罵咧咧的出現在了資料室門口。
我下意識的扭頭,四目相對,空氣霎時間就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