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再一看這條黑狗的“屍體”,它的眼睛又睜開了,眼珠中倒映出了我的身影。
居然還有一口氣?
我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觸動,隨即我趕忙把自己胳膊上的紗布扯下來一大截纏在這隻黑狗的脖子上,如果止住傷口的話,或許...
能活下來?
我心中有些難免對這條黑狗有些期待。
“老劉,讓我來。”
這時,朱剛烈見我給一條黑狗包紮,當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隨後他從我懷裏接過黑狗,說道:
“我記得給狗止血的話是...這裏。”
朱剛烈猛地往這條狗的脖頸某處一按!
“嗷嗚——”
黑狗發出一聲短促且虛弱的哀嚎。
隨後,朱剛烈接着說道:“這狗運氣不錯,沒傷到大動脈。按一會,能不能活就看它自己了。”
我佩服地說道:“老朱,你還做過獸醫?”
朱剛烈白了我一眼,回道:“扯淡,我是從電視上不經意看到的,反正不算難,一眼就記住了。”
“哦...”
我瞭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又去看了看其他黑狗的情況。
可惜,除了這一條黑狗之外,其他的都涼了很久了...
“呼——”
這時,突然有一陣陰風從地下室門口的傳來,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下一秒,我的後背一緊,似乎有什麼東西鑽進去了!
“我靠!黃仙你又往我衣服裏鑽幹啥!”
我整個人一激靈,這毛茸茸的感覺再熟悉不過了,肯定是變回黃鼠狼的黃仙!
黃仙這又是鬧哪一齣?
我心中疑問一閃而過,而後想到了什麼,嘴角一抽,一股蛋疼的直覺油然而起。
難道...
“吧嗒——吧嗒——吧嗒——”
“怎麼事?剛纔誰發的狗頭又撤回了?”
伴隨着腳步,甕聲甕氣的聲音從地下室門口傳來。
下一秒,一個坦胸露乳、青面獠牙的人走了進了,正是剛剛纔見過的豹尾大帥!
豹尾一進來就看到了我們,他的眉頭一皺,說道:
“嘖~”
“你們咋還在這,礙着本帥的眼了知道不?”
我和朱剛烈嘴角一抽,不知怎麼答話。
不過這豹尾大帥也懶得多搭理我倆,而是自顧自地對着空氣一招手,說道:“麻蛋,漏網的小皮子淨給我添亂,你們這羣畜生造下的案子,還得讓本帥跑東跑西的,跟本帥回地獄‘享福’吧!”
說完,豹尾大帥就轉身離開了,看來他折返的原因就是剛纔被黃仙踩死的那最後一條漏網之皮。
隨着豹尾大帥離開,那股陰惻惻的感覺也消失了,黃仙則再度從我衣服裏鑽了出來變回人形。
“一身臭汗。”黃仙一臉嫌棄的說道。
我嘴角一抽,“那你別往我身上藏啊...我還嫌棄你皮毛上都是血呢嗷!你大爺的居然踩我大腳趾!能不能有點武德?”
“哼——”
黃仙不屑地扭過臉,我雖然疼得呲牙裂嘴,但也沒有再過多批判她,而是將目光又看向林夢欣和那個叫王少婷的女孩。
嗯...
果不其然地暈了...
還是片警小陳好啊,人家那陽氣旺的,從來不怕陰氣衝體...
。。。
。。。
。。。。。。
“哎呦~老劉~我好餓~~餓得我沒力氣~~~我要喫小籠包~~~”
同樣躺在病牀上的我側頭瞟了他一眼,懟道:“滾~犢子,老子也沒力氣。”
昨天半夜,我們把被豹尾大帥自帶陰氣衝體的林夢欣與王少婷叫醒,然後就被她拉到了鎮醫院裏。
一個一身血的女警察帶着三個渾身是傷的人加一條狗,甚至還有一個從頭到腳都是血、衣衫極其單薄的女孩。
我們當時的配置直接把醫院值夜班的醫生和護士都給嚇懵了,在林夢欣出示警察證件之後,他們還以爲這是發生了什麼性質極其嚴重的刑事案件,當即就在林夢欣的要求下召集人手給我們治療。
就連遠在八百米開外專門給狗治病的狗診所的狗大夫都給從牀上薅了過來,因爲他們以爲被我們帶回來的狗是負傷的警犬...
最後,我們幾個都得到了格外關照的治療,一直在病房睡到了今天中午。
遙想往年我跨年都是在網吧跟任劍包宿打遊戲,卻沒想到今年卻是在病牀上度過...
“餓~~老劉~~我真的好餓啊~~~要喫飯飯~~~”
朱剛烈還在半死不活地呻吟,故意裝嗲的聲音讓我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滾滾滾!”
“別發癲啊,要不然我叫護士小姐姐來給你打鎮靜劑!”
我沒好氣地懟道,同時自己的肚子也傳來抗議。
“咕~~~”
確實好餓...
昨天消耗量那麼大還留了不少血,加之身體一直不進食早就有點喫不消了...
“你們再忍一會,欣姐已經出去買飯了,估計一會就能回來。”
突然,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響起。
“嗯?”
“咦?”
我和朱剛烈同時輕咦一聲,有人?
我半死不活地坐起來,朱剛烈也翻了個身跟着坐起來。
這是一個四人間的病房,在我倆病牀的對面還有另外兩張病牀,剛纔說話的就是朱剛烈對面病牀上的人,我看出她正是昨天被我們救下來的王少婷。
“你身體沒事吧?”我關心地問道。
“已經沒事了,多謝關心。”
王少婷在病牀上微微欠身,她身上並沒有外傷,最多有點虛弱和着涼。
確認王少婷並無大礙之後,我又將目光放在我對面的病牀上。
短暫的沉默之後,我弱弱的開口問道:“咱就是說......”
“醫院...”
“爲毛會有一隻木乃伊?”
此時在我對面的病牀上,赫然有一個渾身都被紗布纏滿,甚至一條腿都被打上石膏吊起來的“木乃伊”。
其全身上下只有一對眼睛露在外面正幽怨的盯着我。
聽到我這麼說之後,朱剛烈眨了眨眼,說道:“我本來想無視那個東西的...”
王少婷有些奇怪地問道:“你們不認識?”
我搖了搖頭,極力控制着上揚的嘴角,說道:“我沒養過木乃伊,老朱你呢?”
“我?我更沒養過了。”朱剛烈也矢口否認。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得出了一個結論:“那估計是沒人要的東西吧。”
“劉木......”
木乃伊突然說話了,雖然嘴巴被捂住導致聲音有些沉悶,但還是能聽得出來那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等我恢復了,絕對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