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蘇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但縱是身下有厚厚的墊子墊着,落地的時候還是不免震了一下。

    陷阱下原來是一條通道,甬道的兩邊掌了火把,終於能視物,眼睛不適的眨了眨,芍藥擡手去揉,被許白蘇制止了。

    有兩個身着黑色輕甲的蒙面人正看着她倆,許白蘇欲拉着芍藥站起來,回身的時候看見身後還有兩人,四人將他們倆圈住,有兩個婆子帶着兩身衣服走過來,四人不知從哪裏掏出來四塊黑布,將許白蘇她倆和兩個婆子圍擋在中間,芍藥想要拒絕掙扎,許白蘇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順從乖巧的換了衣服。

    衣服的料子比想象中的柔軟,裏裏外外皆換了下來,許白蘇想把手腕上的念珠留下來的,瞧着婆子兇狠的目光,安慰自己好漢不喫眼前虧,把念珠從手腕上褪下來放在擱置自己衣物的托盤上。

    換好衣服後,被迫的跟着黑甲衛兵前行,甬道里面七扭八拐的,許白蘇起先還想着要記一下路,最後直接放棄了這個想法。

    走着走着,竟走到了山洞的另一端,嚯,好大陣仗,從山洞到河邊的小路上兩側站了黑壓壓兩排人,芍藥害怕,捏着許白蘇的手微微用力,疼的許白蘇嘶一聲。

    芍藥壓低聲音在許白蘇耳邊低語。

    “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別怕,我在呢。”

    其實許白蘇也怕,但更多的是擔心,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的,也不知道顧赤堇那邊怎麼樣了,她知曉他的能力,這麼久都沒尋來,只怕是中了圈套,比起自己的安危,她更擔心顧赤堇會不會受傷。

    河邊停了艘小船,船艙被黑布糊的嚴實,有微弱月光透過,勉強能看清對面人的輪廓。

    芍藥想哭,總覺得是自己連累了許白蘇,感受着她的堅毅勇敢,忍住了眼淚,挪了挪身子與許白蘇靠的更緊了。

    “別怕,他們如果要加害於我們早就動手了,不至於大費周章的帶走我們,我們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許白蘇讓芍藥靠在她的肩上,出聲安慰道,習慣性的要去撫晚間的念珠,冰涼的指尖觸及到的只有自己光潔的手腕。

    船行駛的很快,大概是因爲順流而行,自己會被帶到哪兒呢,許白蘇手像哄孩子似的輕拍芍藥的肩膀,思緒紛飛。

    自己從前從未與人結怨,自從回來後也只是與顧日辰和爲溫舒絨結了樑子,擴展開來得罪的大概就是皇后和將軍府的一派人,可是那些人在顧赤堇的眼皮子底下是掀不起什麼風浪的,更遑論在京城將人劫走又在顧赤堇的部署下能夠將她帶走。

    或許……是顧赤堇的仇家吧,畢竟無論前世今生顧赤堇的仇家可是不少,區別在於前世的的顧赤堇沒有軟肋,今生的顧赤堇有了她,擄走她大概率是會讓顧赤堇妥協些什麼吧,顧赤堇就像一座冰山,看起來只顯露水面上的那一點,實際上他的勢力早已穩若磐石,他奪走了太多人的利益,多少人恨不得將他剝皮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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