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蘇再次看向顧赤堇的目光裏充滿了無助與不安,像是一直以來信賴的一切轟然倒塌,她不停的對自己說不要相信,可是從心底裏又不自覺的偏向她剛剛說的話。

    她和她,實在是太像了。

    關於她的父親,許陵遊,這是她此生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當年問祖父關於父親的時候聽祖父說起過一次,從此爲了不讓祖父祖父難過,她小心翼翼的把關於祖父告訴他的父親的一切藏在心底裏,再沒提過。

    祖父說,她的父親和母親休慼與共伉儷情深,奈何命運捉弄有情人,母親生下她後氣血散盡即便擔了神醫名號的祖父也無力迴天,母親只來得及看了她一眼便撒手人寰了。

    在一個雨夜,無法接受母親去世的事實變得瘋癲了的父親從家裏跑了出去,再沒回來,這些年祖父一直在尋找父親的下落,不放過任何線索,幾乎踏遍了整片大陸都沒有找尋到父親的身影。

    長大後的許白蘇已經不執着擁有一個父親了,祖父把她將養的很好,只是祖父還放不下,她能做的只是陪着祖父,遊遍千山萬水的日子也算是上是有趣,她其實很樂在其中。

    如今來了一個人站在面前說是自己的妹妹,還說是父親矇騙了她的母親生才下了她,許白蘇一下子難以接受,父親不是深愛着母親嗎,爲何還會和其他女子有了孩子。

    愛,是會如此輕易的就消散了的嗎?

    她不能理解,就像她不理解在那個醉酒的夜裏柃姐姐對她說的那句話一樣。

    深愛的人,又如何能被輕易替代呢?

    在她最迷茫的時候,她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丈夫,此刻她不想去思考爲何郢女會出現在他身邊,也不想去探究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麼。

    只是印象裏好多事情都是他在她身前爲她解決的,這次她也想像從前一樣躲在他的身後,讓他替自己遮風擋雨,讓他替自己掃除前路一切不愉快的事情。

    是以,她張開手,顧赤堇立刻大步向前,把她包裹在了自己的懷裏,許白蘇把頭埋在他的胸前,久久無言。

    伏尾喝光了酒盞裏的最後一滴酒,把酒杯倒過來抖了抖,擡手把丟到了黑鷹的懷裏。

    “別看了,戲演完了。”

    黑鷹看着院子裏相擁的兩個人,若有所思,再伏尾轉身走進屋子後,他跟了進去帶上了門。

    伸出雙手把人擁住,下巴墊在他的肩上,用鼻尖蹭着他的耳垂,故意吐氣惹得懷裏人耳尖泛紅。

    “是不是抱住了就不生氣了。”

    嘴巴一張一合,溫潤的脣瓣掠過耳廓,伏尾亂了呼吸羞紅了臉,咬着牙從齒縫裏溢出細小的聲音。

    “放開!”

    “還氣嗎?嗯?”

    黑鷹故意拖長音,最後一個字更是低啞着嗓子,隱隱的帶着蠱惑的味道。

    “你先放開!”

    外面的人都是習武之人,耳力都超出常人,他在屋裏的動靜也不敢太大,只能輕聲低呵他,半分怒意也無,倒像是打情罵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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