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陵遊在跟隨僧衆下山採買的時候,遇到了許謐的母親,守着攤子賣着她手編的小物,只一眼,許陵遊就邁不動腿了,他這個時候的瘋症已經完全好了,所以他是能夠清晰的辨認出眼前的女人並不是他的亡妻的。

    也許是因爲太過思念,也許是爲了能夠有個慰藉,最終惡念佔據了理智,他蓄意接近攻勢迅猛大獻殷勤,許謐小二母親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抵不住他的甜言蜜語淪陷其中了。

    許陵遊告別了主持,小和尚站在主持身邊,瞧着他望着許陵遊的背影久久不語,小和尚忍不住問道。

    “師傅,您爲何同意許施主離開呀。”

    主持撥動手裏的念珠,低語一聲“阿彌陀佛”,然後看向小和尚,默出一句禪語。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林中,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則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許陵遊在村子裏當起了教書先生,收入很是可觀,對那女人也大度,從學堂回來總是會給她帶些東西,或華美衣裙,或胭脂水粉,或甜食點心,方圓幾裏出閣未出閣的都很是羨慕她。

    有着體面的營生,待人接物有風度懂分寸,待在家女兒更是沒得挑,人長得也是俊郎,除了身份上是個不知根不知底的外鄉人之外,實在是一個頂好的做女婿的人選。

    瑕不掩瑜,女人的父母漸漸的也就同意了這門親事。

    婚後,許陵遊對待那女人更是細緻入微,髒活累活都不讓她幹,連每日的妝發和衣裙都是許陵遊親自動手精心搭配的,女人覺得自己像是活在了蜜罐裏,甜蜜的不像話。

    只一點,女人不喜甜食,她曾委婉的跟許陵遊說過一次,那是許陵遊唯一一次對她面露慍色,自此以後,許陵遊還是一如既往的給她帶甜食回來,她不敢再說了,也漸漸的接受了甜食。

    女人很快就有孕了,不過對於許陵游來說這是個意外,父親接診行醫多年,他多少也通曉藥理,他其實是一直有在女人喫食裏添加避孕的藥材的,他的謐兒就是因生產而死的,他不能再讓“謐兒”承受這份危險。

    不知是天意而爲還是他學藝不精,墮胎對女子來說危險更大,在現在冒險和幾個月後冒險之間,許陵遊自然是選擇後者的。

    還在一切順利,在一個風和麗日的日子裏,女人平安誕下一個女兒,在女人坐月子的補湯裏,許陵遊混進去了一碗絕育藥。

    他不在乎子嗣,他只要他的“謐兒”能夠一生一世陪着他。

    人只要有祕密,就終究會被發現的。

    許謐十歲的時候玩彈珠,不小心崩到了許陵遊的書房裏,彈珠滾到了角落裏,趴在地上夠彈珠的時候,許謐不小心觸碰到了一個機關。

    女人不曾知曉,自己朝夕相處的丈夫什麼時候在書房裏闢出一間暗室的,暗室不大,也就兩平米的樣子,整齊有序堆疊着的信幾乎塞滿了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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